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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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罗也是个聪明人,见到老喇嘛到来早早就半躬身静立等待,不等喇嘛视线投到他身上就已经双掌合十无限虔诚的拜了下去,口中喃喃念诵不停。

王巢也跟着站起身来,双掌合十低头对老喇嘛拜了一拜,低头含糊念了些什么,离得最近的徐青听得真切,老旱魃居然在反复念诵‘阿弥陀佛’。

念佛不分宗派,只要心中有佛不管念阿弥陀佛也好,莲花生大士也好、金刚佛陀也行,都是十方三世诸佛的总体,展开来都是一个,不管和尚喇嘛都能接受,因为本质上并无区别。

老喇嘛似乎很满意两人的虔诚,绷紧的脸皮上展开一抹淡淡的笑容,转头对身后的喇嘛们说道:“香格里拉!”

“香格里拉?”徐青神情一愕,在他印象中这词儿经常听到,好像是什么地名或酒店名,眼前的老喇嘛猛不丁来上一句让他云里雾里。

身旁的央金好像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压低了声音说道:“香格里拉在藏语里解释为梦开始的地方,他手中的箱子装着这里所有人康复的梦想,我们这里是第一个开始摸骨珠的,所以才被称作梦开始的地方。”

徐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央金说道:“你先来!”老喇嘛双手平托木箱向前伸出,刚展开的脸皮又绷了起来。

索罗连忙躬身上前扶起女儿,对一旁的王巢低声说道:“你也可以把人搀过来,很快的。”说完扶着女儿走到了木箱前,父女俩很有默契的把头略低过老喇嘛手中的箱子,央金口中喃念了几声佛号,把手伸进了木箱上的圆孔。

哗啦!央金小手在箱子里翻动了几下,抿唇皱眉好像在尽力摸索,大约过了十秒左右才把小手从箱口抬起,拇指和食指间捏着一颗蜡黄色骨珠。

老喇嘛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微笑道:“小姑娘变成了大姑娘,今年终于得偿如愿了。”

话音刚落,一名带高帽的红袍喇嘛上前两步站到了央金身旁,可以看到他胸口有个标记,一号。

央金用小手攥紧了骨珠紧紧贴在胸口,两汪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这些年她做梦都在想着能摸到一颗骨珠,那样就能凭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今天终于等到了,浅浅的眼眶包容不住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默默的流淌。

流泪的不止是央金,还有索罗,女儿摸到一颗骨珠让他流下了欣喜的泪水,这些年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摸骨珠上,今天终于摸到了一颗,整整十二年啊,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父女俩相拥而泣,脸贴着脸,心连着心,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泪水融到了一处,彼此难分,十二年的苦苦等待终于有了善果,怎能让他们不喜极而泣?

有人欢喜,也有人叹气,人都是自私的,央金摸到了一颗骨珠就等于拿走了一个治疗的名额,一旁焦急等待的病患和陪人们隐隐有些失落,好在还有六个名额,还有希望。

老喇嘛好像见惯了这种场面,端着木箱淡淡的说道:“摸到了骨珠的退到一边等着,下一个。”

索罗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醒过神来,抱着女儿侧身退后两步,王巢搀扶着徐青走到了木箱前,徐青正准备伸手去抓一颗骨珠,箱子却被老喇嘛往上抬起了几分,让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老喇嘛皱着眉头用一双橙黄的眼珠子打量着王巢的老脸,眼中闪动着两点灼灼精芒,冷冷的问道:“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两千三百一十八章 三身殿

有一种记忆是根深蒂固的,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它的名字叫仇恨,老喇嘛不会忘记这张脸,但他很难把眼前的老人跟多年以前的凶悍妖物联系到一起,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王巢赶紧躬身低下头去,磕磕巴巴的答道:“没……见过,我是从南边来……来的,阿弥陀佛。”老旱魃现在越发像人了,说起话来还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到最后一句‘屙米豆腐’肩膀还在小幅颤动,这做戏的功夫都够格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老喇嘛眉头微蹙,突然单手托住箱底,另一只手掌猝然探出,五指箕张如钩,啪嗒一声扣住了王巢肩膀。

“哎呦,我的个阿弥陀佛啊!”王巢蓦然张口发出一声痛呼,抱着徐青噗通滚在了地上,老喇嘛也跟着半蹲了下来,手掌紧扣在老旱魃肩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如果眼前的老人是当年的妖物绝不会做出这种可怜的姿态,难道是模样相似?

