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逃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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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卧室安静,只开了盏柔色的光,暖洋洋的照洒在母子三人的身上,柔和了姜幼夏精致漂亮的眉眼。

盛景廷在将她鬓边的发丝撩至耳后,那睡着的女人睫毛轻颤了下,显然是没睡着的。

细微的举动收入眼帘,盛景廷明知故问:“睡着了?”

磁性的声线落在耳畔,唇轻抿,姜幼夏没再继续装睡,睁开了眼:“舍得上来了?”

转过身睡正,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刘海随意散落,懒懒的,很勾人。

盛景廷将刚才剪得小像递给她:“姜老师,我的作业。”

姜老师这个称呼落在耳边,姜幼夏对上他深邃的眉眼,口干舌燥,移开的视线落在小像里。

刚才在朋友圈里已经刷到,但真拿在手里,心中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嗯,快赶上果果了。”她口不对心的评价了句,盛景廷一愣,微弯的唇角含着笑,也不介意他拿自己跟幼儿园的女儿来比较。

“都是姜老师教得好。”

姜幼夏把小像还给他,佯作要睡。

盛景廷忽然弯下腰:“真困了?”

“困还有假的吗?”姜幼夏没好气,见他盯着自己看,偌大的卧室安静,她蹙眉:“已经快十二点了,你还有事吗?”

“嗯。”盛景廷颔首,瞧了眼旁边熟睡的一双儿女:“还不是很困的话,太太能跟我出去吗?”

“你要干什么?”姜幼夏不解,眉眼间尽是疑惑,只被他什么注视着,尽管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姜幼夏还是跟着他到了别墅的顶层暖阁里。

年三十的夜晚,繁华城市喧嚣。

盛公馆位于市中心最豪华的地带,别墅区外临近汀江河畔,新年灯光装饰的极美,风景其实很好。

只是在这住了几年,姜幼夏从没好好看过附近的风景。

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绽放的烟花,和万家璀璨灯火。

大晚上的被他喊上来,姜幼夏莫名其妙,问跟前长身玉立伟岸的男人:“你大晚上不睡觉,拉我上来干什么?”

盛景廷睨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凤眸从名表上移开,他瞧着疑惑的妻子,薄唇轻启:“2025年新春,我陪你跨年。盛太太,以后的每年春节,这个点,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富有磁性的声线低沉,是在对她许诺保证。

姜幼夏瞳孔紧缩,看着移动的秒针,伴随着墙壁上的英伦风钟表,当啷一生敲响,窗外烟花盛放,轰炸了姜幼夏的耳朵,迷了她的眼睛。

盛景廷望向窗外,牵着姜幼夏微凉的小手,问:“喜欢吗?”

夜空中,烟花绚烂,美不胜收。空中的烟花,绽放着一行字:盛太太,岁岁平安!——盛先生

景城的建筑物各大投屏里,都播放着这行字。

来自于盛景廷对姜幼夏的祝福。

姜幼夏抿紧了粉唇,漂亮的美眸,被那绚烂烟火迷了眼,不自觉的发热。

盛景廷拉下脖子,骨节分明的长指擦拭她眼角的泪痕:“盛太太,往年欠你的惊喜,请让我用余生弥补你。”

盛景廷骨子里并不是个浪漫的人,甚至以往,他一直认为这些仪式都是浪费时间,未曾费过心思。

如今,他只祈求,现在开始还不会太晚。

“你不必这样。”姜幼夏不习惯他突然这么好,怕只是昙花一现,往后,她就不能再接受盛景廷对她的冷淡。

“我很喜欢,困了,回房睡觉吧。”姜幼夏低着头要走,盛景廷长臂一伸,将她拖进怀里。

措不及防的行为,姜幼夏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紧拥在怀。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在鼻息间里萦绕,淡淡的药香味,仿佛能抚平她内心的所有惶恐和不安。

可笑的是,她的所有不安,也是因他而起。

“盛景廷……”她唤了声,话未出口,男人拉下脖子绵绵吻上她的唇……

不同以往的霸道,很温柔,让人不住地眷恋。

越是这样,姜幼夏越惶恐。

她不想让再让自己对盛景廷有任何依赖,一点都不想。

在这刹那,姜幼夏所有的温柔伪装,几乎迸发破裂:“你别这样。”

“为什么?”盛景廷蹙眉:“你明明很喜欢。”

是的,她喜欢盛景廷这样的温柔惊喜。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渴望被爱,被珍惜。

姜幼夏同样如此。

她也喜欢盛景廷把她捧在掌中,哄着她,满足她所有女人的虚荣心。但骨子里的恐惧,相比于欣喜,她更排斥。

“我们现在就挺好的,你何必要这样?”

