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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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乱地扯了扯手上的铁链,试图想把铁链扯断,可手腕上的痛感提醒他,他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

随着他一声声的呼喊得不到回应,他彻底慌了。

他一遍遍的喊着快放他出去,可回应他的永远是沉默,他知道养父肯定就在门外,可一墙之隔,对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

他愤怒地踹着木床,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恐惧,又试图掰开手挽上的桎梏,可皮都磨破了,冰冷的枷锁竟是纹丝不动。

可他仍旧固执地掰扯着,直到手腕鲜血淋漓,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躲在屋外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

黑暗无光的空间里静的可怕,邵千帆放弃了挣扎,绝望地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头埋在膝盖,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似是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邵千帆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倏地抬头,就见一道人影通过微弱的光晕从他头顶爬下来。

他麻木的望着看不清面容的养父,看着他从绳梯上爬下来,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下,啪的一声,灯光突然洒满整个空间,不但驱散了黑暗,也刺的他本能的闭上眼。

你受伤了?

邵千帆紧闭着双眼,对男人口头上的关心无动于衷。

谁让你伤自己的?嘶哑的声音似是急切,又似乎带着几分薄怒,你的命是我的,没有经过我允许,你怎么能伤害你自己?

他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男人似乎在原地打转,可却迟迟不上前帮他包扎伤口,自嘲一笑。

果然还是他太天真了。

他怎么就天真的以为能狠心到把自己扮成流浪汉,守在邵家小区附近的养父真的只是因为想他,又怎么会自欺欺人的觉得能干出用碰瓷来抢车的人只是想跟他吃饭,而不是绑架?!

现实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也打碎了他心底那点幻想。

他嚯地睁开眼,面无表情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梁云博猛地停住打转的脚步,神经质地盯着邵千帆,忽而笑道: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说着说着,他蓦地敛起笑容,面孔一狞,阴鸷道:我早就该这么做的,如果我早点把你关起来,你就不会离开我,

邵千帆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讥讽,心底那点愧疚和感情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抛去多余的感情,他发现自己的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再用理智去看待曾经的过往,例如养父收养他那会儿,故意用言语误导他,让他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故意抛弃的。

再如养父表面温柔和善,从不与人为恶,但其实养父与邻里街坊的关系并不算好。这不是说养父不善于交际,而是他根本就不愿意去结识外人,更甚至是阻止自己与外人结交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但曾经的他一叶障目,单纯的以为这是养父关爱他,却不知养父是用父爱这所牢笼一点点禁锢自己的思想,把自己打造成他所期待的模样。

多么可怕的人啊。

可他却从未看清过。

耳边是养父焦躁的嘶吼,可他的心再也泛不起半点涟漪。

梁云博见邵千帆紧闭着眼,想上前去查看他的手腕上的伤,可心底不知在顾忌什么,走了没两步又退了回去,小帆,你别怪我,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这样的,如果我不这么做,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在等等,等过了这阵子风头,我就带你离开,找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好好生活,到时候我不会再关着你的。说罢,他转身攀着绳梯往上爬,利索的盖上木板。

就在他盖好木板转身的一瞬间,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他还没来的及作出反应,双臂一疼,脸颊便已经被人按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老板,人抓.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梁云博奋力挣扎,快放开我

老实点!

梁云博只觉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本就阴沉难看的脸愈发阴沉起来,内心更是漫起无边怒焰,整理干净后显得苍白的额头也暴起一条条可怖的青筋。

不甘心啊,不甘心即将到手的幸福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阴鸷地盯着不断走进来的陌生壮汉,不过片刻功夫,逼仄的仓库便被这些身着西装带着墨镜的壮汉挤的满满当当。

宁致踩着蹭亮的皮鞋在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到梁云博的跟前,用尖细的鞋尖踢了踢他的脑袋,梁云博,你真是个疯子。

说罢,他眸色一暗,深沉的眼底滑过嗜血的光芒,抬起的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嘴脸按在地上碾了又碾,狠戾的动作仿佛是想把他碾压到尘埃里。

梁云博拼命的反抗,可双手被人反扣住了,叫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宁致这般践踏他的自尊。心里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暴露的这么快。

还有邵致远

当初不经过自己的同意代孕了小帆,有了小帆又不好好照顾,导致小帆流落到孤儿院,等自己把小帆养大了,他邵致远捡现成的,凭什么?

一旁的保镖打开木板,顺着绳梯爬了下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地下室传来保镖的声音,老板,人找到了。

宁致无视梁云博狼狈却又阴冷怨恨的目光,吩咐保镖把人绑起来,跟着爬下了地下室。

当他看见儿子被四条粗大的铁链锁住四肢,尤其是鲜血淋漓的手腕时,暗沉的黑眸里立时杀气毕露,他咬紧牙关,逐字逐句道:梁!云!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朕没有疯地雷x1

感谢宝贝儿的营养液。

云微卷x1 落樱x1 呀呀呀x5

第22章 霸总的春天

惩罚一个人,不必非得取他性命。

就像梁云博,他的执念是邵千帆。

失去了邵千帆,死对他而言,说不定是解脱,只有活着,才能让他痛不欲生。

所以宁致很果断地让人折断了梁云博的双臂,打断了他的双腿,然后选择了通知警方,还特意让警方多关照关照他。

几天后,警方通知他,经司法鉴定,梁云博患有人格分裂,绑架邵千帆一事便是他的副人格干的。而根据法律,患有精神病的人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

宁致无语的挂了电话。

他怎么记得上次医院的护士说梁云博患的是偏执性精神障碍?才几天功夫,就变成了人格分裂?莫不是想以此逃避法律的追究,以为进了精神病医院还有逃脱的可能?

韩亦君稍微思忖了片刻,道:一般偏执性精神障碍法院会考虑当事人实施非法行为的时候脑子是不是清醒的,如果我们再稍微运作一番,也不是不能把他送进监狱,所以他装人格分裂,显然是想以此来逃避法律责任。说完,他笑了笑,倒是挺聪明的,就是这股聪明劲没用对地方。

宁致冷笑,既然他那么喜欢待在精神病院,那就一辈子待在那里好了。

上次梁云博能轻易逃出来,是因为邵千帆对他还有感情,加上韩亦君有心磨砺邵千帆的心性,宁致就放松了对他的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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