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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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哪来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冲动。我见它就要撞到我的脚上来时,我突然提起脚对着那弹珠一下就踩了下去……

可是我的脚踩下去后,我却觉得诡异愈常!因为当我对着那弹珠踩下去后,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自己脚下有踩到东西的感觉,脚上传来的感觉在向我反映着我还是踩在地板上。

要知道我脚下穿的可是“解放牌”布鞋呀,这种鞋子的鞋底可是软胶的,如果踩到一颗玻璃珠子我不可能没有感觉的,这只能说明我脚下根本就没有弹珠。

心里想明白这些,我头皮就一阵发麻,感觉好似有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一般,这种诡异之感使我打了一个寒颤。

我慢慢地移开那着脚,接着往地上一看,看得我眉头直皱。只见地上哪有什么弹珠呀,居然踩到的是一团拇指大小的黄纸!

我蹲下身去将那团黄纸,这团黄纸已经被我踩扁了,我将这团踩扁的黄纸捏了捏让它尽量还原,接着我一看,圆形的?

靠,这不就是特意做给死人用的玩意嘛!看着手掌上的圆形纸团,我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东西就是和纸人、冥纸是一样的用处,都是烧给死人用的东西。只不过,手中这个纸做的弹珠它是做给死后的小孩用的。

想明白这点,我眉头一蹙,赶忙将手中的纸团扔开,这他娘的太晦气了,居然我没有看清这是死人用过的东西,唉!

不得不说我这次是晦气,因为烧给死人的东西如果还能捡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时运极差,这本来已是灰烬的东西,确能被我捡起来放到手上,直让我心里直发毛。

“当、当、当。。。”

就在我担心着自己时运为何会如此之差的时候,卧室里面就突然响起了一阵弹珠落地的声音,这声音一听就知道落地的弹珠不是一颗两颗,而是一大捧弹珠同时洒在地上的声音。

接着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卧室门缝中跑出一大堆的弹珠,看得我眼皮直跳。我知道里面那位应该不是妖也不会是魔,一定是个鬼魂,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他是一个死去了的小孩子。

看着地上“哗啦啦”满地跑的弹珠,我想那小鬼他现在只顾着玩儿,一时是可能出来的,于是我便提步慢慢地往卧室房门走去。

地上虽然有许多弹珠,但是这并不会影响我走路,因为这些弹些不会让我滑倒,踩上去就成了一团扁平的黄纸。不一会儿我轻轻地来到了卧室门边,侧耳听去,卧室里面再次传来一阵弹珠落地的声音,而且还夹有小孩子的笑声,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婴孩的声音。

虽然婴儿是不会玩弹珠的,但是我知道这些个灵异之事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要想知道里面的是什么鬼魂,就只有打开门亲眼看看了,也许只是一个婴儿,也许他会是一个小孩,当然我说的婴儿与小孩都不是人!

我轻轻的呼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手握在门把上,接着将门一下推了开来……

卧室里没有开灯,但是今晚的月光很白,寡白的月光此时正好射进窗来。

我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地板上,大概三四岁左右的样子,此时那寡白的月光正好映在他的身上,整个房间黑凄凄地,但是唯独他的身子被月光照得是那么的清楚。

他的头发非常稀少,稀得能让我一眼就能看到他白白的头皮,本就稀少的头发全是竖立着的,乍一看去,就如是一根根钢针一般,毛骨悚然;他的脸上毫无血色的苍白,但是苍白的皮肤上却布满了血红的纹路,那血红色纹路爬满整个脸庞,映在月光下很是清晰、诡异;还有他的眼睛,大大的瞳孔里面居然还会发出闪闪的亮光,如深深幽谷中的幽灵一般……

他左手抱着一个瓶子,瓶子里面全是弹珠,右手正往地上洒着弹珠,就在我打开房门之时,他便发现了我。他立马停下手上的玩耍,抬起头盯着我,然后布满血红纹路的嘴唇一弯,“咯吱咯吱”的冷笑了起来。

这一“咯咯”笑声从他嘴中发出来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冰冷,正如刘小丽说的那般,婴儿的笑声,对,此时这三四岁大小的小鬼发出的笑声就同婴儿的声音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婴儿根本就不会冷笑,而眼前的小孩笑出的声音却能让人直打冷颤。

我冷颤了一个,因为这不得不使我冷颤,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见到一个长相如此恐怖的小孩,而且还笑出根本不符合他本身年龄的声音,这能不让我感到直透心底的冷意吗?不,也许他不是小孩,也许他是一个恶婴!

