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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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凛完全没去在意周围的情况,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杂谈后半段节奏渐快,直到最后如起飞一般。

楼觅拉着二胡拉得热汗淋漓,而池凛分毫没有懈怠,几乎是拽着场面直冲云霄。

最后一个收尾,荡气回肠。

全屋的人都安静了。

池凛渐渐睁开眼睛,方才在脑海中构建的上京慢慢消失,环视周围,她依旧在2043年。

满屋子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看,没有一个人说话。

池凛被看得有点瘆得慌,笑了笑道:唱完了。

楼爷爷第一个鼓掌,接着老闫也控制不住大鼓特鼓。

随后掌声四起,叫好声震得楼下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一眼。

唱得是真好闫爷爷想要再找一些其他的形容词,可是搜肠刮肚之后发现真的找不到。

还处于震撼之中的脑子想不起别的夸赞,可一个真好实在无法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完全表达,闫爷爷又说了一遍:

是真的好!

楼觅哈哈笑:闫爷爷,您也太激动了点。

闫爷爷一扫刚开始对池凛怀疑且傲慢的态度,作为丹州剧的资深票友,《上京杂谈》是他开始听丹州剧时就听过的剧。

此剧难度有多高,池凛完成度有多好,他心里太有数了。

闫爷爷一肚子的感慨想表达,对方是个小女孩,他又不能像面对小伙子似的可以尽情揉对方肩膀,这会儿只能兴奋地绕着池凛转圈,指着她嘴里念念有词道:

是天才,你的确是个天才!听得出来你平时没有怎么练习,可是这气韵和节奏感完全是天生的。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老楼,你没有信口开河!

池凛这会儿也看出来了,这位爷爷就是心直口快。

看不上的时候直说,喜欢的时候一点都不吝啬夸奖,即便自己打自己的脸也丝毫不犹豫。

老楼笑着上来拍闫爷爷的背:

我骗你做什么!不过小凛还是稚嫩了一点,在各位行家里手面前献丑了。

一直坐在角落没有发话,但是淡定围观全程的老庄,在听完池凛的《上京杂谈》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的太难得了,希望能够有越来越多像小池这样的年轻人有才气的人出现,将丹州剧发扬光大。

池凛听有人称他为老庄,想起爷爷曾经说过,这丹州剧本身就没有留下多少资料,是他和庄叔叔辛辛苦苦一起寻访世界各地,才将此剧的名字定了下来。

想必这位老庄就是那位庄叔叔了

楼力行叫他叔叔,池凛得叫他爷爷。

自上回从爷奶家回来之后,池凛找到了新的方向,从丹州剧入手,想要从此剧来寻找大原的线索,可惜所收获的资料非常少。

池凛之所以一叫就来,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要从爷奶这边获得更多她想要的线索。

楼爷爷和庄爷爷手中应该有外界无法轻易寻到的珍贵资料,如今二位都在,还有这么一众对丹州剧颇有研究的票友,池凛很欣慰。

长辈们肯定想象不到,在他们从池凛身上看到了希望的同时,池凛看他们更是珍贵。

要怎么样才能迅速和他们建立联系,不断挖掘可用信息呢?

池凛正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闫爷爷兴奋地问她:

小池你还会唱哪幕剧?岁停晚冬你有没有听过?

岁停晚冬?

池凛的确听说过,也是禹腔经典。

但这剧年纪比她父亲都要大很多。她父亲唱得少,她自然也就听得少,不是太熟悉。

不过池凛为了和票友们拉近距离,即便不是太熟悉她也强行应了下来,随意哼唱了几句后问道:

闫爷爷您说的是这幕剧么?

对!对,就是它!苍天有眼,几乎失传的剧你都会!

何奶奶挨上来也很激动:岁停晚冬就只留下了几小段曲,词早就不可考了。小池,你是在哪里学的词?

池凛心里闷喊了一声糟糕,他们说不可考那必定是连楼爷爷和庄爷爷都没寻到,她这种晚辈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透过众人的肩膀,看见角落里的楼觅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池凛不慌不忙道:词是我随意填上去的,不是原词。

何奶奶恍然哦了一声:难怪。

闫爷爷忽然对池凛行了个手礼:

小池天赋卓越实属罕见,不仅拿捏得了上京杂谈,就连失传的岁停晚冬都能随口哼唱出来,随意填的词也让老头子大开眼界。老头子曾经想象过岁停晚冬原词该是什么样的,绞尽脑汁写过几个版本,却没有一个有小池你这个版本来得恰如其分。是啊它就该是这样,该是这样。

闫爷爷赞叹了一大番之后道: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小池能够答应。

池凛:您请说。

闫爷爷对她鞠躬:请小师父收老头子为徒,带老头子领略丹州剧无穷魅力!

他这话一出,全屋子的人都震惊了。

他年纪比池凛大了好几轮,居然要拜个小孩为师,实在奇妙。

可闫爷爷和池凛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老闫是性情中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介意什么礼法。活到他这岁数,只想图个开心。

池凛本就身怀绝技,琴棋书画自不用说,从小感兴趣的事物多学得也快,找她拜师的人从孩童到老人并不算少。

相似的场面她见怪不怪,心里也怀着想要多打听丹州剧的念头,谦虚客套了一番之后,还真的收下他了。

见老闫拜师,何奶奶也来拜师。

连带着还有四五个对《岁停晚冬》特别感兴趣的老头老太也凑热闹一样都拜池凛为师。

池凛来者不拒,全都收为徒弟。

楼觅想到了开头也想到了结尾,却没料到这番外

一个未成年小孩收一屋子古稀老人当徒弟,这事儿说出去不怕你们丹州剧圈子乱了辈分?

幸好这些爱好者人数少得根本没能形成圈。

以闫爷爷为首的大龄徒弟们还特有拜师的自觉,让池凛坐下,一一给她敬茶。

旁边有偷笑的,可池凛一点都没笑,特认真特当回事。

楼觅跟楼力行小声说:我怎么有种误入xie教的感觉?

师徒几位互相加了微信之后散了。

快十一点,楼觅她们得回家,明天还要上班上学的,不在这儿睡了。

照例楼力行载彭梓媛,楼觅和池凛一辆车。

楼觅全程都在看池凛,池凛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吧。

不,我没什么想问的。楼觅说完还向她挑挑眉。

你不就想问我为什么会唱丹州剧吗?我

嘘。楼觅摇头,别说,继续保持这种神秘感就好。

池凛:

什么怪腔怪调的,让人鸡皮疙瘩纷纷战栗。

楼觅跟了一句:就像你对你姐时而热情时而冷漠,时而乖巧时而暴戾。没关系,你就是这么神秘的孩子。

池凛:你这是在吐槽我吗?

楼觅:被你听出来了?

池凛的确对楼觅若即若离,这种状态让她自己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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