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香串见小姐虽把脸扭在一旁,却并没有勃然大怒的叫自己住嘴,便放下心来:“若樱夫人脾性儿好,咱们小姐素来也是心慈仁厚的,两人本就要好,往后必定相处更和睦,再说若樱夫人和小姐都是美貌无双的人,以后也不怕再有新人进门夺宠,两人齐心协力比什么不强啊?”
孔夫人似乎听进耳了,略作沉吟之后道:“你……你说的倒也有几份道理,没想到香串你还有几份见地……”孔夫人如今的心事就是怕女儿秉性太弱,以后无论嫁了谁,婚后恐都辖制不住女婿,若是有个人能帮衬女儿,那她也就放心了。
“娘,您别说了!我不愿……我素来只拿萧萧当兄长一样看待……”孔安婕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话往后休要再提,香串,扶我回去!”
……
“你给我站住,既是来了,为何又跑?你就这点出息?……”
若樱听着萧冠泓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是越来越近了,索性不跑了,在一个山凹处停住身形,回过头来直直的看着来路。她并不是故意要跑,只是想找一种方式,发泄一下心内排山倒海般亟欲宣泄的情感。
其实萧冠泓不来找她,她还是会去找萧冠泓问个一清二楚的。
这一次,她绝不会像对待南宫辰一样,忍气吞声,默默的不辞而别。再则她跟萧冠泓有约定,自然是要把话跟他当面锣对面鼓的讲个清楚明白,免得以后纠缠不清。
萧冠泓在若樱不远处施施然的负手而立,显然是来不及更衣就出门了,着一身精致的月白家常宽服,矜贵而又俊雅,乌黑亮泽的发丝仅用一根玉簪簪着,山风吹得他的素色的衣袂飘飘,更显脱俗出尘。
他脸不红气不喘,如墨玉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俏生生立在那里的若樱,眼内隐隐闪耀着喜悦的光芒,嘴里却冷冷地道:“哼!怎的不跑了?有本事你在跑啊?看谁跑得过谁?”
若樱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樱唇微勾,带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这笑意却充满嘲讽:“我随时可以跑,请问阁下为何要追?”
萧冠泓呼吸一窒,怎能说自己一直盼着她来,输人不能输阵,很快就理直气壮地道:“把你当逃犯追不行吗?你一去,我那里就丢了值钱的宝贝,我不追你追谁?”
“哦,这样啊!”若樱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旋即泰然自若的又问:“那请问王爷丢了什么?怎么一口咬定我是逃犯,还有,你是要搜身吗?”
萧冠泓闻言登时粲然一笑,凤眸熠熠生辉,他打蛇随榻上,恬不知耻的道:“要,当然要!能搜身证明你的清白更好。”说罢,自然而然的向若樱走了过来。
两人仅隔一臂之遥,若樱立刻向后面退了几步,萧冠泓再进,若樱再退。
萧冠泓不耐烦了,骤然跨进两步,一把将若樱娇柔香软的身子搂入怀中,心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叹息声,嘴里却恨恨地道:“你躲什么,心虚了是吧?”
若樱想到他这双臂膀也许是抱过孔安婕,或是抱过别的女人的,心里的抗拒感和膈应感骤生,马上伸出双手想推开他。可萧冠泓双臂如铁,生怕她又跑了,搂得个死紧,竟然推不开。
若樱黛眉一蹙,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屈膝狠狠抵向他的胯间。
萧冠泓的黑眸在瞬间闪过诧异之色,脸色遽变,千均一发之间,反应迅速的一侧身,但还是未能完全避开。
“唔……”一阵闷哼想起,萧冠泓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放开若樱,紧接着就夹紧双腿在原地跳个不停,以此缓解腿间的疼痛。
男人腿间的那个物件是多么的脆弱啊!且是要害部位,别看在颠鸾倒凤时强悍无比,非常具有攻击性,能把女性欺负个彻底,可也是最没有防御能力的一个部位了,稍微受点疼痛就够他们疼的爽歪歪了。何况若樱方才心中恨极,完全不遗余力的猛力一击。
幸亏萧冠泓身手一流,反应迅速,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便是远远跟着的冷洌和几个暗卫,一瞬间也是泪流满面,冷汗暴流,都感同身受地不由自主的夹紧裤裆,深深替王爷疼的慌。
“……咝咝……”萧冠泓疼的直吸冷气,跳了几下,又蹲下身子,挨过了一阵疼痛感觉好受多了,心知应是无大碍,便气急败坏的对着若樱道:“前些日子你说我名字像太监,今日又是为哪般?难不成你真想把我变成太监?对你又有甚好处?还是你想守一辈子活寡?”
若樱从头到尾只在一旁傍观冷眼的看着,既没内疚亦无半点心虚,闻言冷冷一笑,语气却是奇异的温柔:“王爷,您这话可就差着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难不成你不济事,还不许我找旁人?”