第一百一十七章 恶灵-尅孢鬼(4)

所谓恶婴就是还没有出世就已经死掉的婴儿,所谓百日魂上体,说的就是怀孕百日的胎儿就已经附有魂魄了,如果这时胎儿死了的话,因为胎儿还未出世就又重新做鬼,它们都会心中积满怨气成为凶魂恶鬼,专索人命。在茅山术中,这种鬼被称为尅孢鬼!

尅孢鬼,在民间也广为流传,很多老人都知晓这种鬼魂。据说,尅孢鬼一般不会祸害成年人,但是却异常喜欢勾小孩子的魂魄,特别是六岁以下的儿童。在民间有很多小孩都能看到尅孢鬼,不但如此,他们还会跟尅孢鬼玩耍,但是一旦尅孢鬼觉得跟某个小孩玩得好的话,它便会将此小孩的魂魄勾出来,让其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作伴。当然,尅孢鬼害人不止如此,如果尅孢鬼见到哪个小孩很受父母疼爱亦或是受父母的虐待,那么尅孢鬼也会出于嫉妒或同情而带他们离开。总之,尅孢鬼因其怨气极盛,实乃一凶魂!

那些血红的裂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定就是胎儿身上还未长成的血管。死后,那还未长成的血管就显现在外表,变成了现如今的血纹裂纹。

这种恶婴比一般的孤魂野鬼凶狠几倍,别看它只有几岁小孩的大小,但是它们索起命来的本事却比普通鬼魂厉害得多,因为他们身上的怨气不是一般鬼魂可以比拟的。要知道,凡是阴魂怨气越大,阴气也就会越旺,达到一定怨气之时它们就会变成厉鬼,而眼前这个恶婴就已经是个十足的厉鬼了。

民间也有很多这样的事,比如鬼魂太过厉害,有些先生不敢轻易动它。这就是因为那鬼魂的怨气太过强盛,致使阴气大盛,一般的符咒是无法对其造成威胁的。这与人的阳气旺盛,鬼都要绕路而行是一个道理,若想对付对方,就必须强过对方,否则就只会是鸡蛋碰上石头。

从它的身上我能清楚的看出很强盛的浓浓阴气,看着它脸上那丝冰冷的阴笑,我知道它一定是在笑我不自量力,或许也在笑我多管闲事。

我稳了稳心神一边从布袋里面掏出一张“五雷斩鬼符”,一边对它怒目正气道:“你这阴物,为何胆敢私闯阳宅!”

那恶婴见到伸手往布袋里掏符纸,没有一丝紧张,反而瞪了我一眼,用一种和先前完全不同的声音说道:“这就是我的家,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

这种声音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婴儿声音,也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声音,反而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这种声音从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嘴里发出,使人毛骨悚然,而我也不自觉地狠狠打了个寒颤。

听到这话,我心想难道这尅孢鬼以前就死在这屋里的?不过心里虽这般想着,我还是对他道:“此为阳宅,只居生人,你既已为阴魂,这房子岂会再是你的房子!正所谓人亡百业消,尘归尘,土归土,这世间的一切已跟你无任何关系,劝你还是早早返回地府,重新等待投胎转世,此为正道。”

尅孢鬼笑了,只不过这笑声带着浓浓的怒恨:“哈哈……正道?返回地府,投胎转世?”

尅孢鬼笑完之后,他突然面色一脸,头上的血红色血管刹时变得很是狰狞,他依旧是用一种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正道,何为正道?就因所谓的正道,你知道我在地府熬了多少年吗?”

