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
“……”
楚故稳住下巴,端起茶杯掩住微翘的嘴角,“相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阜怀尧也喝茶——宿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生物。
阜远舟和苏日暮同时恶寒了——果然是平时斗嘴斗太多的后遗症么?
苏大酒鬼挽袖子,“谁想和你心有灵犀?找地方打一架,哪里通了小生就捅哪里!”
“来就来,还怕你不成!”阜远舟嗤笑。
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好好打上一架了,实在有点手痒。
他们的关系从小到大都很诡异,因为相似的文采,相似的武功造诣,做什么事都总是不相上下,所以肝胆相照你帮我我帮你之余,又忍不住处处较量你打击我我打击你,看对方既顺眼又不顺眼,谁也不服谁。
楚故一脸怪异,“苏公子你要……和三爷打架?”莫非酒才还是个隐世高手?哪里有高手的风范了。
苏日暮一呆,收敛了嚣张的姿态,实施最近从甄侦的试探中得出的不肯定不默认不否认三“不”政策,不情不愿地小小声咕哝:“皇朝第一高手什么的了不起啊……”
“的确是没什么了不起的,叫你有来无回而已。”阜远舟嗤笑——叫你装不开花的水仙~~
苏日暮磨牙——等哪天动手试试,他非得把之前留在甄府和参加文试的仇通通报了!!!
见苏大才子毛都快竖了,阜怀尧揉揉阜远舟的脑袋让他适合而止一点,顿了顿,道:“远舟,你似乎和苏公子相当熟稔。”
从冷宫里出来的孩子拥有惊人的才华武艺,在母亲的日夜熏陶和漫漫岁月里变得就像是一个滚圆了竖起了刺的刺猬,外面裹上一层仁德君子的皮,他本身就是那种让人心悦诚服的人,又对谁都和和气气聊得起来,偏生就是没人说得准他心里想什么,和谁都不交心,阜怀尧当年在父皇指示下教导他,说不上有七分真心,但因为欣赏他出色的能力和坚韧的性格,所以多少有上五分真心,也用了几年时间才让他真正诚心诚意称一声皇兄。
阜远舟早些年在朝廷里也有一两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都是和苏日暮这种类型差不多,舌灿生花巧舌如簧,也是像和苏日暮相处这般你冷嘲我我热讽你,怎么的也不会翻脸,可惜后来在帝位之争里获罪的获罪,死于非命的死于非命,都因为阜远舟而牺牲掉了,后来,阜怀尧就再没见过他和什么人处的自然自在了。
这苏日暮,似乎很合他眼缘。
听了他的话,阜远舟和苏日暮先是心底暗暗一惊,怕他看出些什么,但阜怀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才微微定下心来。
阜远舟一把抱住兄长的胳膊,眨着眼睛纯良无比,“跟他不熟~皇兄不喜欢远舟和他说话远舟就不说了~~~”那语气,那叫一个二十四孝弟弟!
苏日暮一口凌霄血堵在喉咙欲喷不能——这重色轻友的混蛋……
阜怀尧啼笑皆非,“朕……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么投缘,苏公子也准备入朝为官,可以多多来往,我怎么会不喜你交朋友?”
“……!!!”
一言既出,惊了座下三人。
阜远舟:“我不喜欢交朋友!”难道皇兄嫌他太吵?
苏日暮:“小生和他投缘?”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打得天昏地暗死去活来呢,原因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楚故:“苏公子要入朝为官!?”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就是惊的方向不太一样。
阜怀尧先安抚明显想歪了的永宁王,“我说的是字面意思,别想太多。”
阜远舟松了一口气,然后睨了苏日暮一眼——那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啊?
苏日暮挑眉,眼角就展开些许笑意,隐隐带着怀念。
阜远舟也微微笑了,眸子里像是藏着很多很多年的时光。
彼时彼此都尚且年少,无所谓衡量无所谓失去也无所谓畏惧,心里认定了的,仿佛未来那就会是属于自己,从不在乎会牺牲些什么,肆意轻狂又恣意张扬,或许那便是他们一生中最简单的岁月。
阜怀尧在和楚故说苏日暮参加文试的事,楚故听得直拍大腿:“小侦太不仗义了,居然不告诉我们!!”
燕舞还在愁着是这会儿使劲劝还是等苏大才子养好身子三年后再劝呢!
苏日暮一脸扭曲——那混蛋忙着折腾他呢!
楚故对疑似无所不能的永宁王殿下表达崇高的致敬之情,然后无比关心地往苏日暮这边凑过来,“苏公子,那你去贡院报名了没有?”
苏日暮怨念,“甄侦已经去报了。”呜呜呜,他不想当官……他想喝酒……
阜远舟才懒得理他这会儿的别扭呢,这人就这样,没事干的时候懒洋洋的跟条虫似的,把事情交给他了自然会尽心尽力做好,以前阜远舟觉得他就这点不好,一自虐似的习惯,不过现在倒是帮上了大忙。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苏日暮认识他的时间甚至长过阜怀尧——他想他好好地活着,他想他过得好一点,别为难自己。
“苏公子你温习得怎么样了?”楚故问。
苏日暮打了个呵欠,“干嘛要温习?”
“考试不用温习的咩?”撞见的参考的书生哪个不是抱着一堆书使劲啃的?
“考个试而已,那么紧张干嘛?”苏日暮没趣地摆摆手,反正他会去考就是了。
阜远舟那头阴森森看过来——你敢名落孙山试试……
苏日暮嘴角一抽。
阜怀尧扬眉,楚故听着作声不得。
该是夸他太有信心好还是揍他太无视朝廷科举的好?-_-!
四人正说这话时,忽地听见外面一阵喧嚣,阜远舟和苏日暮耳力最佳,依稀听到几声尖叫,刚对视一眼,就听见有人惊慌地大喊: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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