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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补充: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时代。

沈砚冰把手机熄屏,两人视线相交,她倏然一笑:你说的没错。

她想起自己平凡而顺遂的生活,偶有挫折也不过是小小的磨练,没有经历什么大风暴,也无需担忧真正的风险,她有着堪称幸福的完美人生模板。

有许多人可以抱怨这是最坏的时代,但她不可以。

从何时起,她开始厌倦,又开始暗自期待期待天降意外打破这程平淡的人生旅途。

她忽然触摸了一下公主殿下的脸颊,四目对视,黎明月有些发愣。

沈砚冰浅笑:谢谢你来了。

打破了她单调的生活,让她渐渐找回了人生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上章的留言,我会继续加油的~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狗、孤林居士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啦啦啦12瓶;无8瓶;君儿5瓶;

鞠躬致谢!

第三十二章 老师

黎明月对沈砚冰突如其来的道谢感到古怪。

为什么谢谢我?她明明是个大麻烦。

沈砚冰柔软的手心已经离开了她的脸颊,黎明月的脸后知后觉地阵发热。

以后你就明白了。

沈砚冰的回答有种惯常的敷衍,但黎明月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微妙的不同情绪。

她微微偏头,背自然地贴着靠枕,长发松垮地束在背后,交叠的双腿被盖进了宽大的睡裙里。

沈砚冰看着她,从前的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好像变成了温柔软绵的布偶。

沈老师想问什么呢?

黎明月被打量久了,不太自在地出声,难得喊了声对方。

以往两人交流时,很少会认真称呼对方。

沈砚冰笑了出声,她没想到公主殿下竟然也称她声老师。

她把思绪重新拉回论文,拉回女帝武则天的人民性研究。

你怎么看待皇帝与人民的关系?

沈砚冰问出口后觉得实在太泛,索性把笔记本电脑转向她,看到标注的这段台词了吗?

屏幕上的文献字放大了许多,高光标注的是女帝的段定稿台词

我随时都在鞭策着自己。为了天下的长治久安,我不能有刻的偷闲。我要为天下的百姓做点事,我要使有才能的人都能够为天下的老百姓做点事。*

要使天下的人都安居乐业,过太平的日子,这是我日日夜夜想办到的事。*

黎明月熟悉简体后阅读速度已经很快,但这次,她却字字看了许久。

她抬头,沈砚冰问:你觉得你的父皇是这样的人吗?

黎明月沉默了会,想要点头,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或许史书上会这样记载,但并不是。她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沈砚冰的深意,补充,作为最高统治者,他最先维护的是自己阶级的利益。

黎明月说得很慢,眉头蹙起,似乎也在咀嚼自己刚说的话。

这是她新学的概念,并没有完全接受。

这样的话从位真正的公主殿下口中说出来,沈砚冰受到的撼动不比黎明月初次接受这些观点时少。

她神情放松,轻笑出声:你真的是公主吗?

黎明月悟到对方的意思,边笑边把脑袋往枕头靠,如果不是就好了。

沈砚冰把她的红围巾白羊从地下凉席捡起,弹了弹白羊的脑袋,轻声:反正现在没有公主了。

黎明月笑得放肆起来。

笑着笑着,她感到阵从心底涌上的悲凉。

要使天下的人都安居乐业。这曾经也是她的理想。

她努力地攀登着那座名为皇权的高峰,想打败无才无德的皇兄,但最终她还是死了。

现代的历史书说,封建统治阶级残酷剥削人民,她从前只是觉得底层百姓过得不好,但并不认为上层贵族们做错了什么,乐善好施、珍视百姓就是她对亲王府各权贵的最高评价。

当局者迷,更何况是作为利益既得者的当局者。

她的盛世理想在景朝不可能真正实现。

相通后的黎明月并没能很快释然。

对黎明百姓来说,位贤明的君主,总比昏庸无道的君主好。

她像是宽慰自己自己的争取并非毫无意义。

沈砚冰不知她想到了什么,但还是肯定:这是自然。

不同时代的封建王朝差别也巨大,不是简单的盛世和乱世可以言以蔽之。

黎明月的话却让沈砚冰陷入了更深的纠结这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公主殿下如此清醒的认知,让她不禁怀疑起女皇武则天会不会也真崇尚起人民本位了。

她笑着摇头,将黎明月划成统治阶级中的异类。

黎明月默不作声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学了这么久的古代史、近代史,越了解越发觉得自己的虚无总觉得自己过去的切都飘着,自己生存过的那段景朝时光只不过是宇宙的幻影。

有什么东西可以相信呢?黎明月忽然想起书上著名的哲学三问,她既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更不知道往哪去。

她的前半生被历史否定,当下像个没有归处的游魂。

沈砚冰察觉她的状态不佳,怎么?

黎明月低着头,难以表达这种在心头隐约徘徊的感觉。

过了好会,她才挑出两句说:我的过去总是在被否定,有时候看历史,觉得很没有意义。

沈砚冰难得同她谈心,下子被勾起自己本科学历史时的感受,斟酌着开口:历史常常只是今人的注解,但你直是你。

黎明月微愣,她沉进了沈砚冰的眼底,深邃迷人。

景朝史书尽可以把昭月公主花枝招展地打扮起来,任后人评说,她无法割裂过往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无需忘却。

所有的切,都在塑造着个完整的她独无二的黎明月。

她重新自信起来,眉眼舒展,露出两个梨涡。

之后几天,沈砚冰重新审视了自己关于戏剧历史真实的论点,把前期准备的内容挑拣着敲上,渐渐有了雏形。

她对发表还没有多少底气,更不确定能不能通过期刊编辑审核。

而黎明月则直忙着练画,其他学科被暂时放到了边。

我不擅长工笔画。

她放下狼毫笔,看向走过来的沈砚冰,明天画室老师就回来了,我还只画了幅的初稿。

先是找名作的局部图作为临摹范本,再在稿本反复修改了数遍,才堪堪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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