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酿 第9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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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婕一愣,“什么什么看法?”几乎刚说完就明白过来,“无意于他。”

“那他对你有用吗?”

清婕将郦清妍这句话含在嘴里缓缓嚼了两遍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之后又仔细想了想,“有用。”

不愧是前世凭一己之力做了献王继王妃的人,郦清妍看她的眼神越发欣赏。“很好,那就把东西收下。这么值钱的东西,若是退回去岂不是可惜了?”然后在对方即将露出嫌弃她太过铜臭庸俗之前改口,“最后一问,你有能力让他对你有用,而不是你对他有用么?”

连着三个问题,每个都让清婕听得愣住,然后仔细思考很久才给出答案。这个问题她的答案是,“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郦清妍慢慢说,“要让别人崇拜或者倾慕,就得拿处足以让别人倾倒的东西来。足够优秀的人,一般有三种待遇:第一是嫉妒于你想方设法要将你除去,第二是折服于你心甘情愿听你调遣,第三便是倾慕于你费尽心机要得到你。提防好第一种,控制好第二种,利用好第三种,便可永立不败之地。”

清婕听的全神贯注,就差拿个小本儿逐条记下。

郦清妍看她那认真模样,不由笑起来,“我惯是说空话的,连自己也未做到,却拿来教育你。这些话你听听就罢了,记不记住的没有什么要紧。”

清婕连连摇头,“七姐说的很在理,以前是我目光短浅见识不够,以为七姐舍本逐利得不偿失,真正待在你身边,知道了其中原委,才明白七姐是顶顶聪明的人。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实在太多。如今即感谢七姐当初相邀,也庆幸自己跟了七姐出府。”

“你是聪明的人,许多事能一点即通,教起来才有成就感不是?”

清婕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怔怔的。

郦清妍把笛子从横放在两人中间的匣子里取出来,吩咐浅画取了笛膜来,试了试音,“《谒金门》,吹过没有?”见她摇头道,“七姐怎的忘了,婕儿笛子吹的并不好,而且吹过的曲子也不多。”

“那我先来一遍,你学一遍,若是不会我再教你。”

清婕还在楞神,郦清妍已经开始了。

溪声急。无数落花漂出。燕子分泥蜂酿蜜。迟迟艳风日。

须信芳菲随失。况复佳期难必。拟把此情书万一。愁多翻阁笔。

“怎么了?”一曲吹完,郦清妍见清婕面色有异,问了一句。

“绵润悠长,余音绕梁不绝,太美了……”

郦清妍笑道,“一首简单的小曲子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过,婕儿怎么记得七姐在府中从未学过笛子,难不成是去了敬王府才学的?几个月时间就精湛到如此地步,七姐真是天才。”

“十二禤阁里有先生会,缠着他学的,名师出高徒嘛。”郦清妍随口扯谎糊弄过去。

“调子我已经记下了,不过要吹到七姐这个水平,怕是要练上好几天才行。”

“倒是不急,赶在到达木仓之前练出来就成。”

清婕嗯了一声,总觉得意犹未尽,提议道,“我带了有筝出来,不若我与七姐合奏一曲罢?”

正要答应,一道劲风将帘幕吹得飞起来,一道破空之音炸响,郦清妍觉得腰间似被什么东西缠住,被往外大力一扯,整个人直接飞出车去,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落在一匹马上,横在马鞍之上,一人身前。郦清妍头晕目眩,狼狈不堪,差点吐出来。

清婕吓得跳起来,惊喊了一声,“七姐!”刚要再喊“抓刺客”,探出车门的眼睛看到了“行凶”之人,立马磕下头去,“参见皇上。”

慕容曒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抬手固定住身前的人,免得对方因为挣扎掉下马去,“让你不要偷跑,果然当成耳旁风,忘了朕说过有什么后果了?”

郦清妍压住因为眩晕引起的恶心感,抬头怒吼,“我没有偷跑!看看自己家妹妹也不成吗?”这个人真是完全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虽然她清楚自己并不是什么香啊玉的,但是冲着慕容曒这个抓人的态度,就知道他除了一张脸能吸引女人,再无其他长处和优点了。

活该成为孤家寡人。

“在心里骂朕什么?”

