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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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吕邻春只当玉入禅在对他说话,叽叽咕咕地说了一通,看玉入禅不懂,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可是这老二明摆着讨人喜欢多了,而且,他好像也很喜欢你。”金折桂看俟吕邻春那懊恼模样,不禁失笑。

玉入禅脸色一暗,心里思量着自己要不要将自己会说鲜卑话的事告诉俟吕邻春,叫他去找郁观音得了,正想着,忽地一声嗷呜声传来,虽极力镇定,但脸色也不大好。

金折桂道:“这是狮子的叫声。”

俟吕邻春连忙示意人牵了狮子来,玉入禅见牵来的是一头模样凶悍的走兽,想起人家说过柔然人会叫人赤手空拳跟狮子搏斗,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俟吕邻春有意显示自己胆子大,特意拿着烤肉丢到狮子跟前,又摸了摸狮子头,干脆地坐在狮子身上。

金折桂笑道:“除了狮子,你们还有什么?”指手画脚地比划了半天,俟吕邻春懂了她的意思,就慷慨地带着他们二人去皇宫里转了转。

因文城出事,整个皇宫阴云密布,只有俟吕邻春莫名地兴致大好,甚至看玉入禅提议,还叫人牵出狮子、老虎来决斗。

金折桂因俟吕邻春憨厚和气,已经忘了身在柔然皇宫这事,因看见许多前所未见的珍奇禽兽,甚至指手画脚地跟俟吕邻春说起话,见俟吕邻春看见什么,就爱问她那是什么,知晓他是有心要学中原话,就反复地说一说,教导他。

俟吕邻春看金折桂跟他心有灵犀,会主动地教导他中原话,玉入禅跟他志趣相投,极爱看猛兽决斗,不由地飘飘然起来,不顾柔然王那边愁云惨淡,到了晚上,就叫人大摆筵席,叫他宫里的女子载歌载舞。

金折桂看俟吕邻春这没心没肺模样,心叹要是玉入禅也这样,玉破禅不知道该省下多少事,等宴席散了,又看俟吕邻春客气地请他们去歇息,不由地对俟吕邻春的感觉更加好,甚至客气地叫他怎么用中原话说他们两个的名字。

一间馨香的屋子里,金折桂理所当然地把床占了。

玉入禅来回看看,见没人再领着他去其他屋子里歇息,心知俟吕邻春误会了,于是远远地坐在一角,看金折桂拉着被子躺下,想说一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金折桂不自在一些,但转而又想自己又不能对她做什么,于是躺在床下厚厚的绒毯上,“我们以后怎么办?怎么脱身?”

“好好睡一觉,从明儿个起开始教俟吕邻春中原话,然后劝你师姑来个美人计。”金折桂打了个哈欠。

玉入禅坐起来道:“这俟吕邻春太客气了,反而叫人生疑。”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说的对。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金折桂闭上眼睛道。

玉入禅心里想不透俟吕邻春是真的对中原人有好感还是如何,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又听金折桂发出微微鼾声,坐立不安地翻身,起身看金折桂整个身子没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孔,越发心绪不宁起来。

“你想干嘛?”金折桂睡眼惺忪地问。

“搓绳子。”玉入禅艰难地说,看金折桂翻身不管他,一颗心落了回去,在屋子里翻来翻去,最后扯下帐幔上挂着的穗子,抽了丝线慢慢地搓。

☆、第118章多情总被无情恼

一夜之后,金折桂醒来,就看见室内一片狼藉,但凡有穗子的东西,都被玉入禅拿来搓成了绳子。

“好能耐,手不疼吗?”金折桂问。

玉入禅摇摇头,“找到了章法,手就不疼了。”

“好能耐。”金折桂又称赞了一回,起身洗漱后,见又有无数美食送来,就跟玉入禅一同大快朵颐,吃了早饭,听说俟吕邻春来请,他们二人就跟着人去,却见俟吕邻春竟是准备好了纸笔,反反复复地请他们教他写字,二人骑驴看唱本地教导了一回。

两日下来,好吃好喝好住,金折桂、玉入禅不禁都有些懒散,忽地一日,俟吕邻春身边的随从忽地来对俟吕邻春道:“王子,王上听说你收留了两个中原人,要把中原人拉去喂狮子。”

金折桂、玉入禅二人吓了一跳,却不敢将慌张流露出来。

俟吕邻春难得遇上两个懂得他的意思又能教导他写字的人,立时狐疑道:“是谁?是谁告诉父王的?”

那随从先不肯说,半日道:“定是王子冷落了姬妾们,她们怀恨在心,才会向王上泄密。”

金折桂看着俟吕邻春,却是对玉入禅说:“你会画像吗?快画个娘娘出来。”

俟吕邻春听不懂这一句中原话,只当金折桂在问出什么事了,赶紧做出没事的手势安抚住他。

玉入禅见识到狮子的凶猛,一急之下,拿着笔,三两下勾勒出郁观音的轮廓,画了个风中郁观音的侧影。

“这是,郁观音?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见过她?” 俟吕邻春一下子就认出郁观音的影子,扑在画像前,伸手抓着玉入禅的前襟。

玉入禅心内紧张,瞄见俟吕邻春腰上的丝绦,不禁想把丝绦扯下来搓成绳,指手画脚地指着山寨的方向,见俟吕邻春不懂,就拉着他出来,指向远处的山脉。

“你带我去,带我去找她。” 俟吕邻春指着郁观音的画像催促玉入禅,又对随从道:“快去叫人准备好马,我们立时出宫。”

“可是王上要杀了他们。”那随从瞅着金折桂、玉入禅道。

“快去准备马。” 俟吕邻春握着郁观音的画像,再三催促,最后直接拉着金折桂、玉入禅向外去,到了宫门处,眼瞧着一队人过来拦截。

金折桂、玉入禅做好拼杀出去的准备,却见俟吕邻春忽地拔刀,如同砍白菜一样,两刀砍倒两个侍卫。

此时俟吕邻春一脸煞气,再不是早先求学时候的老实敦厚模样。

“让路!”俟吕邻春喝道。

侍卫们不敢让,半天宫里又出来一个文官模样的人,那人走来说:“王子,王上叫你走,王上还说,红颜易老,你见到郁观音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那时候郁观音风华正茂,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郁观音定然已经成了臃肿的老妇人。你见到郁观音,定会醒悟到自己的可悲。”

俟吕邻春双眼冒火地看向那人,冷笑一声,见马车、仪仗队终于来了,将刀放回刀鞘,又恭敬地请金折桂、玉入禅上马车。

人不可貌相……金折桂、玉入禅见识了俟吕邻春的身手,双双想着他们小看了俟吕邻春了。

上了马车,金折桂、玉入禅赶紧指向山寨的方向,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赶了七八日,这才看见山寨的影子,待到了山寨前,又遇上一队过来的难民,难民见了柔然旗帜,纷纷围上来拼命。

慕容宾、拓跋平沙见了金折桂、玉入禅,惊喜道:“小前辈、九少侠,你们回来了!”

“破八呢?”金折桂开口就问玉破禅。

玉入禅微微皱着鼻子,莫名地不甘愿就这么回到山寨,忽地听见一声“少爷”,望见阿烈战战兢兢却又暗暗欢喜地迎出来,就冲阿烈点了点头,将一路上自己搓着的丝绦随手丢给阿烈。

“不要打!到了这里,柔然人也不敢生事。”慕容宾见难民冲上来要杀俟吕邻春,赶紧拦着他们,又叫早先过来的难民安抚住才来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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