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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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狐,一个在墙下,一个在墙上,就这样默然相立,对视良久。

过了一会儿,却是它先收回了目光,向我微一点头,身体向外一纵,就跃下墙头去了。

就这样,它消失在了这午夜的万籁俱静之中。

它向我点头了。。。

是在向我打招呼么?

。。。它果然是有灵性的!

带着惊奇与叹息,我又向那空荡荡的墙头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回房。

刚一拨腿,差一点就摔了个跟头,站了半个多时辰,又冷又麻,双腿都已经动弹不了了。

轻轻的揉了好久,腿上才有了点热气,我艰难的拖着沉重的腿,慢慢蹭回了房间。

关好门,我立刻上床钻进了被窝,然后在被子里哆嗦成了一团。

本就畏寒怕冷,而且还在病中,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我的身体,怕是要有些麻烦了。

果然,下半夜的时候,我的病更加的厉害了。

发烧烧到我意识都有些不清了,我只觉得自己好象被人架在了火上不断的烧烤一般,等烧了个七八成熟了,就再一下子将我浸入寒冷刺骨的冰水之中,待我已经冻的快一命呜乎的时候,又会将我投入火坑之中。。。地狱之中,也莫过于此吧?

我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一病,却是再也好不了了,高烧一直在持续,我已经一点饮食不能进,每天只略略的喝点水,身体急剧的消瘦,只几天,人已经瘦如骷髅。

见我病势严重,张山赶紧去七丰镇花了重金请了一位有名的大夫来给我诊治,等那大夫赶来的时候,我早已烧昏过去了。

幸好那大夫不是庸医,幸好那大夫有些魄力,敢于死马当活马医,我才堪堪的保住了这条小命。

草药如同白开水一样,整碗整碗的灌下去,灌到我一闻到药味就干呕,可即便是这样,我仍是捏了鼻子,把药全部喝光。

药再难吃,也比生病的滋味要好上一些。

药一直喝着,我的病却没有完全好起来,病情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反复。

白天的时候,身体会好一些,只是低烧而已,而晚上的时候,通常会烧的很厉害,即使喝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那老大夫隔几天就来一次,可他却每每按着我的脉相叹息。

按他的这么多年行医的经验,这么多的药喝下去,我应该早就好了才对,可事实上呢,我的病一直拖了两个月,都没有完全好起来。

老大夫无计可施,最后隐晦的向我提及,这病已经不是医药可以解决的了,让我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

我沉思片刻,这才明白了老大夫的意思。

自古以来,医卜不分家,就连“巫”也是从医术上分离出去的。那么,当纯粹的医药无法治好的我的病的时候,我得从别的方面来寻找解决办法了。

别的方面?

我的眼前忽然闪过那只黄澄澄的大狐狸!

是它么?

不过我总觉得不是,它对我似乎并没有敌意,肯定不会这么的为难我。

那会是谁呢?

我想不出来,那就要找个明白人来问问。

三娘说我这种医药治不好的病叫虚病,必须得由会“看香”的人来治的。

看香?

经过三娘的解释,我才明白了这看香是什么意思。

有些动物或鬼魂经过修炼,会有一定的修行,民间对它们称呼为“仙家”。当这些仙家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会寻找有缘人,附在那人身上,用自己的神通给人看病。而被附身的人,就被称为“看香的”。

“仙家”的本事也有很多种,有的仙家实病看的好,实病就是真正身体上的病。有的仙家虚病看得好,有的仙家精通风水堪舆,有的仙家算命卜卦比较拿手,还有的仙家能下冥界。。。反正是各种神通的都有。

我让三娘打听了一下,这附近哪有看香的。

三娘说离秣马村四十里的一个叫山风口的村子有个老太太会看香,在这一带广有名气。

张山赶了马车,在车厢里铺了厚厚的被褥,还放了个暖炉,让三娘伺候着我,我们三人就向山风口而去。

山路不好走,怕把我颠坏了,张山走的很慢,直直走了大半天,这才赶到了山风口。

老太太很有名声,在村里稍微一打听就找着了。

她家是很平凡的农家小院,三间房还个院子,院子很宽敞,依稀还有夏天种菜时留下来的一块一块的菜畦。

三娘扶我进了屋,屋子里人还不少,有几个村妇正坐在炕沿上,应该是等着看香的。

炕头上,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正盘膝而坐。

老太太看上去很利索,很干净,满头的银发梳的一丝不乱,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的整洁,容长脸,形容偏瘦,长相不太出奇,只有一双眼睛,甚是明亮,给人印象极深。

屋子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只有靠西墙摆的那个大香案十分显眼,上面摆了一尊半米高观音菩萨像,前面摆了一个小香炉,香炉中正点着三枝香,香烟飘忽缭绕,满屋子都是香火的味道。

见我体弱站立不稳,一个女人站起来给我让了个地方,让我坐在炕上。我也实在支撑不了太久,谢过之后就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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