“懒得花力气骂,你让我起来,趴马背上太难受了,唔……”郦清妍快要撑不住吐了。

慕容曒压她那条手臂勾住她的腰,将人往上一提,让郦清妍以面对他的姿势坐在他腿与马鞍之间,高大的马匹往前奔跑,让她不由自主靠到他身上,贴的紧到不能更紧。

郦清妍浑身僵硬,“你放我下去!”

“一会儿要坐起来,一会儿要下去,女人都这么反复无常,还是你最反复无常?”

连和他说话的欲望也消失干净,郦清妍开始想方设法往下跳,摔残就摔残吧,自己再把自己治好就是了。

“你就不能安静点?”慕容曒两只手都去抓缰绳,刚好把郦清妍环在手臂里,不,是箍在手臂里,在硬的和冷兵器一样的臂膀的钳制里,郦清妍连手都抬不起来。

“卑鄙!你放开!现在是在外头,让别人看见,我还怎么活!”郦清妍恨的想咬他一口,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咬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这瞬间又气又怒,正常思考都不能,完全忘记了自己新掌握的能把人冻成冰块的技能。

“怕被人看见?那我们去没人的地方。”马刺在马腹上用力一夹,骏马高高扬起前蹄,郦清妍被这个高难度动作带得几乎嵌入慕容曒的怀抱,下一刻身体随着马匹猛地冲出去,喉间尖叫再忍不住,伴随着马蹄声洒了一路。

慕容曒夸张地大笑,声音和笑声被烈烈大风绞得断断续续,“本来没人注意到朕马背上还有别人,你这一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这是你自己的错,可怪不得朕。”

郦清妍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想抬手取簪子扎他,手被箍着而不能如愿,于是用力磨了磨牙,想要磨得锋利些,然后一口咬在慕容曒露出的脖颈上,十分用力,直到咬出血来才罢休。

这个时候,郦清妍突然想起了栖月。他曾亲自去十二禤阁接她回来,带着她“跳崖”,吓得她连站都站不稳。现在慕容曒也来这么一招,不愧是亲兄弟。不知是栖月学的慕容曒,还是慕容曒学的栖月。

慕容曒却根本不为所动,仿佛郦清妍咬的是身下马匹的脖子而不是他的。汗血宝马的速度如同疾风,四只蹄子撒开了跑,简直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很快把车队甩在身后。在他离开车队的同时,从军队里跑出十几匹马,郦清妍认出其中一个是慕容曒的大统领曹庆,估计其他人都是他的暗卫。

慕容曒直跑到一片平坦的空地才止,空地上长满了厚软嫩绿的野草,一个抬手,直接把郦清妍扔在了草坪上。绕是草皮厚软蓬松,摔不死人,郦清妍还是被摔得全身都麻了,瘫在地上半天翻不了身。

这是造了什么孽哦,三天两头被摔就罢了,掉下来的位置还越来越高,是不是下次会从屋顶摔下来?

郦清妍躺在那儿下定决心有生之年坚决不上屋顶时,慕容曒从马上下来,抬手摸了摸脖子,早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人没有什么力气,咬的不深,没有流太多的血,掏出药粉印了一些在伤口上,这才走向衣衫不整,改为趴在地上装死的人。

“你咬了这么深的印子,朕回去了如何见人?以前犯下所有的大逆不道的罪都罢了,这个伤口却罢不了,说吧,该当何罪?”

以为会说“我才没罪,是你活该”的女人这会儿却在哭,慕容曒微楞,听到她边哭边嚎,“我错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学骑马,只能任人欺负,腿也摔断了,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

慕容曒顺着她的腿看下去,发现露出裙子的左脚脚踝果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着,不由暗道,玩的过火了。蹲在她身边,伸手摁在脚踝处,另一只手抓住纤细的脚脖子,趁其还在专心致志地感慨老天多么不公,自己过得多么悲惨之际,一个巧力,把骨头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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