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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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居然一句话不敢说,也就这么认了。

看着那边津津有味地研究法咒的秦菜,白芨也忍不住摇头——养女人真是费钱费力的活儿,不管漂不漂亮的女人都一样。= =

交流会着重还是在于交流,秦菜还是认识了不少年轻一代的玄术师。她的邀请卡上写的是白芨的弟子,但逢人她的自我介绍仍然是师侄。白芨也不理她,放她在场中与诸人相谈甚欢。

秦菜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玄术师,这才明白玄门的分类到底有多细。这里面有的只负责画骨,有的负责画皮,有的负责造梦,有的负责续命,林林总总,不计其数。

秦菜跟许多人互留了名片——她没有名片,身上只有谈笑的名片。几个玄术师嘴上没说,心里还是暗暗震惊,不愧是白芨的徒弟,很有些大家作派。

如果不是吕凉薄也在场,秦菜估计能更投入一些。可惜她总是忍不住往那边看,一半心思不在会场。

到晚上,秦菜回到二夫人的别墅时,心里还想着那个人。他视物不便,在会场也没怎么说话,一直都是靠吕逸的讲解。

秦菜给小朝洗澡的时候,连被它咬了几口都没察觉。

而白芨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家里一如往常,月苋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上前把她抱起来:“没吃东西?”

月苋仰起脸看他,他在她额间轻吻一记:“想吃什么,我来做。”

月苋握着他的手腕,轻轻脱出他的怀抱,那目光陌生而悲伤。白芨微微皱了眉,柔声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突然问:“白芨,你还爱我吗?”

白芨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当然。别用这种目光看我。”

可是她的眼泪就这么大滴大滴地落在他的肩上:“白芨,我想出去工作,我不想整天呆在家里。”

白芨的心疼溢于言表,他吻过她的额角,声音变得很轻很柔和:“发生了什么事?月苋乖,告诉我。”

月苋终于哭出声来,她的表情像是即将独自溺毙在大海中央:“我好怕我会胡思乱想,白芨,我害怕。”

白芨闭上眼睛,拥住她的手缓缓用力。怎么会这样?

他叛出秩序,浮沉于人间,难道所求的不就是帮助她醒来吗?现在她醒了,可是自己都做了什么?

“别这样……”他轻声道,那泪水源源不绝地滚落,他心如火烫,“别这样。”

那一晚,两个人哪也没去。白芨就在沙发上,抱住月苋过了一夜。其实他明白她的恐慌,因为那也是他的恐慌。

时间是最剧烈的毒药,被它腐蚀的地方,即使是天下第一的玄术师,也化解不了。

第二天,秦菜正趴在地板上和一块油渍搏斗——小朝又把牛肉丸叼到地上去吃了,那地板特别容易脏,很不易清洗。身后一阵脚步声,秦菜回过头,见白芨站在身后。

她把抹布放在水桶里,起身去洗手,白芨摆手制止。过了好一阵,他终于开口:“秦菜,我们之间,就这样了。”

秦菜愣了一下,他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开。直到他快要走出门口了,秦菜突然轻声道:“你要离开人间吗?”

白芨背景微滞,秦菜继续俯身擦地:“为了爬到这一步,把自己的寿命福禄都折得差不多了吧?能离开吗?”

白芨蓦然转头,秦菜只是用力刷那块污渍:“师叔,走不了的。”说罢,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她是先知。

白芨上前两步,用力握住她的领子把她从地上扯起来。她穿着黑色的宽袍,像个恶毒的巫女:“你看见了什么?!”

秦菜不说话,他却又放了手:“当初它为我注定了孤命,要月苋死,我都能够改变。何况是如今的去留?”那种不安与仿徨烟消云散,手握乾坤的自信又回到了他身上。他冷哼一声,又沉声道:“你我之间,本有一场师徒缘分,如今发展到这一步,你要怨要恨,也只能怪白河。”

秦菜浅浅一笑,她洗净手,最后一次替白芨整理领口:“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什么。保重,师叔。”

白芨转过身,很快就离开了院落。秦菜继续擦地,有什么可怨可恨的呢?如今的每一步,她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下午,二爷就匆匆赶过来了。秦菜还没来得及避开,就被他一把抓住:“白芨发生了什么事?”他风风火火地问。秦菜茫然摇头,二爷目光如炬:“他为什么要离开人间?”

秦菜神色平静:“因为他怕他的妻子受到伤害。”

二爷瞳孔微缩,半天打量了她一眼:“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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