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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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宅?”听到这话我疑惑了,这睚眦埋在地下摆明了是害人的,怎么变成镇宅了呢?

镇物,说白了就是镇宅的物品。如钟馗像、张仙像、天师像,最简单大家平时常看到的客厅大堂中的“福”字,它也是属于镇宅之物,“福”字取“一福压百祸”之意;还有“善”字,则取“一善被祛百邪”之意;“神”字,取“一神辟百鬼”之意,等等……

另外,还有用神像、佛经、道经、灵符等供于家堂,也能起来镇宅之用,凡是镇宅之物多是取个“以正压邪”之意。《鲁班经》上就曾记录有六种阳宅镇物,一是山海镇,二是石敢当,三是八卦太极图,四是门前镜,五是善牌,六是影壁。这六种镇宅之物在民间非常普遍,像门前镜在民间就随处可见,一面镜子置于门前,多为驱邪挡煞之用,而影壁则在湖南等地很普遍。

当然,镇物早先是用来趁吉避凶、转祸为福的,但是到了后来,就出现了下镇物害人的勾当。特别是埋入地下的镇物,比如眼下这方睚眦镇,一下入地下,除了下镇之人知道,旁人哪会知晓,苦主真是防不胜防!

睚眦本也是属于镇宅之物,但是之前我曾说过,它因为自带凶煞,所以必须放在屋外,否则必伤自身,而此时马真人却说它在保着张家,我于是糊涂了。我问道:“马爷爷,您没猜错吧,这睚眦可是只能摆在屋外的,以前的人将它埋入地下,这怎么会是镇宅呢?”

说实话,这风水方面的东西我还真没马真人懂得多,我直勾勾的盯着马真人,等待着他的回答。马真人说:“这睚眦若是平常人家将它置于屋内,那么定会被它的重煞所伤,但是这张家却不同。你还记得这宅子的绝户门吗?”

“绝户门?”我皱眉想了想,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惊道:“你是说就是因为有这睚眦在屋内,所以克制住了那扇绝户门?”

马真人点点头:“是的!这张家的大门被木匠下了厌胜之术,使得一扇大门成了绝户门,本来这张家住在这样的宅子里面不出三年定当死绝,但是他们依旧平安的住了几十年,这是何因?原因不外乎就是这宅子的地下埋有那尊睚眦,睚眦乃为凶煞之物,它正好与这宅子的绝户门相克,使得这宅子维持了一种平衡。只不过后来张家不该打井破了睚眦的道,这才使得绝户门生效,最终张家全家死绝!”

听到这话我算是全明白过来了,然怪张家能在绝户门的宅子里住在几十年,原来竟是睚眦在保着他们。只不过这张家好似不知道地上埋有睚眦,要不然他们肯定不可能在这个地方打水井的。想到这里,我对马真人道:“那依你看,这睚眦会是谁埋在地下的呢?”

马真人翻了个白眼,说:“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算得出!只不过这东西应该在张家建这栋宅子前就有了,又或许它是自己走来的,反正张家之所以能在这儿住上几十年,全托它保着哩!”

“也许这睚眦还真的多半是自己跑来的,要不然张家不可能明知地下埋有睚眦,还在这里挖井的。唉,看来张家这也是到了当败之时,要不然是不会去挖这水井的。唉,真是命由天定啊!”我感叹道。

埋在地下的镇物是会走动的,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埋在地下的镇物由于地风、地水的原因,时间长了它自己会在地下四处乱窜。不过镇特再怎么乱窜,它也是窜回下镇者本家,也许这张家的先人以前下睚眦镇害过人,如今这东西窜回了张家。这就是先人下镇后人遭殃,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只不过这睚眦窜回来的正是时候,张家正巧被人算计下了绝户门,而阴错阳差之间反而保了张家四十几年。

马真人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怎么?难道你又想到自己的命运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也许真的是我前世做孽做深吧,所以此生只得如此过了。唉,因果报应,这张家虽说是被木匠所害,但是那木匠也不可能无原无故害人,想来这张家以前可能也对那木匠做过什么恶事吧!”

马真人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凡事都有个因果。用厌胜之术害人,自己也会大大折损阴德,如果没有仇恨,那木匠是不会轻易害人的!”

