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女子似被他的浅薄无知给打败,刷的一声,将宝剑收回,道:心邪乃第三界第一高手,此恶徒原是魔族血脉,不知何故,流落人间,此人阴暗残忍,杀人如麻,其模样为七岁孩童之时,曾经一夜之间屠杀十城百姓,后被魔界带回,没过多久,就成了第三界邪皇手下。当年人神两界和第三界发生战争,死在他刀下的修士不计其数,此魔一日不除,三界生灵将一日不得安宁。
南寒震惊不已,没想到女子的仇人身份如此恐怖。
恕在下冒昧,姑娘可是自心邪屠杀过的十城中侥幸存活下来之人?南寒问。
女子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普通修士对魔族的那种深恶痛绝,而是真正深入骨髓的仇恨,自她讲述中,南寒注意到她说话语气,当讲到心邪屠杀十城无辜老百姓时,女子义愤填膺,双睛欲喷火,唯一的解释就是,女子肯定与十城中心邪杀死之人有关,南寒大胆猜测,有可能她是唯一躲开屠杀的幸运儿。
女子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
没错,我正是那条漏网之鱼。我的亲人全都死在他手上,没了家,我成了孤儿,多年流浪江湖,幸得遇见一位名师,教我学成法术,我毕生心愿就是亲手杀了心邪,替我死去的亲人以及十城所有无辜惨死的老百姓报仇雪恨!女子说着,冰刀似的目光重新钉在风骨脸上:我的耐心有限,你不怕死就尽管拖延。
风骨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盯着南寒后脑勺,心中嘀咕,你要找心邪下落,根本就问错了对象,最清楚他的人就在眼前。这话他没说出来,支支吾吾道:姑娘,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所说句句属实,心,心邪下落我一无所知,停顿了下,至于第三界入口,姑娘可往冥界探查。
女子听见,略作沉思,喃喃自语:冥界,好,暂时先放你一马,待我去冥界看过后再来找你!
风骨擦了擦额头冷汗:还找啊?相信姑娘此行定能有所收获,在下就等姑娘的好消息。
女子转身,南寒忙道:敢问姑娘芳名?
女子停顿,头也不回道:长星。说完,径直走出客栈。
南寒目送她离去,收回目光,忽见九溶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神色落寞,好似很忧郁。
为何问她名字?他问。
南寒呆了呆,为何?想说自然是为了以后见面时套近乎,犹豫了下,淡淡道:不为什么,单纯好奇罢了。九溶没多问,眼睑下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南寒又气又想笑,这是要他摸着良心自我反省?他又没干什么坏事,不就问了一下人家姑娘的名字么。九溶这什么表情啊!
长星,这名字还真不错。
好了,人走了,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南寒回过头说。
风骨吃了一惊:说实话?说什么实话?该说的在下都已说完。南公子莫不是不相信在下?
不信。南寒很真挚的道。
风骨:
南公子,在下真没骗你,你看我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书生,哪有那种福气认识什么第三界高手,那位长星姑娘肯定对在下有所误会。风骨说。
南寒追问道:那你为何引她去冥界?
风骨:在下曾经听人说,冥界也属于第三界范围,长星姑娘要找第三界,那里应该会有线索,故而说与她知晓。
南寒:这人的回答简直无懈可击。
既然问不出什么,他也不再追究,反正跟他又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揪出柳浣。根据柳浣传音,想找他,必须从客栈老板身上下手,柳浣是在刻意提醒他,客栈老板不简单吗?虽然他自己也已经看出,知道此人非是易与之人。
南寒环顾四周,没看见客栈老板风清阳,方才九溶出剑时,阿三吓得拔腿跑开,躲堂屋里面,半天没听见动静,此刻正探头探脑往外瞧。
南寒问他:你们老板在么?
老板?他刚拿着食物去了葬风谷祭祀风神,南公子找他有事?
南寒本想立时跟去,但经狂风席卷后,体力尚未完全恢复,依旧腰酸背痛,再折腾,身体估计要报废。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决定先休息一日再行动。
夜,静得迷人,窗外天穹无星亦无月,唯有轻微的风不停敲打着窗柩,南寒刚开始还担心九溶又给他整一出霸王硬上弓,睁大眼睛,时刻警惕,强撑了半天,终于抵不住睡意,缓缓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隆冬腊月,大雪纷飞,放眼望去,世界一片雪白。这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城墙上到处堆满白皑皑的雪,四周除了凛冽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凄冷寂静,带着一丝肃杀。
城门入口处的墙角,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后背倚靠在墙上,双臂环胸,盯着眼前街道上晕染开没多久就被冻成冰块的血,一脸冷酷,眼中不带任何感情,在他洁白的额心有一道淡淡的黑色火焰纹。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尸体,整座城好像就只剩下小男孩一人。
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是人走在雪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小男孩微微偏头,便见一身黑衣英俊不凡的男子走到他面前。来人正是第三界之主,邪皇,小男孩叫心邪。
邪皇:你可愿跟我走?
心邪皱起眉头:你是何人?我为何要跟你走?
邪皇:你我有缘,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心邪眨眨眼睛:告诉我,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邪皇:你知道什么叫孤单吗?
心邪迟疑着点头:知道,孤单就像我现在这样,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可我并不觉得有多孤单呀。
邪皇:但还是孤单不是么?跟我走的好处,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就不会那么孤单。
心邪迟疑,半晌,缓缓点头:好。
邪皇牵着他的手,一大一小,很快消失在风雪之中。
☆、九
一阵冷风把南寒吹醒,睁眼瞬间,风骨的脸毫无预兆出现在他面前,南寒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像只炸毛的小野猫,直接从床上弹起,下意识就要飞起一脚踢过去,幸亏他及时反应过来。
风骨兄?南寒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来人,待看清楚某人诡异的姿势后,南寒顿时惊愕的话都说不出。
风骨正跪在他床榻前,见他睡醒,眼睛一亮,忙俯下身,以头触地,用极度恭敬的语气道:风骨拜见君上。
南寒:风骨兄,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心中震撼,他昨晚为了防止九溶登堂入室,将门窗关得死死的,这人是如何摸进来的?南寒没工夫琢磨这些,此时风骨反常的行为,让他一头雾水,想不通这人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人们通常在面对未知事件时,一般会选择沉默,静观事态发展趋势,南寒深谙其理。
他很快平定下心。风骨抬头与他对视,却并未起身,依旧保持着跪地姿势,腰杆挺直,就像朝堂上叩见皇帝的大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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