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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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微烫,粉末状,带着浓浓的平安香气息。

她脑海中电光一闪,顿时明白!

来不及再多想,她霍然向容楚身前一扑,双手往上一托!

“砰。”

一个沉重的东西,落在她掌心!

触手冰凉,脉络分明,是铜器的镂刻。随即那东西在她掌心一歪,一大蓬热腾腾的粉末散了出来。

香灰。

果然是容楚身边桌上的铜香炉!

对方黄脸男子意念控物,慢慢拿起了这个香炉,悬到半空,对准了容楚的头颅——砸。

这么沉重的东西,这样的高度,这样毫无声息砸下来,容楚脑袋必然开花。

这一手无比阴毒,以至于太史阑早早到了容楚身侧,竟然也无法察觉,她警戒的范围必然是容楚身侧,怎么会想到危险来自于高高的头顶?

若非她想到司空昱的远视眼,灵机一闪装作自刎,逼得司空昱大惊出手,此刻这香炉她未必救得及,就算容楚不会被香炉砸死,有点烫伤也算输了。

太史阑此刻手上滚烫,却毫无感觉,她的心还在砰砰跳着,为刚才的千钧一发。

她天生冷酷镇静,不知紧张为何物。然而就在刚才一霎,她觉得心已经快要跳出咽喉。

以至于她此刻扑过来,定住,浑身僵硬,一时竟然不能有动作。

容楚却忽然觉得荡漾。

因为……太史阑的姿势。

她倾身在他身前,挤在他双腿间,双臂高举在他上方,胸堵着他的鼻子。

他正好埋头在她……胸间。

鼻端是独属于她的干净又微凉的香气,非花非草,也不是各种腻人的熏香,难以形容,却清爽好闻。这样的香气朴实简单,却能引起人内心深处的向往和骚动——最原始的渴望,最直接的索求。

而鼻尖一点肌肤,接触到的是微微的漾起,不算起伏惊悚,却线条紧凑。峰和谷之间,是逼仄精美的一线天,可以凭借左右脸颊的触觉,来感受属于她的细致线条,想来是恰好的,不嫌累赘也不嫌寒碜,活泼波一簇泉眼,或者粉嫩嫩一团桃。

容楚想动,又不敢动,怕惊扰了这短暂一刻美妙的感受,也不舍得破坏这一刻的欣喜——太史阑横身扑来,不顾一切,他甚至听见她腿骨撞上椅腿砰的一声,声音不低,可见撞得不轻,可是她竟然似乎毫无感觉。他听见她接到香炉吁出一口长气,那一声长长叹息,像日光远渡而来驱散浓云,瞬间照亮他胸臆间的未来长路。

那是她的在意,她的情意,她从不言说却比更任何人更坚实的心意。

此刻她心无旁骛,他亦不会只有绮念,只是觉得这一刻的她人间最美,想要拥有得更久更久。

他只是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这份香气在心间留存。

接触不过一霎,感动却是永恒。

随即太史阑终于放松身子,站直,将香炉放在一边,抖掉手中的灰,她对刚才容楚的心情波动完全没有体会,心中只充满劫后余生的欣喜。

掌心被滚热的香灰烫得有点红肿,她随意吹了吹,转身要走,手忽然被他拉住。

太史阑一扯嘴角,心想这什么时候了这货还不忘记占便宜。

容楚并没有占便宜,他只是拉着她的手,低下头,唇角微微一触。

太史阑似有震动,似要甩开手,但最终没甩。

容楚随即便放开她的手,迅速取出一管药膏,给她薄薄涂了一层,随即放开。

太史阑指尖在他手背搔搔,示意放心,快步走开。

这时身周风声响动,赫然又有人扑了过来,隐约听见慕丹佩冷笑一声,道:“白皎雪,你凑什么热闹!”

太史阑听着那风声,慕丹佩和白皎雪似乎已经动上了手,风声凌厉。打架太史阑是不参与的,她相信慕丹佩搞得定。

在她看来,慕丹佩和白皎雪,都是后天修炼的天授者,是凑数的,两人的异能不算高级,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皎雪到底擅长什么,不可不防。

她在一边掠阵,时刻感觉着四周动向,先前小胖子那句“疤面人最可怕”让她心中不安。那疤脸到现在还没出手,他会在什么时候发出雷霆一击?

身周人影来去,拳风凌厉,两个女人竟然肉搏上了,其实这已经算是犯规,但此刻谁来裁判?看都看不见。

两人身影游走,竟然渐渐离开了众人坐着的范围,到了大殿第二层阶上,这让太史阑有点奇怪,白皎雪竟然不想杀伤南齐这边的官员?

大殿二层有一方玉池,里面雕白玉双龙,龙嘴长年喷水,在池中积水浅浅一层。四周有雕饰的汉白玉栏杆,慕丹佩和白皎雪跳上栏杆,身形游走,递招不绝。

太史阑忽然心中一跳,似有警兆,与此同时小胖子也紧张地睁开眼睛,道:“水!”

话音未落,栏杆上白皎雪冷笑一声,衣袖一卷。

“哗啦”一声,玉井里水流直卷而上,直扑慕丹佩。

慕丹佩也在冷笑,想也不想便衣袖反甩,要将水波逼回,泼白皎雪一个落汤鸡。

随即她就觉得不对。

水声不对!

分散的哗啦啦的水声,忽然凝聚,呼啸而来,直如巨杵!

慕丹佩霍然向后倒翻,“巨杵”擦衣而过,她甚至感觉到那东西沉重的风声,捣穿她四周的空气,一股阴冷的感觉滑过,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一霎那慕丹佩和太史阑都明白了白皎雪的天授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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