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爱茉早上前拉住他,从佑也腼腆地笑了。下人们安排了爱茉的行装,爱茉简单地了问了府上的情形,有人一一回了。爱茉听了,只点了点头,便让众人下去了。
她离开这些天,梁北戎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将府上的人如何,只有武文德怕是被他扣留了几日,只是他是朝廷命官,没有皇帝的命令,即使是梁北戎也动不得,而且看情形那玉只怕还在武文德手中。想到这儿,爱茉倒心安了。这梁北戎在兰陵城里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的日子只怕是没她好受。
三娘早预备了洗澡水,爱茉于是褪了衣衫,打算好好地洗个澡。
雾气蒸腾,水洗凝脂,爱茉看着自己的身体,往日的伤痕虽然还在,却已淡去,留下的只有昨夜激情时分的印记,程敏之像个需求无度的孩子,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了点点玫红。从水中出来,爱茉捡起一旁的浴袍刚要穿上,却只听一个好听的男声笑道:“夫人,好久不见。”
爱茉一惊,匆忙用衣衫掩在胸前道:“大胆!是谁?”
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一柄折扇挑开珠帘,无夜一身黑夜缓步而来。
见是他,爱茉倒松了口气,可还是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你且去叫三娘进来,待我收拾好再回来,我有话问你。”
无夜见爱茉尚未着衣,长发散落在身前,肤如凝脂,目光微动,笑道:“何必叫三娘过来。”说完,又来到爱茉面前,俯在她耳边哑声道:“三娘能做的无夜也能做,三娘不能做的,只要夫人愿意,无夜自当随时奉陪。”
他这话说的暧昧之极,呼吸拂过耳边,竟像是已抚过她的肌肤一般,爱茉只觉得像中了魔般移不动身体。
无夜见了,了然一笑,抬手拿开她放在胸前的衣衫,顿时满室春光,尽在眼中,爱茉伸手要将衣衫夺过来,却被无夜擒住手腕,他的目光就这样放肆地在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上滑过,将每一点变化都收入眼中。从少女的青涩,到初经人事的丰韵,她的身体如花般绽放,如同酿过的醇酒,软香袭人。他的目光由惊诧,变为欣赏,又渐渐变成了爱茉看不懂深黑色,抬头,几乎看得见有欲望在他眼底流动。
“你……”爱茉又羞又怒,想挣脱他的掌控,却无济于事。
这时,无夜却轻轻一笑,眼中顿时风轻云淡,只见他将从她手中夺来的衣衫展开,轻轻披在她身上,这才漫不经心地道:“倒便宜了那小子。”
爱茉听了,心中一动,却不知他说的是程敏之还是柳云尚。
无夜却也不多说,只亲自替她将衣衫一件件穿好,来到外间,这才道:“夫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爱茉想知道的极多,只是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口。她想知道苏默找到了没有,为什么魏王府的人要找她,还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像是知道了她心中的问题,无夜于是将这些天所得一一说出她听。
原来那日他离开兰陵后,确是打算去京城打探些消息,魏王派人来兰陵一事,不仅爱茉不解,柳云尚也甚是疑惑。可还未等无夜到京城,却见到了他派去接苏默的一行人,问后才得知,这些人去了西北本已将流落在外的苏默接了出来,可是却半路上将人弄丢了。问起来才知道,竟是与劫爱茉的那伙人相似的人干的,他们劫去苏默后又来了兰陵。无夜听了,也全然不解。那夜柳云尚与王府的人交手后,他们死伤惨重,如果真是他们劫了苏默,那么他们应该早护送着他回到了京城。于是无夜到京之后,便想方设法想进入魏王府,打探苏默的下落,可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安静至极的魏王府中一下子多了许多兵丁,竟是将王府铁桶般护了起来。无夜竟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
此时恰逢老太妃生辰,皇帝为表孝心,带众皇亲大行祭祀,无夜幸得一机会见到了魏王,又听到了一些消息,只是在这之后,心中未免疑团更盛。
“那魏王是何等样人?”爱茉不由奇道。
无夜看了看她:“魏王本封地于西北边境,只是自十年前丧母之后,便一蹶不振,皇上几次曾想召他回京,他都以为母守墓之名拒绝了,七年前,却突然遵旨回到京内,且深居简出,就连常在宫中行走的官员都未得见其真面容,此行京城,本以为见他无望,可祭祀时,我还是见了他一面。”说到这儿,无夜看了看爱茉,这才缓缓道:“夫人可还记得苏默的样貌?”
