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元祈的脸色煞白,他抿了抿如墨般的黑唇,低声道:“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秧儿不是那种人,如果秧儿真的那么在乎暗夜陌的话,很早的时候就可以去找玫瑰单挑了,何必等到现在。漠弟,皇兄就先走一步了……”
就在元祈向自己的弟弟告辞的时候,暗夜陌和云牧凡,朱武丰和朱武清等人也纷纷来向二皇子辞行,还有一些想过去看热闹的,也跟着一起附和着想要告辞。
二皇子刚刚回京,对京城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清楚,特别是青秧,这位他未来的皇嫂,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好奇,自从回到京城后,他参加了那么多场宴会,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位未来的皇嫂,照理说,身为未来的太子妃,不是特别威风么?但凡有那么一点点虚荣心的女子,都会参加各类聚会的,到时候各大千金小姐公子哥儿,都得对她毕恭毕敬,那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啊,可是这位青秧小姐,却视聚会为豺狼猛兽,避之唯恐不及。像这样的女子,他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如今,她那位从来不曾在宴会中碰到过的未来皇嫂,居然去了藏娇阁找花魁单挑,为的,还不是他的皇兄,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啊?他怎么看不懂呢?
不管唱的是哪出戏,也不管能不能看懂,跑过去凑个热闹总是没错的。
女子上青楼找花魁单挑,为的,还不是自己的未婚妻,这条八卦消息实在太过劲爆,于是,二皇子举办的盛宴就此草草收场,主办方二皇子殿下,不但没有生气,还饶有兴致地和大伙一起跑去凑热闹了。事实证明,是金子总要发光的,凡是有火绯月的地方,总是轰轰烈烈的,她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总能吸引大把大把的人群朝她涌来,根本不需要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凑别人的热闹。
这,便是引领潮流创造奇迹的人物,火绯月就是这样的人物。
当众人赶到藏娇阁的时候,藏娇阁内已经人去楼空了,打听之下才知道,青秧小姐和玫瑰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附近的一片小树林中。
其实,这是火绯月刻意将玫瑰引到了那片小树林中的,火绯月生平最是珍惜生命,虽说青楼中藏污纳垢,但是,也有很多出生贫苦走投无路的人,如果被她一把火全部烧死了,那是对生命的践踏,所以,她一边打一边退,终于将战场引到了附近的一片小树林中。
元祈等人在藏娇阁扑了一个空后,立马折转往那片小树林中赶。
小树林的外围,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小树林的内部,却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因为火绯月与玫瑰的战斗太过恐怖,大部分百姓的内劲修为都很普通,万一被波及到,连逃跑都来不及,所以只敢远远地观望着,然而,小树林树木繁多,在外围远远地观看,根本就看不到火绯月和玫瑰的战斗,于是,便有几个胆子大的,自持内劲修为不错的年轻人,自告奋勇当起了信差,他们一边关注着火绯月和玫瑰的战斗情况,一边将消息传递给外围的人知道。
当元祈等人赶到的时候,火绯月和玫瑰早已浑身是血,惨不忍睹。
玫瑰做梦都没有想到,眼前的青秧会那么难对付,尽管她早已知道青秧的精神力惊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内劲修为居然那么高,而且还是水火双修,都说水火不容,可她却将这两种内劲融会贯通,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遇到了这样的劲敌,看来,想要取胜,只能使出她的杀招了。
然而,她的杀招,杀死的不仅仅是敌人,还有她自己,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招数,所以,这辈子,她从未使用过,今天是第一次使用这个招数,也是最后一次。
玫瑰的唇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光芒。
能够拉着云牧凡的心上人一起死,太值得了!
玫瑰最拿手的是摄魂术,普天之下,精神力像火绯月这么变态的毕竟是少数,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就连云牧凡,暗夜陌,虽然他们修为上胜过火绯月和玫瑰,但是由于精神力没有火绯月那么变态,所以,面对摄魂术,也束手无策,最多只能和玫瑰打成平手,根本就杀不了她。
“同归于尽,不死不休!”摄魂术最为变态的一招,同归于尽,从玫瑰滴血的红唇中溢出,这是玫瑰耗尽所有的精神力与火绯月拼杀,虽然火绯月的精神力很变态,然而,她毕竟没有修炼过摄魂术,面对玫瑰的拼死一搏,她的精神力渐渐不支。
脑海中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轰隆隆又似电闪雷鸣,火绯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魂,却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其实,火绯月的精神力已经很变态了,面对这样的杀招,普通人早就脑浆迸裂,一招秒杀了,可火绯月不但没有死,还努力地与玫瑰对抗着。
玫瑰也被火绯月的精神力给吓住了,她已经出了杀招,如果连同归于尽都杀不死她,那九泉之下,她有什么脸面去见姐姐。
一想到姐姐,玫瑰的心仿佛被野狼撕裂开了,姐姐为了救她,导致终生不能修炼,才会惨死在那群女人的手中,如果她不能将云牧凡的心上人拉下地狱,她怎么对得起姐姐,她就算粉身碎骨,也绝对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对至亲的强烈思念以及满腔的仇恨,令玫瑰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暴涨,她又从纳戒中取出几瓶药水,仰脖一饮而尽,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用药物提升自己的精神力,最终的结局,死的,不仅仅是身体,就连自己的魂魄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蓝若苹,你疯了!”火速赶到现场的云牧凡,被蓝若苹的疯狂给惊呆了,他痛心疾首地大声吼道,“蓝家就只剩下你这么一点血脉了,你居然还使出同归于尽这一招,你让九泉下的亲人如何安息?用了同归于尽的杀招后,你竟然还敢连续喝下这么多的药水,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让你魂飞魄散的,难道,你就不想在九泉之下见一见你的姐姐吗?”