厌胜,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谓能以诅咒制服人或物。“厌”字此处念ya(阴平韵),通“压”字,有倾覆、适合、抑制、堵塞、掩藏、压制的意思。厌胜之术古之有之,之前多被人用来祈福之用,添个彩头,比如常见的祈福厌胜之物有,雕刻的桃版、桃人,玉八卦牌、玉兽牌,刀剑,门神等等。当然还有咱们小时候玩的厌胜钱,又叫压胜钱,它是铸成钱币模样的吉利品或辟邪品。这种钱正面铸有文字如“千秋万岁”、“天下太平”、“出入大吉”、“宜室宜家”等,背面有星斗、双鱼、龟蛇、龙凤图案,多是供佩戴或赏玩,这些厌胜钱也称为“花钱”。不过这种“厌胜钱”到如今已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压岁钱”!

厌胜之术可祈祷好运好福,甚至加官晋爵,坊间称之为“吉祥厌胜”。但是有好吉就有凶,厌胜之术可祈福,当然也能用作害人。相传以前的木匠及泥瓦匠都会此术,方法也相当简单,只要在建房或落门梁之时,暗将符录或致殃之物藏入地基或是门梁之上,便可使房门得祸!据说因为古时的工匠地位低微,很多无良雇主会对其肆意欺压,克扣工钱,当他们感到深深不忿时便会在施工期间以“厌胜”术进行报复,在屋内埋藏一些称之为“镇物”的物品。当雇主入伙后,全家人的运程便会变差,轻则家宅不宁,时有损伤或惹上官非;重则患上恶疾、遇上灾劫、孩童夭折,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会家破人亡,是一种非常恶毒的诅咒。

像张家这宅子的绝户门,就是被木匠使了厌胜之术,把门的尺寸给稍稍改变一些,便使得此门变成了绝户门。木工厌胜害人,多是选择在门或梁上下手,正所谓门为气口,梁为骨架,这两个地方出了问题,那么屋主定得大祸!

总之这厌胜之术是好是坏,全凭施放者的一人决定,比如做房时把装有铜钱的小棺材置于房梁之上,那么就取“聚财金棺”之意,家主住之可聚财添福;而若是木匠将小棺材埋于梁下,那么意思便反过来了,梁下压棺即为死,此为大凶!总之懂此术的木匠只要随意在房子上扔点或画点什么东西,就够屋主喝一壶的了。

据说,以前有户地主,他家里建新房。地主家吃得极好,但是对请来的木匠却只能剩饭剩菜吃,对木匠极为吝啬。那木匠也没有说啥,只是在起房梁起,他在房梁上放了一只碗及一只筷子。事后,那户地主住进了新房便家道中落,没出三年便行乞为生。

还有一个故事,也是讲的一户地主家,他们家不仅对木匠极为吝啬,而且每回请木匠做了事之后都不付工钱。有很多当地的木匠事后曾去索取工钱,地主家不但不给,而且好几次都反将前来索要工儿的木匠痛打一顿,可谓是横行乡里。

有一次,这地主家听一风水先生说村中有块地方风水极好,于是地主便要那风水先生带去查看,结果到了那地块地方才知道,那所谓的风水宝地是村中张木匠的菜园。风水先生说那块地不出王侯将相,就一定会出大富大贵之人,地主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次日就寻计将张木匠的那块菜地给夺过来了,准备建新房。

话说这张木匠失去了菜园,他也不生气,也不跟那地主闹,反而笑呵呵地跑到地主家,说那块地自己本来就不想要,只要东家能请他做点活,给几个工钱,他就心满意足了。地主本就白白夺了张木匠的菜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答应给他活干,还说会多给几个工钱,于是张木匠就留下来给地主建新房了。

就在新屋起梁之时,张木匠做了一个巴掌来大小的风车,然后将它放在了房梁之上,风车正对大门,意为将此屋的财运全部用风车吹出门外。房梁立起来后不久,地主觉得张木匠一个人干活太慢,于是又请来了一个李木匠,那个刚来的李木匠以前也被地主得罪过。这次他答应前来干活,目的就是为了报一下仇,他在做大门的时候,趁人不注意时在门梁上画了一个小人,那小人左长弓搭箭,对着屋内,意思显然是想射得家主病痛缠身。

新房建好后,地主一家便搬了进去,但是让两个木匠没料到的是,这地主一家非但没有败财、落病,反而还财源滚滚进,没出三年就成了富甲一方。

多年过后,两个木匠聚在一起无意中谈论到此事时这才恍然大悟,原在张木匠放的风车把地主家的财气往门外一吹,李木匠画在门梁上的小人就搭弓射箭,将风车吹向门外的财气又射回去了。就这样财气刚往外一吹,小人就搭弓一挡,地主家的财富不聚才怪!