“自然记得。”爱茉死也不会忘记,只是听他这么问,不免心中生疑。
无夜听了,却只是深深看着她,半晌才道:“夫人认为他比柳云尚如何?”
爱茉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只道:“柳公子虽是人中龙凤,可怎奈先生是我心系之人,自然是无人可比。”
无夜见她虽不喜欢柳云尚,却不偏激,只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听说魏王年少时极聪明伶俐,是先帝最喜欢的几个侄子之一,直到王老爷去世,才无奈将他送到西北,却没想到,在他二十几岁时,先是结发妻子染病去世,继而老王妃又离开人世,魏王情系亲人,不几日竟病倒在床,醒来时神情恍惚,竟是许多人和事都不记得了。”
“这些事我也早有听说,”爱茉道:“只是这些与他想要找我又有何干?”
无夜看了她一眼,这才接着道:“当时魏王负责守卫西北边境,西北乃民风彪悍之地,常有异族军队侵扰,魏王治军严明,自是逢战必胜,那些异族听得魏王的名声便不敢来袭,只是魏王这一病倒,边关的战事便又有些吃紧,那些人听到了消息,又来破关。于是为了边关战事,皇帝城派来了御来医治魏王的病。”
“这些我也略有耳闻。”爱茉道:“当年我随父亲住在邺城,正是魏王封地,当年御医治好魏王殿下的病,全城欢庆,百姓们都说,这下可保边关平安。”
无夜听了,却看着她不语。
爱茉不由得一怔,这才道:“怎样?难道又有变故不成?”
无夜看着她道:“当年御医来到边关,其实并未治好魏王殿下的病,不仅如此,还将魏王殿下弄丢了。”
“啊?!”爱茉一怔,竟是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尘往事,慢慢揭开……
天荒地老有穷时5
十几年前,朝廷在西北战场最艰难的一战终于结束,魏王率部击败来犯敌军,举国欢庆,可当年冬天,魏王母妃便在京中病逝,紧接着,魏王妃难产而亡,到了第二年春,魏王殿下一病不起,不久京中太医星夜赶来,却是见他的面也没有见到。
丢了魏王殿下便是死罪,众官员们不敢隐瞒,据实上报朝廷。西北刚安定不久,经不起强兵再犯,皇帝下密旨不得任何人走露风声,违者斩。
当无夜说起这段往事,爱茉不由得记起幼时在西北时的生活,那时父亲还在世,君家家境尚好,在邺城虽算不上富贵,却也是中等之家,当时爱茉尚未成年,已由父亲传授了些书籍,成天里缠着要和男孩子一般去学堂。
转眼,已近十年,现今想起来,事物人非,不免愁肠百结。
无夜见爱茉出神,这才道:“当年我在西北见过苏默先生一面,而在京城,又有幸一睹魏王风采。”
“如何?”爱茉道。
“夫人以为苏先生比柳云尚如何?”
“公子刚才已问过。”爱茉不解:“柳公子再好,也绝非先生可比。”
无夜看了看爱茉,目光了然,于是只道:“我见到苏默时,他却是另一番貌,恐怕即便是遇到夫人的当年,也比不了柳云尚半分。”
爱茉垂下眼眸,手中的帕子却是攥的越来越紧:“他今生吃过的苦皆缘于我,爱茉自是亏欠先生许多,公子又何必逼我一一提起?”
无夜却不以为然:“可是此番我在祭坛上见到魏王殿下时,却只觉得魏王风仪如月,即便是站在皇帝身边,也毫不逊色。”
“公子的意思是……”爱茉看着他。
“夫人可有苏先生当年画像?”
“并无。”爱茉面色惨然:“当年他被父亲送过官府,我与他甚至未见上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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