“休想!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萧冠泓被气得暴跳如雷,几步就又要冲到若樱面前。
若樱美眸一眯,笔直的美腿闪电般的又朝他踢来。
萧冠泓刚吃了这条美腿的大亏,心有余悸,此刻条件反射般的感觉腿间的家伙一疼,差点就要伸手去捂住了,不敢再轻易造次了,于是在几外开外停了下来,色厉内荏地叫阵:“你还是个女人么?怎的越来越爱撒泼放刁了?对自己的男人也下得了狠手,到底是哪儿又不遂你的意了?”
若樱伸手把山风吹到耳边的青丝勾到耳后,抿了抿唇,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美眸射出锐利的光芒,直视着萧冠泓道:“你心知肚名是什么原因,还来问我?”
萧冠泓见她似来真的,不禁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半晌,不解其意,追问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且说说看,还有,都跟你说过一百次了,你得学着安婕那样把什么话都说出来,这样才不会委屈自己。”
“安婕?”若樱在嘴里把这两个字咀嚼了一遍又一遍,舌尖都是涩涩的味道,突然抬头冲萧冠泓浅浅笑了笑,仿佛突然一朵鲜花盛开,轻轻的道:“安婕昨夜陪着你吧?”
萧冠泓被她笑若桃花的面容所吸引,觉得她似乎变得更美丽了,正痴痴的看着她,闻言也不以为意,心不在焉地答道:“是啊!我受了你的闲气,昨日喝了太多的酒,她不放心。”
他早上醒来后,虽然知道安婕一个女孩子在自己房中照料自己似有些不妥,奈何他的心情委实太过糟糕,一径沉浸在自艾自怨的痛苦中,旁的想都懒得想,再加上他素来把安婕当妹妹,更何况远山也在屋中侍候着,压根没多想,也没把这当回事。
若樱垂下眼帘,直叹气,心道,没差了,老话都说酒后乱性,亲眼所见加亲口证实,你难道还不死心吗?再说这些皇亲贵族,世家子弟,哪个身边不是有三五个通房,或是三妻四妾,能懂得什么洁身自好啊!
萧冠泓见她脸色奇差,晦涩不明,不由放低声音:“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在跟我呕气?我也是被你气糊涂了,才做出那些事……”他想说“才做出那些幼稚的事来气你”,但看若樱脸上很难看,就心虚的没说完。
“果真如此!”若樱幽幽的叹息一声,他都供认不讳了,坦荡的连隐瞒自己一下都不屑,思及此心情更是荡至谷底,也不想再追究这已成事实的事了。
或许是因为被南宫辰抛开过一次,再被萧冠泓抛开第二次,她竟然有些麻木了,感觉不到任何伤心和心痛了。想到南宫辰,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未曾问他,便重新打起精神道:“我还有一事问你,你须实话告诉我。”
“你说!”
若樱沉吟了一会儿,心情颇有些复杂地道:“那位尤姑娘可是你安排的人?”
萧冠泓莫名其妙,无辜的睁大双眸,反问:“哪个尢姑娘?你新认识的朋友?”
“南宫辰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那位姑娘?”见他那副满脸困惑的表情,若樱还真怕冤枉了他。
萧冠泓这才想起这位尢姑娘是何方神圣,虽然他当初打算瞒着若樱,也不知她打哪里得到的消息,但依然没有一丝犹豫,坦坦荡荡的承认:“嗯,是我找来的人!”
若樱望着他一副天经地义,落落大方的样子,想着他明明卑鄙的陷害了别人,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禁又是头疼又是气愤,磨了磨银牙,压低声音道:“你何时变得这么卑鄙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怎能用这种卑劣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对付人家呢?”
萧冠泓生平最恨若樱为别的男人说话,尤其是为南宫辰,因为他始终认为南宫辰就是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大山,何况若樱还为南宫辰打抱不平。
他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立马变得阴霾重重,没好气地道;“谁叫他老缠着你?你拒绝好几次,偏他还死缠烂打纠缠不休!作为男人,我当然要教训他了,嘁!这还是好的,我一没要他的命,二没打断他的腿,还让他抱上美娇娘,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如此一说,我都觉得自个儿是观音菩萨转世了。”
若樱眼前阵阵发黑,被气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做了坏事还理词气壮,振振有词的,于是她的声音也扬高了一些:“你纯粹是强词夺理,陷害了人家,难不成还要他感谢你一番?”
萧冠泓修眉一挑,冷冷一笑,斩钉截铁地道:“情敌就是拿来陷害的!不然我把他当祖宗供着啊?至于感谢就敬谢不敏了!”
萧冠泓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想来也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长大的人,见惯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都已经百毒不侵,哪还有什么正义感和正常人的思维。对他们来说,无所谓是非对错,只有成王败寇。
再说,如果他不早点击退南宫辰,以若樱那恋旧情的性子,又面冷心慈,保不齐日子一久便偏向南宫辰了,到时她跟南宫辰跑了,该哭的就要变成自己了。所以他半点也不后悔,还颇为惋惜,觉得自己手段真是太仁慈了,没能一招制敌。
若樱一向就觉得萧冠泓这厮不能以常理度之,简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跟他这人讲什么大道理纯属浪费口舌,横竖要了解的事都了解,也不想再跟他多纠葛,便生硬的道:“对,你做什么都是有理,你是对的,既是这样,那把东西还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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