第96章(2 / 2)
曹初起身:“我去会会他。”
徐庶严肃地吩咐侍人:“扶着她。”
曹初哭笑不得,连连摆手:“不用了,扶着去见人像什么话。”
徐庶无奈:“那你小心些。”
曹初点头,推门出去,跟着侍人去了正堂。
张松正立在那里,听见动静,神色自然地对曹初拱手一礼。
怎么说呢,这位张别驾长得的确不一般,额窄头尖,鼻孔外翻,还是个地包天,甚至没有曹初高。
边上的侍人倒吸一口凉气,似乎不敢置信刘璋会派这样一个人来。
曹初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张松的眼睛——这个人很清醒。
她半点不自然的神色都没有,还礼:“张别驾。”
张松眼中的讶异转瞬即逝,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傲慢的神情,激道:“丞相为何会派一个女人过来?”
第89章 征辟僚属
此话一出, 边上侍人怒了:“你!”
曹初如今风头正盛, 早已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所以根本不存在张松不知道曹操派女儿来的可能性。
既然知道, 还开口发问, 显然这句话中包含的并非是善意。
看见女公子被人如此轻慢, 边上的侍人险些没气死。
而且张松看上去没什么气质,如今因故作傲慢之态而显得有些猥琐, 更增添了侍人的恶感。
没错,张松的确是故意说这句话的。
就如同他介意于自己貌丑一样, 曹初应当会对别人看不起女子这件事格外厌恶才对。
所以张松特意选了这件事来攻讦,就是为了激怒曹初。
曹初抬手制止, 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左手轻轻护住腹部, 缓缓走到上首坐下。
朱唇轻启, 慢悠悠吐出一个字:“坐。”
张松心里更讶异了,但在此时他已经反应过来, 面上的傲慢神情毫无破绽。
接着,他无视边上侍人的怒视, 径自坐下。
曹初挑眉,故作疑惑:“怎么不上茶?”
侍人对她一礼,愤然看了张松一眼,随即起身出去。
屋内只剩二人, 曹初姿态优雅地解下腰间青釭剑, 唇角笑意半隐, 蹭一下将剑拔了出来。
剑锋捎着寒意,看上去似乎要干什么。
张松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神情一凝——来了!
果然方才只是在侍人面前忍耐么?
曹初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块帕子,接着,她神情认真地——擦剑。
她一边擦剑,还一边感叹道:“穗子有些旧了,改日问师公要个新的。”
张松:“……”
这下他再傻都知道自己是被曹初看穿了,更何况张松并不傻,相反,他很聪明。
他收起了所有的傲慢,起身对着曹初深深一礼:“将军海涵。”
曹初却没还礼,而是发问:“你既然没有那个意思,又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呢?”
张松顿了片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或者说曹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没想要得到他的回答。
曹初展颜一笑,示意他坐下:“你奉刘益州之命出使许都讲和,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刘益州的意思。你明白这一点,却依旧这么做,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没有让益州与许都讲和的打算?”
心思被点破一半,张松反倒镇定了下来:“在下并无此意。”
曹初眨眼,没接他的话茬,径自说下去:“不讲和,那就是交战,你想让丞相打益州。”
张松脸上的惊讶半真半假,认真应对道:“将军说笑了,在下奉刘益州之命出使许都,为的是化干戈为玉帛,某不过一介匹夫,眼界狭小,初见将军有轻慢是真,将军何须揪住这点而胡乱猜测?”
“我劝你说真话。”
曹初叹气,神情温和,说出的话却犹如寒冬腊月的霜雪,直让人心底发冷:“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你想见的不是我,而是阿翁。”
“!!!”
此话一出,似是晴天霹雳一般,张松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豁然抬头看向她。
这回,他的心不是凉了半截,而是整个都凉了。
曹初继续吓唬他,温声道:“有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亲自面见丞相才能说呢?我猜——”
话未说完,从僵硬中反应过来的张松不禁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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