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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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暗暗吸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按礼袁瑶对官陶阳也勿用起身去扶的,可袁瑶还是缓缓起身郑重地伸手扶起了蹲福的官陶阳,玩笑道:“可是瞧见我至今还未给俍哥儿压岁钱的,你这做姨娘的就亲自过来为他讨了?”

官陶阳故作的动静,早引来许多人看她们了,所以袁瑶这话一出不少就笑了。

袁瑶也不待官陶阳说话,就招手让霍俍过来。

奶娘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抱着霍俍就过来了。

见袁瑶把儿子给招近来,官陶阳心里难免不担忧的,可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霍老太君在旁,谅袁瑶也不敢对她儿子如何,便未阻拦。

霍俍被奶娘抱着过来,一味地只低着头。

袁瑶摸摸霍俍的头,“好可怜见的孩子。既然你姨娘都过来,我这荷包可不能轻了。”回头对青素道:“你去挑个最大最沉的荷包来。”

一旁王姮道:“二奶奶是不知道了,我们俍哥儿不要大的,只要小的。”

袁瑶又笑道:“青素,你整盘端来,让俍哥儿自己挑。”

青素端个荷叶瓷盘来,让霍俍挑。

官陶阳便笑道:“小心他一气把你的都要了去。”

袁瑶道:“倘若因着我这一盘子荷包,叫俍哥儿难得机灵了,知道能都拿了的,看以后还有谁敢拿两样来逗他的,那我也觉着值得了。”

于是旁人就跟着起哄道:“俍哥儿听到没,快拿,都拿了去,让她充大方。”

官陶阳等众人稍稍平静了,又道:“老太太说,在宫里领宴见你没用多少,如今你双身子,饥一顿饱一顿的可不成,让你吃几块糖糕先垫补着。”说着回身接过郑婆子手里的玛瑙盘子,小心捻了一块藕粉桂糖糕递给袁瑶。

王姮挑挑眉,东西是霍老太君给的,且官陶阳是刻意选这等让众人都瞧见听清的场合,倘或袁瑶拒绝了,那可就是不识好歹,忤逆长辈了,这是逼着袁瑶不得不吃。

可再看袁瑶,她似乎并未看出官陶阳的用心,欢喜地向霍老太君的方向蹲了一福谢过后,接过官陶阳手里的糖糕,道:“不敢独食,见者有份,来,俍哥儿也吃一块。”

不等官陶阳婉拒,袁瑶就将糖糕直接往俍哥儿嘴里就送。

官陶阳大惊失色,更尖叫了起来,“不。”也不顾上手里的缠丝玛瑙盘了,一把就要袁瑶给推开,把糖糕都摔了一地。

袁瑶早有准备,故而只踉跄了几步,又有青素在旁及时扶住,便稳住了。

官陶阳的失态冲动之举,自然在场的都看清楚了的,不由都讶异地看着她。

“官姨娘,我们二奶奶不过是喂俍哥儿吃块糖糕而已,又不是喂他吃砒霜,你这是做什么?”王姮故意道。

果然,王姮这话一出,不少就持疑惑的目光看向都掉地上的藕粉桂糖糕。

官陶阳紧紧地抱住俍哥儿,知道自己坏了事儿,强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榷……榷大奶奶玩笑了,俍哥儿才吃的药汤,和藕粉桂糖糕相冲,所以我才莽撞了。”

在场的可有不少是经历得多了,官陶阳这话有多欲盖弥彰,她们门清得很,特别是霍夫人。

霍夫人就像笼了一身的阴森,在她刚要说话之时,霍杙和霍榷从外头冲了进来。

“快,赶紧都家去,有人围了京城,要逼宫了。”霍杙慌里慌张道。

这下子众女眷吓得不轻,一团骚乱的就往门外涌去。

霍榷过来先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披袁瑶身上,道:“如今只是围城,叛军还未能入得曾来,你赶紧家去,回去后紧闭门户。”

袁瑶抓着霍榷的衣袖,“那你呢?”

霍榷沉了一口气,望着门外,“围城逼宫的是五皇子,我要进宫去。”

五皇子正是先皇后之子,祯武帝唯一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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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舆到如今自然不如马车了,可再从镇远府调来马车,怕是也来不及了,少君伯放心不下寡嫂,立时令妻儿孙小全家留了下来,长君伯夫人便将她府中所有的车马都给了镇远府和族里人。

霍老太君连龙头拐杖都顾不上了,一直紧抓着官陶阳,因她知道只要她一松手,霍夫人和二房有太多的法子在这纷乱中,令官陶阳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直到上了头一辆马车,车中只余下她们外祖孙俩人,霍老太君本有话要问官陶阳,可见她抱着俍哥儿躲在车厢的角落瑟瑟发抖时,霍老太君到了嘴边的问又咽了回去,出口一声叹息后,道:“以后你离袁氏远点吧。”

仿若还未从惊吓中恢复,官陶阳神情恍惚,目光涣散,所以似是没听到霍老太君的话。

也只官陶阳自己知道,她听到了霍老太君的话,她心中沥血嘶吼,“袁瑶明知糖糕不对,却还硬塞给俍哥儿吃,其心可诛,我本不欲取袁瑶母子性命的,是袁瑶逼的我。”

而在另一辆车上,霍夫人一手牵着霍韵,一手拉着袁瑶。

霍韵因霍夫人的妥协,虽被禁足在浣花阁,可到底得偿所愿了,倒也安生在闺阁中待嫁,只是不时口出“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一类强说愁的思春之语,把浣花阁中的下人们吓得不轻,霍夫人也头痛不已,不惜仗势威逼京中一位绣娘上门教授霍韵女红,以期霍韵不再终日无所事事,口出不当毁了她自己的名声。

因祭祖霍韵得出门,只她自诩已是有人家的人了,应贤静得体方不丢夫家的脸面,才一直矜持着,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来,但见到袁瑶同她一车,想到自己终于能和周祺嵘终成眷属自鸣得意之余,对袁瑶哼了一声就不再搭理。

霍夫人虽随了霍韵的心愿,可到底还没和周家联系上,一来是没有女方家里上赶着倒贴的理儿,二来霍夫人也想晾一晾周家,三来趁这空隙霍夫人也有心要弹压下霍韵性子,不然以后进了周家的门吃亏的可是霍韵。

故而,见霍韵对袁瑶无礼,霍夫人立时道:“又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霍韵只觉委屈,可到底也还是给袁瑶见了礼。

袁瑶如今那里还有心思计较这些,对霍夫人道:“二爷说,围城逼宫的是五皇子,一会子他还要进宫去。”

霍夫人到底是深居内院的妇人,这等军国大事她也是没主意的,焦急道:“侯爷又不在……唉,这怎么得了。”

自然宋凤兰和王姮是一车,只是如今她们也歇了针锋相对的心,一心牵挂着娘家。

恐慌就似一时不可控的时疫,蔓延全京城。

街上因年关将至熙攘繁华,现在却也因此而拥堵不堪,再加之有人有心从中挑起混乱,马车几乎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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