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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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月子里可不能哭。”陆尚宫是知道王皇后的心,可那又能如何,那是帝王。

王皇后本是靠在床头的,如今却慢慢滑下,一摊乌黑的乱发将她的面色映衬得愈发的苍白,她却笑了,笑得无比的凄切,“小时他曾对本宫说过,汉武帝曾言: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而若是得我作妇,当砌瑶池仙境藏之。”

陆尚宫为王皇后拭去眼中的湿润,劝慰道:“皇后娘娘,皇上不过是一时被迷了心窍,皇上会想起娘娘的好来的。”

王皇后慢慢闭上眼,等她再睁开时,满眼决裂的阴狠,冷笑道:“贤妃多病,宁妃懦弱,他这不是明摆着让淑妃和本宫对上吗?”

陆尚宫看着王皇后眼中的阴狠,惊心不已,不敢再多说半句。

“还有那个马贵人是怎么得的身孕,她身边的人都是死的吗?这都没察觉。”

陆尚宫滚跌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那马贵人是个警觉的,塞进去的人都被她打发了。奴婢无能,请皇后娘娘责罚。”

以为王皇后会继续发作,不想她却歇下了,很疲惫道:“陆尚宫,这毒害小公主的事,不管是不是,都得是韩施巧和马葶这两个贱人做下的,明白?”

对于王皇后如今的喜怒无常,陆尚宫真的是拿捏不准了,只得唯命是从道:“奴婢明白。”

同日祯武帝还班下第三道旨意,给南阳伯世子尚了公主。

这一日三道旨意,让百官那是一个雾里看花,越看越花。

南阳伯王諲接到圣旨后,便和堂兄周阳伯王允进宫见太后了。

“恭喜太后,皇上的心果然还是向着太后的,不然怎会和我们老王家亲上加亲呢。”南阳伯这头说着,周阳伯这厢附和着,堂兄弟两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太后脸上那是一个乌云密布,手中的菩提子诵珠被她掷到了地上,泼散了满地,“你糊涂了,我朝驸马历来是闲职,无实权,这逆子明着在抬举我们王家,实则是在打压。”

按大汉制,尚主者封驸马都尉,闲职,而且不可再握实权,故而皇家尚公主一般都会选次子,若选了长子,无疑就是废了人一个长子。

南阳伯和周阳伯撇撇嘴,心说:“我们那里会不知道,这不是怕老太太你心里不明白。”

这两人心中有腹诽,可面上却是恭敬地聆听教诲的神情。

太后教训了王家兄弟半个时辰,终于把心里的火给撒了,整整吃了两碗茶才缓过劲儿来,道:“皇帝如今是有自个的主意了,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说起这个已经脱离她控制的儿子,太后又是一阵堵心。

南阳伯状似无心地道:“太后多心了,皇上历来以仁孝治天下,您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皇上怎会不听您之言。”

一听这话,太后的火气又上来了,“他是以为翅膀硬了。”一巴掌拍到炕几上,“出宫的事料理得如何了?哀家就让满朝文武评说评说他这把生母逼出宫去的‘孝行’。”

南阳伯和周阳伯心中在呐喊助威的,“就该这样,老太太一定要坚持出宫。”

面上南阳伯还是俯首回答的,“回禀太后,都已经安排妥当,只寺中有几位俗家弟子,还得请示太后的意思,是要留还是暂时让她们离寺?”

太后觉得倘若家中是好的,又有那个女儿家愿到寺中做俗家弟子的,便道:“罢了,也都是些不容易的。”

本来袁瑶是没这般快知韩施巧被册封为惠妃的事,多得一人嘴快。

没错,这人正是韩姨妈。

正文35第七回担忧成真(三)

这要从韩家同金陵甲富一方的盐商郝家,定下亲事后说起。

虽说两家还未完婚,可郝家是个识时务的,每月都有孝敬,韩孟的手头便宽松了。

而自被夺了诰封后,韩姨妈在韩家就一摆设。

如今韩家内外韩孟一手操持,也知不是长久之计,便决定明年春闱后让韩塬瀚完婚,长媳主持中馈。

现今韩姨妈身边的人,就那倒马桶的她还支使得动,其他的人,韩姨妈刚吩咐一句,回头她们就告诉了韩孟,最后连倒马桶的她都使唤不动了。

韩姨妈知道女儿如今在宫中举步维艰,全因自己的不够谨慎,对家人她不敢有怨言,可对袁瑶那是新仇加旧恨的。

但韩孟警告过,让她夹起尾巴做人,韩姨妈一时倒也不敢去找袁瑶的麻烦。

整日无所事事,韩姨妈的身子就开始这不舒坦,那不舒服地折腾韩孟的小妾来侍疾,找找存在感。

今儿要两姨娘给捏捏,明儿让捶捶,一折腾就是整宿不给人歇息的,乱首垢面的是轻的,最后把张姨娘给折腾得早产了。

是个女婴,可惜月份实在不足,女婴刚生下没多久就没了气息,张姨娘哭了个死去活来。

韩施惠知道后,有心要回去看看也不能够,因为王姮拿捏着就是不放人。

而童姨娘也不傻,便也趁这机会得了个气血亏空,月事不调什么的。

韩孟知道后,给了韩姨妈一位身强体壮专供韩姨妈按摩捶腿的婆子。

那婆子够劲,就一天而已,就把韩姨妈给捶成内八字了。

现韩姨妈走道,就跟鸭子似地。

当韩施巧被册封为惠妃的圣旨一下,韩姨妈顿觉身体爽利了,走道也不内八字了,一口气赏了全院的丫头婆子月钱都不带心疼的。

倍感扬眉吐气的韩姨妈就和韩孟商量了,“如今娘娘已经贵为惠妃了,倘若我们这新宅还不归置整齐了,往后来人看着也不像,打的可是娘娘的脸面。”

见韩孟走擦脸,韩姨妈便跟在后头接着道:“虽说现下有郝家支持着,家里宽裕了些,可要归置齐全整个新宅还是不够的。当然,若是向郝家开口要,他们自然是不敢不给的,只不过这般就会让郝家以为我们家是少了他们便是行不通的了,那些可是下九流的,长了他们的气性可不好。”

韩孟将手中的湿帕投回铜盆中,背对着韩姨妈将伺候的红锦那对高耸的胸脯看得是意犹未尽,直到红锦将铜盆端了出去这才收回目光接过韩姨妈递来的茶碗,掀开刮了刮漂在上的浮茶,状似不在意道:“那你说该如何?”

韩姨妈坐回西侧的炕上,“周家妯娌可是说,周老太太不但给了袁瑶五百两银票,还给了一个宅子。五百两对周家算不得什么,可周家妯娌却非要要回,我猜绝对是那院子值大钱了。再加上那丫头自己又有近一千两的银票,这三样加一块少说也有个三千两。”

原来说一千道一万,韩姨妈还是惦记着袁瑶的那些银子。

没谁嫌银子多得,韩孟当然也想要,只是怎么个要法,别又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于是便道:“娘娘在宫中才刚恢复元气,不可鲁莽。”

韩姨妈端起自己的茶碗吃了一口,继续游说道:“妾身当然知道,当初老爷被参欺凌孤女,是因周家妯娌来闹传扬的出去,但若是我们把袁瑶接回家来,一来欺凌孤女的名声不攻自破,二来关起门来也由不得袁瑶不拿银子出来了,再来把她远远地配了人,看她到那里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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