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公主与莽驸马 第27节(2 / 2)
闫默只要一想起上午回府,见到师弟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软蔫蔫的模样,周身冷意就几乎凝成实质。
师父不在跟前,护着师弟不为外人所欺,就是他身为大师兄的职责。那些人既然敢出手,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第39章 依依
褚清辉听说冯重青无大碍,心下稍安,可一想起闫默说要去了结了那些仇家,又拧起了眉头,不放心道:“先生此去,会不会遇上危险?”
闫默看着她,伸手摸了摸那粉嫩的脸颊,“别担心,我心中已有计较。”
他虽然有把握,将那两个伤了冯重青的仇家歼灭,但既然已经出了手,不如做个全套,以绝后患。因此,今日已用飞鸽向师门传书,命诸位师弟前往西南一带,剿灭仇人老巢。而他自己,则准备全力追击那两人。
他说别担心,可褚清辉怎么能够不担心?不是对他的本事没信心,只是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再高的本事,也总会有不设防发生意外的时候吧?
但是她听闫默的语气,就知道劝他不去是不可能的。况且,冯重青无缘无故遭人所伤,先生身为他的大师兄,总要为师弟出头,她没有理由拦下。
她咬着唇,忽然想起什么,忙回头,一阵翻箱倒柜,从柜中一个小盒子里找出一只护身符,献宝一般捧出来,“先生把这个带上,这是去年我从崇阳寺求来的,可以保平安。”
闫默接过那小小的锦符,点了点头。
他十几岁就上战场,历经数次生死,并不相信这一小块锦缎,上头用朱砂随意画上几笔,就能够保得平安顺遂。但这若是粉团所期待的,那从今日起,开始相信又如何?
“啊!对了……”褚清辉又想起一物,急急忙忙回身,将枕头上的荷包拿来,“先生先把护身符给我。”
闫默不明所以,又递了回去。
褚清辉将护身符塞进荷包里,拉紧绳子收口,又拽着闫默的衣袖,把他拉近了些,小心翼翼将荷包挂在他腰带上。
“这是我给先生绣的荷包,里头装着我求来的护身符,现在都给先生带着,荷包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先生更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不然我会生气的,先生记住了吗?”
“好。”闫默看着她的发顶,郑重点头。
褚清辉低着头,似乎在打量自己做的荷包与他是否相称,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来看他,眼中仿佛有些水意,但她很快转开了,并没有叫人看清楚。
闫默暗叹一声,走近了些,隔着窗台将人抱进怀中。
遇见她之前,他从来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性子,就算当初离开师门来京,也只告知师父一声,第二日便独自背着行囊离开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叫人无可奈何、千回百转的离情愁思?
儿女情长是一些练武之人的大忌,一旦心中有了牵挂,出手便再不能如从前那般无所顾忌。
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身后有了需要守护的人,往往叫他们心志越发坚定,头脑更加清醒。
褚清辉抠着他的衣襟,细声交待:“出门在外,先生要照顾好自己,衣食住行都要仔细些,还有,小人像就别刻了,不要因此耽误大事。”
闫默都一一应下。
褚清辉又努力想了想,可她自己从未出过远门,并不知道到底还应该注意什么,想来想去没有别的事可以交代,只得撒了手,可怜巴巴道:“好了,你走吧。”
闫默又叹了口气。
褚清辉立刻抬头,吸吸鼻子,“我都没叹气,先生叹什么?我、我知道自己懂得太少了,可是我会学的,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闫默没说话,只慢慢低下头。
褚清辉心跳加快,随着他缓缓靠近,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面上,眼睫颤抖得更加剧烈,最终闭上了眼。
唇上的碰触一点即分,感觉他要放开,褚清辉忽然伸手搂住闫默的脖子,嫩唇追上去,在他嘴唇上用力吸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声。
那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楚,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坏事,褚清辉忙将人放开,用手捂着嘴,眼巴巴看他。
闫默眼中有几分无奈,也有几丝纵容。
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褚清辉立即不忐忑了,干了坏事心情舒坦,连方才的低落不舍都驱逐不少,笑眯眯摆摆手,还推了他一把,“先生快走吧,我等你回来。”
闫默看了她半晌,最终只屈指轻轻敲敲她的脑门。
褚清辉目送他离开,摸了摸脑袋,想到方才的事,噗嗤一声,乐得捂住脸,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第40章 追杀
西陵城是大衍出了名的温柔乡销金窟。
夜晚,城中汇水河上波光荡漾,霓虹闪烁,一艘艘精致的画舫徜徉于河中,丝竹管弦、歌舞欢笑声不绝于耳。
最大的一艘画舫上,此时只有两个客人。风流多情的花娘嫣然媚笑,递上一杯美酒。
一名年轻客人左拥右抱,俨然一副醉生梦死,享乐今宵的模样,另一个年长些的则皱着眉头,坐立不安,花娘凑上来敬酒,也被他一把推开。
花娘柔弱无骨的身子跌倒在地,一双眼睛含嗔带怨地看来,叫人顿生怜惜。
先头那客人轻笑一声,“三哥,真该拿镜子叫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简直跟吓破了胆的老鼠似的。”
“你闯了大祸!”老三咬牙,眼神阴鸷。
另人嗤笑,“什么大祸?不就是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打了,十多天前在京城,你就吓得屁滚尿流,连夜逃京,五天前准备回宗门,你又说不稳当,怕暴露行踪,临时改水道,昨天到了这西凌城,合该是个享乐的快活地,你又说些扫兴的话,真是晦气!”
“你——”老三气结,“当真不知死活!”
那人被他怪了一路,早就暗恼,此时又听他说些阴阳怪气的话,火气登时上涌,当即一掌拍在酒桌上,冷声道:“我尊你入门时间长,资历老,才喊一声三哥,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果真把自己当一回事,较起劲来,我毒七从未怕过谁!况且别忘了,那天出手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老三未再说话,看向他的眼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悲悯同情,更多的则是自嘲。
常听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怕就是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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