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热吻 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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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一个看着乖软的高中生会重复这种粗俗的词来回击他,配上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语气听着更像挑衅。

江辙轻啧一声:“诶,不怕我跑九中教导处那揭发你逃课?”

这人是有多无聊!

居然在这威胁她这个高中生循规蹈矩,遵守校规?

陈溺皱眉,一脸“你是不是玩不起”的疑惑:“你们社会哥还喜欢做这种好人好事?”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到他笑点,他忽然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离得近了,陈溺看清楚了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银制的狼牙吊坠。

陈溺心想刚听祝佳迎扇那一巴掌简直跟没吃饭似的,这么白净一张脸,没留个巴掌印实在太可惜。

他笑够了,一脸痞相:“学生妹,那你胆子挺大,敢和社会哥这么说话?”

听出他的话外之意,陈溺指指公交站上方亮着红点的摄像头:“是我脑子正常。”

何况前十米就有一排小卖部商铺。

敢在学校附近闹事,除非他准备吃几天牢饭。

男生立刻给面子地做个双手投降的样子,本就是张游戏人间的皮相,挑眉的模样更是混得烦人:“行,我怕你。”

“……”

他懒洋洋地往后靠在马路护栏上,侧首看着她,不太正经地补充:“其实现在国家繁荣昌盛,我们社会哥也与时俱进了,都在争当三好市民。”

陈溺对他的话不信半个字,唇稍扬:“三好市民和准高考生谈恋爱?”

“你说刚刚那个?”男生撩了撩眼皮,对她的说法也懒得纠正,“这不就分手了,不能耽误人前途不是?”

陈溺不置可否,职业无贵贱这句话都是成年人的自欺欺人。他要真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那确实更不该祸害未成年。

空气愈加闷了,豆大的雨珠蓦地落在她手背上。

一场雨来得太猝不及防,小吃街用小推车做生意的人一个个嘴里骂着脏话。不知是躲雨还是躲城管,全往他们这个方向跑过。

有人赏春雨,有人怪雨急。

风里隐约传来烧烤味和泥土枯叶的腐烂味道,不太好闻。陈溺总觉得还缺一阵烟味,该像身边这位一样,浓烈又呛人。

可他不像那些男生一样抽烟耍酷,年纪轻轻,满嘴都是尼古丁。反而嚼着颗清爽的薄荷味口香糖,时不时还吹出个泡泡。

最出众的是这张英挺桀骜的脸,混着一股好死赖活的野劲儿,莫名吸睛。

雷雨天说来就来,暴雨如注。

两个人不约而同往后退到显示公交站路线图的pc板那,那上面正放着一张明星的海报,映得互相的肌肤都泛着莹白色的光。

江辙瞥过一眼女孩手上拿的传单,看清那上面的字之后顿了一秒,而后目光淡淡地移回到自己手机上。

有狐朋狗友的群里正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他看着这雨似乎一时半会的不会停,直接在群里发了个定位:【过来接人。】

收了手机,江辙注意到她另一只手一直揣在口袋。

联想到刚才那块没看完的校牌,他把嘴里的糖包着纸扔了,百无聊赖地问:“哎,你叫什么?”

他声音很好听,配合着檐下的滴水,低冷地接近零下几度的冰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为他跌进红尘,为那春色般眼神”。

陈溺回避,抬眼道:“陈绿酒。”

江辙随意一句:“绿酒一杯歌一遍?”

他在说自己名字的来源,陈溺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还读过《春日宴》?”

对上女孩直言不讳的迷惑,江辙加重语气“嗯”了声:“狭隘了啊小朋友,这年头没点知识水平怎么当社会大哥?”

“……”她明显被噎了一下。

陈溺对他们这类群体了解得不多。

毕竟港剧里常见的只有从尖沙咀砍到铜锣湾的陈浩南,但这种吸引女生的帅气古惑仔只出现在上个世纪。

而在她们这个时代的印象中:地痞都是紧身裤豆豆鞋,再染个非主流的红黄蓝发色,学校里爱玩的女生还总和他们能攀上关系。

她没多探究的深谈意思,敷衍夸赞:“那你还挺棒。”

江辙回到刚才的话题:“陈绿酒?可我刚看你校牌好像没这么长。”

陈溺这次眼也没抬,回:“爱信不信。”

江辙眸底蕴着笑意,暂且信了,自报姓名:“三水江,车轱辘辙印儿的那个辙。”

被他这么接地气的一通解释,简直白瞎一个这么好的单字。陈溺轻声:“就是南辕北辙的辙。”

他悠然自得,拍拍手:“文化人就是不一样,举一反三。”

被他煞有介事的语气逗乐,陈溺难得多嘴:“那你多大?”

江辙又低下颈脖看手机,侧着身,漫不经心地闷笑:“男人年龄能随便问?反正是你得喊哥哥的年纪。”

“……”聊了没几句,他又变回那副放浪形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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