看他那愤怒的样子,我知道他心中一定积存着许多怨恨。不过见他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我也不打算用武力解决这个麻烦,必竟他也是一条生命。我问他:“正道既为天道,天地之间,诸事皆有缘法。天道是为公正,又为规律,天地万物若是没有个规律,岂不天下大乱?我虽然不知你在地府苦熬过多少年载,但是你若想重新投胎,就必须遵循天之道,否则只会遭受天道之遣!”

我这是在告诉他,天道就是规矩,如果你还想投胎的话,那么就必须遵守这个规矩,否则不但投胎不行,反正还会受到惩罚。

尅孢鬼怒道:“狗屁天道!狗屁公正!天道就不会捉弄人吗?天道之下就万物平等吗?天道就没有阴暗之面吗?我的命运为何要天道摆布,为何不能自己决定,我恨这苛酷的天道!”

听到这话,我内心突然微微跳动了一下。是啊,世间万物的命运为何不能自己决定呢?尅孢鬼的话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不甘,我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受老天摆布的呢?就是因为自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我一直孤零零的,就是因为自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我每日行走江湖,虽然心中不甘,但是谁又能逆了天意呢?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我与眼前的尅孢鬼并不是我想像中的那般凶恶,我发现他也有可怜之处,也许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相同的命运吧。看到他愤怒的样子,我于心不忍他再这样怨恨下去,我劝道:“天道虽然可能不能让世间万物平等,但是若没有天道,那么世间将会何种混乱呢?也许天道就是一盏油灯,油灯虽然不能让所有事物都得到光明,但是若没有这盏油灯,那么就不会有一丝的光明。也许你觉得你被天道捉弄了,但是只要你一直站在这灯下的话,终有一天那丝光明会照到你的身上。”

“臭道士,你少在这里废话,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会知道我受过的煎熬!”尅孢鬼怒瞪了我一眼,骂道。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命运对他说了出来……

尅孢鬼听后刹时愣住了,好一会儿后,他对我的怒意慢慢消失了,反而疑惑道:“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遭遇!只是……只是你明明被老天摆弄着,那你为何还要去宣扬它的正义呢?难道你不恨这个世道吗?”

我说:“恨?恨有用吗?恨能改变命运吗?我之前也曾像你一样,恨过老天,恨过这个世界,但是后来我明白了,恨是没用的。也许天道是公正的,只是我们的命运不好,所以认为老天在捉弄我们,但是如果没有天道,那么世间之人旦凡自觉不平者就怨天尤人,那么这世间又怎会太平?再者,我前世多有为恶,所以这辈子得到这样的恶果也是无可厚非。我之所以劝你入轮回,目的是不想让你一直错下去!”

尅孢鬼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他摇头道:“也许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我就是不服,为什么我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你知道我此次投胎有多么的不容易吗?你不知道的,没人知道,就连老天也不知道!”

看着尅孢鬼久久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于是我问他:“你能将你的不平跟我说一说吗?也许我能帮你!”

尅孢鬼虽说样子只是个小孩的模样,但是他的灵魂却是个中年人。他看了我一眼,可能也是认为我是个被天意玩弄的人吧,所以最后他点了点头,于是将自己的遭遇对我说了出来。

原来眼前这尅孢鬼叫刘喜,清朝乾隆年间生人。小时候因为家中养不活自个儿,于是被父母送去了皇宫,做了一个太监。初入宫中的那几年,刘喜被分派在净身房工作,净身房大伙儿都知道吧,在此就不多做解释。在尔虞我诈的宫中,为了生存,为了权利,刘喜也曾做过许多违心之事。

死后,刘喜到了阎王殿,他被押赴了孽镜台。孽镜台是地府用来照心的,无论是何人,只要站在孽镜台上,那么就能照出其生前的善恶。只是不幸的是,刘喜在生前为了生存,不得已做过许多恶事,而且最倒霉的是,刘喜在净身房做的工作在地府中定为大恶,于是乎他被批解到第二殿,发狱受苦!

地狱第二殿,即为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刘喜因为生前在净身房工作,这伤人肢体之事做的那绝不算少,他又岂能逃脱此狱受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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