一见云牧凡,蓝若苹愈加癫狂起来,她的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狂笑,幸灾乐祸地道:“只要能够杀了她,我不惜任何代价!就算下不了九泉见不到姐姐,我也死而无憾!”
玫瑰,不,应该说是蓝若苹一见这么多人出现,一个个的脸上还都带着无比的心痛与担忧,她的心,得到了变态的满足,能够令这么多人痛苦,她魂飞魄散又有什么关系呢?
“暗夜陌,都是你,去招惹玫瑰这个死变态,这下害死秧儿了吧?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一起冲过去杀了那个死八婆吧!”狠狠地推了一把呆愣住了的暗夜陌,反应过来的元祈,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他才不管那么多呢,以多欺少又怎样?只要秧儿好好活着,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至于秧儿为了暗夜陌那混小子去找玫瑰单挑的事情,以后再找秧儿好好问清楚,看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元祈手持利剑,黑发飞扬,墨色长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发疯般地刺向玫瑰,然而,突然之间,一股强大的光芒反射,将元祈狠狠地甩了回来。
众人见状大惊,二皇子元漠急忙上前将元祈扶起,他狭长的凤眸微眯,丰润的唇瓣微扬,低声道:“这场战斗,居然被天地规则保护起来了,皇兄,就算我们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天地规则无法改变,除非一方死去,否则,这道无形的屏障,永远不可能撤去。”
元祈闻言,如墨般的黑眸中满是震惊,他挣扎着站起,不信邪地继续狂奔,然而,任凭他的速度再快,那道无形的屏障,却始终都没有办法突破。
“秧儿,你怎么跟这个疯女人签订生死契约了啊?”元祈急得团团转,“你快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撕毁这种变态的契约啊,咱们毁约,毁约啊!”
“哈哈哈哈哈!没有用的!天地规则一旦启动,除非你已经突破神阶,否则,任何人都难逃规则的制裁。”蓝若苹一脸满足地看着元祈那焦虑的摸样,好心解释道,“其实,青秧她没有跟我签订什么生死契约,我的同归于尽,非常霸道,在我使出这一招的时候,天地会自动衍生出生死契约,不死不休!”
“玫瑰,你个死变态,青秧她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对她?”元祈怒气冲冲地道,不等玫瑰回答,便转眸望向火绯月,心急火燎地道,“秧儿,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挺住?”玫瑰闻言,放声狂笑道,“此时此刻,她估计连你的话都已经听不到了,哪里还挺得住,要不了多久,她,必死无疑!”
“不!我不信,不会的,秧儿她绝对不会死的!”元祈一边说,一边疯狂地朝着那无形障碍横冲猛撞,身上早就被天地规则伤得浑身是血,可他还浑然不知,继续努力撞击着,众人见状,努力将他拉住,可他像发了狂一般,怎么拉都拉不住。
暗夜陌默默地来到元祈的身边,沙哑着声音道:“没用的,摄魂术中,最为妖孽的便是这招同归于尽了,更何况玫瑰还喝下那么多瓶提升精神力的药水,这道无形屏障,大罗神仙也冲不开。”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元祈狠狠地瞪了一眼暗夜陌,转身管自己横冲直撞着。
暗夜陌突然双掌翻飞,手中宝剑突然出鞘,朝着那道无形屏障刺去,刺啦啦,那无形屏障瞬间被划出一道口子,但是很快,那把宝剑便被反弹了回来,而那道好不容易划开的口子,也马上又合了起来。
“噗”地一声,暗夜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他随手将唇角的鲜血一抹,双掌继续凝力,宝剑再次出鞘,冲向那道屏障,结局,却还是与前面一模一样。
“是天玄剑哪!”人群中有识货的,一见暗夜陌手中的宝剑,立马发出惊叹声,“这天玄剑是一把灵剑,难怪能够将天地规则刺出一条缝隙来,只是,规则毕竟是规则,那缝隙很快便又合拢了,使用这把天玄剑非常耗损内力,若暗夜陌再这样连续发力,只怕会被这天玄剑吸干了内力,轻则经脉尽断,重则一命呜呼……”
不管是文征远还是云牧凡,身为暗夜陌的好友,这个道理,他们都很清楚,但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元祈还是暗夜陌,他们的脸上,都有着一股强烈的感染力,那种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悲壮,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大伙竟然不忍心去阻止他们,任由他们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去做一件根本不可能会成功的蠢事。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道天地屏障无论如何都是突破不了的了,就连元祈和暗夜陌也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奇迹,却突然发生了,那道貌似无坚不摧的屏障,竟然瞬间消失了,元祈和暗夜陌又惊又喜,狂奔着冲向火绯月。
蓝若苹见状大惊,扬眸望去,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俊美男子,突然从空中抛落下来,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道天地规则下的无形屏障,自然不是被元祈和暗夜陌冲破的,而是被这位抛落下来半死不活的俊美男子给突破的。
“噗噗噗!”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蓝若苹口中吐出,她强撑住自己的身体,努力爬到了那个突然间从天而降的男子身边,惊骇地道,“血祭!你竟然用自己的生命,来祭奠这天地规则,为什么?”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将目光对准了浑身是血的俊美男子身上,那不是阳会长吗?为何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去救青秧?
抱着奄奄一息的火绯月,元祈来到了阳会长的身边,黑眸微扬地道:“唯有至亲血脉才可以使用血祭,阳会长,你跟秧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在秧儿被困在那道该死的无形屏障中后,血祭这一招,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若非至亲,根本无法施展血祭,因此,他只能使用最为愚笨地方法,在屏障外面横冲直撞。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风儿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阳会长的双眸,自始自终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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