姜幼夏眼眶泛红:“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思讨好我……你明明始终都明白,只要有果果跟小晞在,我就不可能离开你,我会一样对你好,一样当你的盛太太,直到你腻了倦了,我也会识趣不纠缠你。你何必要让我……就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不满足。”

哽咽的声音沙哑,控诉着他的一切行为。

盛景廷敛了笑意的俊脸深沉,无形中的气场令人发怵。姜幼夏紧咬着唇内侧的软肉,跟他对视了十几秒,干脆偏过头:“我困了,早点睡。”

拂开他搭在自己肩膀里的手,姜幼夏转身就走,单薄的背影落入眼帘,盛景廷修长的五指拢紧。

姜幼夏手刚搭在门把里,男人快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伟岸的身躯,如同一张聚网逼仄笼罩着她,让她无路可退。

“让开。”

盛景廷没让,跟个路霸一样,横在她的跟前里。

僵持不下之际,他手搭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姜幼夏,我什么时候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嗯?”

是的,盛景廷什么时候容易满足?

他就像是个霸王,但凡他看中的,都要据为己有。

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意上。

凭借的就是这种野心,年纪轻轻,就在商场上占着举重若轻的位置,让世人为他臣服。

哪怕他明知自己身体不好,他也自私的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甚至,自私的连死,都想要她给自己陪葬。

生生世世都跟着他。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妻子不爱他?

“你……唔……”唇被吻上,男人将她抵在墙壁里,不同于刚才的温柔,此时的他霸道又横蛮,像是在报复她的拒绝。

姜幼夏眼眶泛红,被他咬的疼:“你别这样。”

“难道做错了事,就没有被原谅的资格?”盛景廷目光灼灼:“夏夏,你现在不原谅我我不强求,但你连机会都不肯再给我吗?”

这段时间里,姜幼夏一直跟个没事人一样,与往日无疑,可那心是冷的,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始终都只是敷衍配合。

但这不是真实的她。

姜幼夏一言不发,只用那双含满了晶莹泪雾的眼睛看着他,看的盛景廷心疼,挫败。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盛景廷局促的呼吸,心脏都在揪痛。

怎么样才肯原谅他?

这个答案,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姜幼夏自己都不知道。

她痛恨这个男人,可也无法割舍这个男人。她自以为,现在的相处模式就已经极好了,她不明白一向冷漠的盛景廷要步步紧逼她。

这五六年来,他们难道不是一直这样过下去的吗?

狭仄的阁楼里,彼此的呼吸相缠,别墅外,烟花还在继续。

盛景廷深吸了口气:“回房睡觉吧。”

他率先妥协,松开了她。

姜幼夏怔怔的望着他一会,离开了阁楼。

盛景廷颓败的坐在沙发里,摸了根烟点上,眺望着窗外的目光深沉。

……

一夜难眠,姜幼夏躺在床里,怎么都睡不着,盛景廷一晚上也都没回卧室,将近天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下。

却不知,彼时的她,又再次登顶了各大平台的热搜霸榜。

劈头盖脸的都是盛景廷特意为她放的盛世烟花,以及盛景廷破天荒在朋友圈秀恩爱的截图。

盛景廷宠她,全国皆知。

只因为她是灰姑娘嫁入名门,这些年,从来都是饭后闲谈,被议论最多的名门太太。

但这还是,盛景廷第一次如此高调。

尤其是在传闻她疯了之后。

今年的新春,跟以往看着没什么区别不同,却又很是不同。

从临近过年开始,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盛公馆拜访,笼络不觉,哪怕是年初一二,也不乏上门拜访的。

除了盛世的高层员工股东,还有不少的世交亲朋好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几天下来,果果跟盛宸晞姐弟俩钱包都鼓囊囊的,放满了一抽屉。

初二晚上,洗完澡,盛果跟盛宸晞就抱着红包在床里数钞票,果果习以为常这阵仗,盛宸晞却还是有些意外的。

秦家虽然小有地位,但在景城这地方,还真排不上号。作为秦家小少爷跟盛家小少爷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姜幼夏过来哄他们睡觉,看到一床的红包和钞票,蹙眉:“你们不睡觉,在干什么?”

