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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宫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她直接走了出去。

绣花鞋踏在地毯上,似踩在他们的心尖,无端令人生畏。

......

想到此处,闵于安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将军身边的这群人也可爱的很呢。

果然是人以群分。

很快她的笑便凝固在脸上。

因为她紧贴着的这个人,在哭。

闵于安几乎没怎么见过萧启哭,仅有的几次,都是在她昏睡之时。

前世,萧启酒醉之时,嘴里喊着阿姐。

现在,她在喊:闵明喆。每一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仇大苦深,不共戴天。

闵于安的心停跳了一瞬,她很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因为萧启不只喊了这一声,她反复地喊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闵明喆。

压死骆驼便只需要这一根稻草。

怀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很快充斥了闵于安的心头

萧启为什么要喊闵明喆?她之前为何又要废了闵明喆的右臂?

若说还他一箭还情有可原,那么,当个废人的滋味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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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坦白

废人

难不成, 他们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了不为人知的渊源?

可这一世,自己自从遇到萧启, 就没怎么离开过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闵于安皱着眉头, 努力思索, 试图从混乱的记忆中捋出一条线来。

她把记忆里萧启和闵明喆仅有的那么几次相遇单独拎出来, 翻来覆去地回想, 想要找出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一次,后花园比武,闵于安只顾着看萧启, 想着她千万不能输, 又或者觉得她实在太好看了, 连随风而起的衣角发丝都在发光,压根没时间去注意其他。

但闵明喆始终在台上,二人丁点交流都不曾有。

第二次,成亲那日, 闵明喆背着闵于安上了八抬大轿,他与萧启就是很正常的交流,说着寻常的兄长会交代给妹夫的话,谁能知道现在几人会变成副境地?

物是人非。

归宁, 秋猎,得救......

等等,那时候闵明喆对萧启,就早有觊觎之心了吧?不然以闵明喆眼高于顶的性子,也不会特地吩咐御医给她诊治。

闵于安被这细节惊到, 又一次感叹于闵明喆的卑鄙。

那时候,自己才刚与萧启成亲啊!所以他自那时起便想着要把萧启据为己有了?

好生无耻!

再然后,便是闵于安和萧启从都野城回京,闵明喆前来迎接,萧启颤抖的右手、脸上的血红、遮掩不住的异样。

相处这么久,萧启这个样子闵于安还是第一次见。

为什么呢......为何一副失了心神的模样?这世间竟还有能难倒你的东西?

最后,是萧启射穿闵明喆右臂的那一箭,力道大得连闵于安都心惊,因为她拉住弓弦的手皆在颤动,箭矢飞出之时,弓弦的余震大到都有破空之声。

甚至那一箭还不够,她挑断了他的手筋。

单单瞄准了他的右臂,誓要废掉不可。

这一次过后,闵明喆已然是个废人了,被贬为庶人关在天牢里了此残生,任他如何也爬不起来,为何又要多此一举?

闵于安陷入了死胡同,越想,越觉得乱。

她叹了口气,拂去萧启眼角不断淌下的泪: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睡梦中的人当然不可能去回答她。

闵于安也没指望能有回应,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

耳朵贴在萧启胸膛上,那里正以一种奇妙的频率缓缓震动着。

心脏舒张,收缩打血,扑通扑通扑通......声音传入闵于安的鼓膜,她甚至在想,若能变成你的心就好了,这样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你的心,到底有几分属于我?

***

萧启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个日夜。

次日清晨醒来,疲惫尽消。

久违的神清气爽,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也吵醒了趴伏在她身上的那人。

闵于安很不舒服地直起身,凝视萧启。

凝视,一动不动盯着看,还是以探究的眼神,看到萧启心里有点儿毛毛的。

萧启轻快道:怎么了,这样看着我?难不成太久没见,都不认识了?她语气调侃。

没......只是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

问还是不问。

她回答还是不回答。

这个分寸,不好把握。

要解决的东西早已在昨日完成,柯壹柯伍张云沛、伊山柴凯陆蕊,不管哪儿头的,都被闵于安派出去清理烂摊子,她这个正主,倒是无事可做了。

等到草草地洗漱用膳完毕,闵于安还是问出了在心底盘旋已久的问题:淮明,跟闵明喆有过节吗?

她称呼他为闵明喆。

因为那人不是她的太子哥哥了,不是皇兄,是毫无关系的,陌路人。

萧启饮茶的手一滞,慌了片刻,若无其事道:没有啊,怎么这样问?

下意识地否认,然后岔开话题,不正说明有问题吗?

闵于安都看在眼里,心道果然。

但她不想说,闵于安再怎么强问,也问不出来,反而会破坏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的感情。

到了这种时候,闵于安还是不敢对萧启太强势。

她怕她生气。

就顺水推舟,顺着萧启的话往下说:因为感觉淮明很善良呢,却对闵明喆下手这样狠。

萧启怔了怔,小心道:吓着你了?

不是,只是好奇,闵于安摇头否认,贴心地转了话头,我还不知道,淮明是怎么平定倭寇的?

说来也巧。

日本武士奉行剑道,倭刀精致细长,他们轻易不会出手,而是积极地寻找时机,瞅准机会一刀必杀。

唯快不破。

普通的士兵,只经过粗略的训练,跟她们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被单方面的碾压。

这是本就有的差距,短期内改变不了。

人不能变,那就改变其她的,比如,武器。

本朝兵丁多与北方人作战,马上作战,忽而善使刀木仓剑戟,这这些武器上手简单,招数也只有那么几个,故而破绽百出。

简直就是往倭寇刀口上撞,能打赢才有鬼。

契机,就在东南地区盛产的毛竹身上。

毛竹生长极快,竹竿可高达数十米,老竿无毛,顶端呈花枝穗状。

这样的毛竹在东南地区遍地都是,是上天赐予他们的礼物,也是此番胜利的最大功臣。

新鲜的毛竹用火烤干,赋予其韧性与坚硬,尾端打磨光滑,供人手持。尖端由于呈花枝穗状,举起来仿佛一把盛开的大伞,在各个枝桠间用绳索绑上铁刀、箭头等细小但锋利的兵器。

称之为狼筅。

筅,又名炊帚,是用竹子所做的洗刷锅碗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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