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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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禁卫军会来寻她们才在此处等着,可若天黑,就更等不到了。

深山老林里,最不缺的就是野兽,她此刻的状态自身难保,更不要提护住闵于安了。

也是,没有实权的公主,哪里值得这些人卖命呢?

闵于安懂了她的话,问她:这荒山野岭的,去哪寻?举目所见了无人烟,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来寻她们的人,萧启的伤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若她没有念着儿女情长想和将军单独相处,若她没有遣走柯壹柯伍,若她没有任性地想要一只大雁

是不是将军就不会受伤,不会受此险境。

萧启不知道她脑子里的千回百转,只说:总有山洞什么的,能遮风避雨也好,找一找,总会找到的。

***

这意外始料不及,人力在自然灾害面前不值一提,无论身份高低、尊卑与否,能活下来,靠的都是运气。

山脚下不远处。

皇帝裹着毯子坐在新搭的营帐之中,面色不虞,眉头皱的老高。

他身旁护卫诸多,只受了惊吓,淋了些雨,没受伤,很快就被护着从山上退了下来。

孟合在门口通报,声音也不像往日那样拉得长长的:皇上,齐统领求见。

宣他进来。皇帝的话里透着风雨欲来的架势,他怒不可遏,已经发作了一波,钦天监管事的全被他打入天牢打算斩首。

迟迟没有回宫,就是等着禁卫军寻找闵于安的踪迹。

太子同他一道,已然安全了,可闵于安,一想到乖巧像皇后的女儿会出事他就心痛得不行。

安儿呢?皇帝问。

孟合在门口拉长了脖子,耳朵高高竖起,公主殿下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禁军统领战战兢兢,咬牙道:回皇上,下边找过了,没见着公主的影子。路塌的厉害,山石拦路,寻不着路上去,公主她,怕是

娇滴滴的女儿家,面临险境,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皇帝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把捧着的姜汤扔到他头上:朕养你干什么吃的!废物!

他腾地站起来,困兽般原地来回走动,勉强平静下来,道:立刻,召集所有禁军,给朕把山石挪开,没有路就去开路!

是,微臣立刻去办。齐统领顶着他的怒火,大胆进谏,皇上,此处还不算安全,请皇上移步回宫吧。

皇帝怒极反笑:你是要朕一个人逃回去,不管安儿了?

齐统领几乎五体投地:臣不敢,臣惶恐。

滚下去!找不到安儿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

齐统领躬身退下,回去命手下多召集些人手,打算连夜开路。

齐文宇就在一旁,看着他发号施令完毕,瞧瞧他的脸色,忐忑不安地开口:父亲

齐父挥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公主到底跑哪去了,怎么就寻不着人呢。

齐文宇动作一僵,他有心说些什么,犹豫再三还是闭了嘴。

这时候说出来,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公主找回来了,要问他的罪;公主找不回来,更要问他的罪,何必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

秋猎开始之前。

有一个当禁军统领的父亲,秋猎这么大的事,齐文宇当然得一起跟来。他今日好好打扮了,意气风发,跃跃欲试,想在这场秋猎中一战成名。

齐文宇远远望着更美了几分的公主,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解不了的痒。

公主,该属于他才对。

他不知道是皇城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可他一心念着的女子却成了别人的夫人!

萧启!

若不是这个萧启,公主身边那人该是我!

他咬牙切齿,恨恨地想,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一个出身卑贱的垃圾,怎么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公主?

他表情阴鹜,捏紧了手里的马鞭。

秋猎,干脆就让这位驸马爷载个跟头吧。

齐文宇特地命人带了没有禁军标识的箭矢,暗地里偷偷跟着萧启和闵于安,这样即便射中也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他不想杀人的。

他只想给他个教训,只想看看这位驸马爷狼狈的模样。

射箭的时候,都是特意嘱咐手下,躲过了公主,只瞄准萧启。

不是说于万军从中取敌军首领的首级么,那区区箭雨应该也奈何不了他吧?

齐文宇扭曲的想,也就这样做了。

我也没想着杀人的。

谁能料到山石就这样滑落了呢?这都是命。

他带着几个跟班,射完箭得手了就开溜,谁知道这萧启居然这么厉害,手受伤了还能一箭多发,只拉了一次弓,便重伤了他的几个兄弟。

力道还半分不减,箭头穿皮肉而过,疼得直叫唤。

只有他齐文宇运气好,被石头绊倒崴了下脚,箭矢擦着脸侧过去了,没受什么伤。

然后。

然后就

他们逃走的时候唯恐萧启追上来,慌不择路,走散了。

也是齐文宇运气好,逃走的方向正巧让他躲过了这场灾祸,后来下山以后却没见跟班的踪影,估计是遭了难。

他有想过要不要去找公主的,可,可他也想活着啊。若这山石再次滑落怎么办?下一次若是没有这么好运呢?

这可是天灾,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可以活下来?

齐文宇垂首,他犹豫间,齐父已经带上人出了营帐,大概是去挖路吧。

他掩下自己变幻莫测的神色,面颊上箭矢留下的擦伤隐隐作痛。

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走错了路,与我有什么关系。至于公主,既然你没有选我当驸马,后果自然得由你自己承担,这都是命。

女人而已,只要活着,什么样的女人他得不到?

***

天冷了,天就黑得早,再加上又是阴雨天,天光暗淡就更快了。

萧启牵了马,闵于安拉了她的衣角,一同去寻栖身的地方。

有细雨吹打在脸上,闵于安冷得都有些麻木了,牙齿忍不住打颤。

可是身边的这个人

闵于安的视线紧紧黏在萧启身上,方才的捆勒让伤口微微凝固,右臂不再渗血了,被暴雨冲刷过后,水带走了血,靛蓝色布料显露出原色,微露出来的伤口稍稍泛白,箭矢在她行动间晃得厉害。

萧启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寻找山洞,时不时松开缰绳,拿左手拨开眼前遮掩的枝叶,若是寻空,则又牵了缰绳继续寻找。

这动作重复了好多遍,她不厌其烦。

闵于安死死咬着唇,方才咬伤的地方有痛感传来,不过一个小破口就这样的疼,那你,该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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