“妈咪,果果有好多钱。”盛果举着手里一个刚拆开的红包:“果果可以给妈咪漂亮小裙子。”

“果果留着,等长大后再给自己买。”

“那妈咪你帮我存着,太多了,果果放不下去。”果果眉眼弯弯,把红包给姜幼夏。

盛宸晞也说:“妈妈也帮我放着。”

“行,等过几天,就给你们开张卡,放银行里,当你们的小金库。”

姐弟俩点点头,果果过来抱着姜幼夏的脖子,歪着脑袋问:“妈咪,爹地呢?”

盛景廷中午就出去了,也没回来。

“爹地有事,晚点就回来了。你们两个先睡,小孩子不许熬夜。”

果果点头,又说:“果果要跟弟弟睡。”

盛宸晞在一旁不吭声,俨然是这个意思。

难得他们感情好,没有排除彼此,姜幼夏自然没有意见,笑着答应,替他们将红包整理好,铺好床,讲故事哄他们入眠,姜幼夏才回夫妻卧室。

盛景廷还没回来,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姜幼夏也不去多想,拿了衣服就去洗澡。

与此同时,皇廷夜宴。

“还以为景廷你今天不会出来呢。”

谢俊揶揄道:“不在家里陪老婆孩子啊?”

孟晋南也说:“看不出景廷你这么浪漫,现在都还在热搜里,桥桥刚还怪我没你浪漫,让我跟你学习学习。”

盛景廷这一操作,引来不少羡慕的,更看自家老公男友不顺眼。

盛景廷长腿交叠,打着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谢俊想到什么,问容少宸:“少宸,你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啊,老找不到你人。”容少宸眉眼轻抬,谢俊揶揄道:“听我爸说,陆家有意跟你联姻?真的假的啊?”

都是一个圈子里,对彼此各自心里都有数。

容少宸身体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我哪敢跟景廷抢女人啊。”

“她是不是我女人,你心里清楚。”盛景廷难得解释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几人都微微一愣。

有意无意,这几年盛景廷并没有刻意解释过他跟陆婉柔的关系,无关其他,只是懒得搭理。

“什么意思?”

谢俊倒是不解了,打出一张牌的同时,饶有兴致的问容少宸:“小柔跟你时,难道还是个雏啊?”

容少宸眼眸一沉,没否认,只说:“思想健康点,别什么女人都拿来说。”

陆婉柔再不济,都是陆家的千金,一块玩到大的,自然不能跟那些明星网红一样随意讨论。

男人之间聊聊女人再正常不过,平日里都是正儿八经的青年才俊,闲暇下来,脱去平日里的伪装,嘴上荤素不忌,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谈。

尤其是当着正主儿的面,更不能随意放肆。

“哟,这就护上了啊?”谢俊不吃他这套,要说他们之间,谁玩的最野,容少宸认第二,谢俊都不敢排第一。

谢桥推门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便指责自己的弟弟:“你嘴巴干净点,被陆婉柔听到,绕不了你。”

陆婉柔向来自持清高,除了盛景廷,哪个都不爱搭理。身子想留给盛景廷,跟她妹妹陆芷然比起来,私生活干净检点。

可惜,被容少宸半路给糟蹋了。

谢桥虽然看不惯陆婉柔爱装,茶里茶气的,也算不上讨厌。

相比之下,更看不惯谢俊容少宸这群衣冠禽兽。

谢桥坐在丈夫孟晋南身侧,翘着一双美腿,漫不经心开口:“盛公子,不回去陪太太啊?快十二点了。”

容少宸道:“你什么时候跟盛太太这么好了?景廷难得出来轻松一会,你就急着帮她催他回去了。”

“同为女人,我心疼她,打抱不平还不行?”

谢桥冷笑,尖酸刻薄道:“都是一个圈子里一块长大的,人盛公子人中龙凤,哪像是你们,一个个酒足饭饱,不是吃喝玩乐就玩女人。”

“哟,晋南是不是你得罪桥桥了啊?拿我们来开刷?”容少宸道:“桥大美女,我们可没惹你啊。”

谢桥冷笑。

谢桥丈夫桌下拉了她一下,给她使眼色,大过年的,吵起来不好看,尤其大家都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开地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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