王巢紧紧抱着徐青艰难坐起身子,脑门上冷汗淋漓,嘴唇哆嗦着喃喃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反反复复就这一句,他也就会念这一句。

老喇嘛扣住王巢肩膀五指骤松缩回,掌托木箱往前一送,箱口正对着徐青,淡淡的说道:“没事了,摸骨珠吧,还有人等着。”

徐青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进了箱口,很摸出了一颗骨珠摊在掌心,抬起头怯生生的望着老喇嘛,他可以很清楚的到老喇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又恢复了常态,淡淡的说道:“运气不错。”说完站起身来对身后的喇嘛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名红袍喇嘛走过来站到了徐青身后,周围的人群中又发出一阵唏嘘,大家都知道名额又少了一个。

王巢坐在地上望着老喇嘛手托木箱转身走向人群,暗暗松了口大气,这个托箱子的老喇嘛就是曾经围攻过他的喇嘛之一,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活到了今天,如果不是他反应只怕早露了马脚,说起来都归功于这段时间做人的经历,他懂得了随机应变。

徐青掌心攥着那颗骨珠,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他偏头望了一眼老旱魃,低声说道:“你没事吧?”

王巢故作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大事,托箱子的喇嘛年纪好像比我还大,手劲可真不小,差点把我肩膀捏碎了。”

徐青说道:“没事就好,咱们还是坐到篝火堆旁去,那里暖和。”凭王巢的身子骨老喇嘛捏一下还不够给这货挠痒的,但他现在没有了内劲被风一吹就浑身冰凉,还是回火堆旁舒服。

王巢立刻抱着徐青走向篝火堆,索罗和女儿还在相拥而泣。两人身后站着的红袍喇嘛对这些都是置若罔闻,他就是个泥塑木雕,往这儿一站相当于告诉其他人一个名额已经产生。

王巢抱着徐青来到火堆旁坐下,眼瞅着老喇嘛托着大木箱在众多病患之间穿梭,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让所有病患摸完骨珠?

徐青和央金都是从箱子内盖角落里抠下的骨珠,这样做会直接导致两名走了‘水路’病患没办法获得治疗名额,不知道老喇嘛会怎么处理。

很又有两名病患获得了名额,但徐青注意到这两人脸上没有丝毫欣喜的表情,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其中一个获得名额的就是挠裆的大胖子中校。

老喇嘛手托木箱来到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身旁,让他伸手进箱子里摸了一阵,可奇怪的是他手伸进箱子里鼓捣了近两分钟也没抽回来。

“,还有人等着。”老喇嘛催促的话并没有多少创,中年男人咬咬牙抽回了空掌,他居然没有摸出一颗骨珠,脸上现出一抹愠怒,压低了声音问道:“箱子顶上根本没有骨珠,为了这个名额我花了整整两亿美金,要是卓浦法王治不好病我话可说,但现在连治疗的名额也没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老喇嘛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淡淡的说道:“谁收了你的钱找谁要骨珠去,我只负责箱子里的东西。”说完手托木箱绕过中年男人径直走向另一个病患,根本不再理会这个用钱买名额的家伙。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等老喇嘛过去立刻从身边人手中拿来了一个酷似板砖的卫星电话,这种电话以前徐青用过,别这东西其貌不扬,用起来相当顺手,还可以躲避各种窃听,来这位中年男人是个有修养的成功人士。

老喇嘛继续前行,很又有两名身患重病男人摸到了骨珠,人数刚到一半,至此七个名额全部敲定,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没摸到骨珠的人们只能哀求叹息,甚至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哭嚎几声当场晕厥过去,想来她也是个花了钱没得到名额的主儿。

老喇嘛把手中的木箱交给了身后的红袍喇嘛,低声吩咐了几句,自顾自一甩袍角步走进了寺门。

站在徐青和央金背后的红袍喇嘛相视一眼,迈步走到了两人跟前,弯腰伸手将两人打横抱起,步朝寺门方向走去。

原来不相干的人是不能随病人一起进入大托寺的,摸到骨珠的病人只能由分配到的喇嘛抱进寺内,七位喇嘛俱都是身强力健的壮汉,手上抱着人同样健步如飞,等他们抱着病人走进寺门,朱漆大门即刻关闭,任凭门外的人如何哭喊哀求也不会再度开启。

七位喇嘛在进入寺门后立刻掏出一个黑布袋罩住了病人们的脑袋,除徐青外其余病人都不到外面的状态,只能默念佛号任凭喇嘛抱着身子往前行。

徐青可以很清楚的到喇嘛抱着自己在寺中左转右绕来到了一座宽敞阴暗的佛殿内,偌大的佛殿内居然没有一盏灯,最显眼的是三尊并排摆放的大佛像,分别是摩诃毗卢遮那佛、卢舍那佛和释迦牟尼佛,分别代表着佛三身,即法身、报身和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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