传说当家中发现怀疑是厌胜的镇物时,必须将其投入烈火焚烧或以沸油煎炸,便能破法,而放置镇物的人会立即承受对等的报应,甚至飞来横祸致死。在现今社会,社会阶级的观念较从前薄弱,工人们也会受到基本的尊重,鲜有听闻建造业从业员会施用厌胜术了,加上楼宇结构不同,《鲁班经》也未必完全适用。不过,很多风水师傅所用作催财、催官、催子或延寿的一套厌胜术,虽然彼此所用的道具(风水摆设和镇物)不同,不过原理上都和《鲁班经》如出一辙。

言归正转,此时屋内煞气已完全消散,很显然村中的煞气全是睚眦作的怪。现在睚眦已被暂时收服,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停留在这儿了,于是我与马真人便跨上包袱走出了这栋荒宅,继续踏上了北行之路……

第一百零三章 又遇邪事

我们走了差不多一天,就出了湖南地界,来到了湖北的地界,只不过另我们没料到的是,一到湖北地界,我们就遇到了一件离奇之事,而且这件事情还与刚解决的睚眦极为相似。

话说我与马真人一入湖北地界,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叫李村的村子。这个村子和湖南那边的村子一样,也是落在大山深处,房屋是东一座西一座的极其稀散。公路就只通到村口,村口里面就只剩一条黄泥大路了。

到得村口,马真人习惯性的掐了掐指,然后眉头一皱,说:“神保,看来咱们今晚得在这村子过夜了!”

“现在这还早着哩,咋了?难道这村子又有啥事不成?”我看了看天色,此时才到半下午的,于是好奇的问道。

马真人说:“这村子有没有问题咱不知晓,但是我算到咱们在这个地方会遇到事儿!”

“哦?”我惊疑了一声,想了想,说:“咱们遇到的事莫过不是鬼怪之事,如果你算中了的话,就说明这村子确有苦主了。”

马真人点点头,说:“我算的不会有错,这村子一定有人需要咱们,呵呵,既然这村子里有苦主,遇到咱们也是缘分,那咱们就自个儿唱进去吧!”

我明白马真人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主动去寻那苦主出来。我点点头,于是便从背后的布袋中拿出罗庚托在手中,嘴中喊着“茅山正宗,驱邪镇煞!”的话大步进了村。

我们就这般一边喊着,一边往村里走去。村里的人家听到我的喊声都一个个的走出门外瞧着稀罕,好似看外星人似的,不知马真人咋样,反正看得我是浑身不自在。

我们顺着村子的黄泥路一直朝前走着,虽然每家听到我的喊声都会出来看一眼,但是却没有一人近前相寻的。我心里那个疑惑,怀疑道:“马爷爷,您老没算错吧,这里的村民除了瞧个稀奇,好奇没啥麻烦事呀?”

马真人笑了笑,招手道:“走着吧,咱不可能算错的。”

我撇了撇嘴,于是继续往前走,这一走,就到了村尾。为何说是村尾呢?因为前方已没有了黄泥大路,只剩一条一米不到的乡间小路了,而且房屋也只剩一栋了,其余的房子都是这个山头一栋,那个山头一栋很是稀疏。

经过一天的行走,再加上这太阳下走路,嘴中已是干渴难耐了,于是我便思量着到路旁边那户人家去讨口水喝。

这户人家就在黄泥大路最尾处前进五十米处,我转身打量了一眼那户人家,原来那户人家还正在盖房子呢。只见他那土坯房的老屋都已拆了一部分,现在只剩两室一厅的样子了,而拆去的那一边还动了土,显然是正处在打地基的阶段。

对于在农村要上门讨口水喝,那可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你开口,不管他家里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家里有人,他都会给口水喝的。这还真不同于城里人,在城里如果你是陌生人,人家可能门都不给你开呢,更别说给你水喝了。当然,城里也还是有好人的。

这也是当今的一个怪现象,城里天天提倡着河蟹社会,河蟹城市,同一个城市同一个梦想。可住宅区确是家家房门紧闭,一道锁不够外还加一铁门,街上还天天城管扫荡,鸡飞狗跳,整得完全就是一出江湖--江湖险恶啊!

唉!农村就不同了,户户大门敞开,迎天下宾客,只要你一入门,不管你熟与陌生,家主都会热情的奉上一杯热茶,不会少了那千年传下的礼数。

可悲,可叹,也可幸!因为那河蟹还没跑到农村来。我思量着一定是这里的河水太过冰凉,而且又被大山阻隔了,所以它才没能进来。

我对着那户人家走了过去,这还真是要盖新房了,屋门前的坪地上都堆满了砖头瓦块什么的,那地基都挖了一半多了。这时马真人突然皱眉道了一声:“奇怪!”

我急问:“咋了?难道这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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