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 2)
他猜的没错,这条大鱼名为羽鲲,出自南海之滨,放眼三界,仅此一条,只认水神之子为主,是三界难得之灵宠。
南寒端详了半天,心念一动,问身边人道:哥们,见对方脸色不大好看,忙改口:小哥,呃,这位公子,我看你这条鱼长得着实可爱,身上油光水滑的,我能摸一下么?
九溶:
空气好似瞬间凝固。
南寒摸摸鼻子,尴尬笑道:在下只不过是好奇,并无恶意,既然公子不愿,那在下就不打扰了,你继续看风景,呵呵。正打算离开,原本一动不动的大鱼忽然往他身边靠拢,硕大的鱼头直接出现在他眼前,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南寒大吃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脚下滑了下,心猛地一紧,人往一边倒去,恰好倒进一个人怀里。
感觉到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揽住了自己的腰,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淡蓝色的眸子,南寒浑身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全起来,这番情景再加上他此刻不雅的姿势,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画风堪称诡异。
呃,不好意思,刚脚滑了。
南寒一把推开对方,可还没等他站稳,手腕突然一紧,腰上那只手非但没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加重力道,九溶抱着他迅速往旁边一闪,南寒耳畔一阵急促风响,正待发问,轰隆声中,山顶好似发生雪崩,大块大块积雪势若奔马,汹汹涌涌从天而降,速度惊人,恰好就砸在两人刚刚所站之地。
南寒目瞪口呆,发生了什么事?
好美是人之天性,美人、美事、美景,都令人喜欢,美丽的佳人更是让人赏心悦目,难怪连素来自律的水神之子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良辰美景,如花美眷,此情此景,正适合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说说体己话,培养感情,我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有些煞风景啊九溶公子?
红衣少年声到人到。不用想,刚才那场雪崩就是出自他手。
南寒虽然自负美貌,但男人就该有男人的风度,怎能被人说成是女人,他有点生气了。
我说哥们,你就算想惹人注意,也不该用这种出场方式,会出人命的,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一般太过于讲究排场,声势浩大者,通常没什么好下场。南寒阴阳怪气道,不满的情绪全写在脸上。
红衣少年长相不错,眉宇间英气勃勃、桀骜不驯,一双桃花眼,此刻眯成了一条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奇怪,阿寒,你话怎么多了起来?
闻言,南寒突然怔住,好似蒙了,身体僵硬,蓦地睁大眼睛,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卧槽,感情这人他认识,不,原来的宿主认识,来人也认识他,听口气,貌似两人关系还不错。
南寒顿时郁闷了。
柳浣见他半天不说话,走上前,一把拽住他胳膊,将他自九溶怀中拉出,手搭在他脖子上,擦着他耳朵道:阿寒,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悉,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记得了,前阵子是谁一巴掌把你打入水中,可怜的阿寒你根本不会游水,那人心肠歹毒,丧心病狂,这不是存心想要你死吗?
红衣少年意有所指,估计傻子都能听出来。
南寒:
说实话,他真不记得了。
柳浣拉着南寒走开一段距离,冲九溶挑挑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九溶看也没看他一眼,大鱼心有灵犀,挥动翅膀,带着他主人离开。
没劲。柳浣不满说。
南寒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打量着他:这位兄台,我跟你很熟?
柳浣嘴角一扬,眸光闪动:不是很熟,我只送过你一颗死人头,咱俩交浅言深,感情还有待增进,所以这次我又带了好东西给你。
南寒:
见他伸手入怀,吓了一跳,出于本能,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送你大爷的死人头啊!
身后是柳浣放肆的大笑声。南寒跑得更快了,脚下如履平地,速度简直令人发指。
☆、第五则
最近遇到的人都不太正常,南寒一回到住处,就托张大胖给他找了本三界重要人物花名册。昨日搞雪崩那位仁兄,姓柳名浣,火神第七子,外号七郎,关于他和原来宿主是甚关系,南寒没打听出来,只知道两人是在来尘外之境的路上认识的。上山以后,那厮偶尔会来找他,听大胖说,每次绝不会空手来,把猛兽的心肝脾肺肾都送了个遍。
宿主落水以后,这厮来的次数更多了,送的东西也是一次比一次惊人,南寒不得不佩服,宿主心理素质过硬,居然没被吓出心脏病。
关于水神独子九溶,上面只寥寥几句:法力高强,天之骄子,气性高雅,端严庄重。
看完关于两人的记载,南寒将花名册丢在一边,躺在床上,想起柳浣跟他说的话,信息量相当大,九溶那厮想搞死他,不,准确说,是想搞死原来的宿主,可现在宿主身体里住着他的灵魂,若不谨慎小心,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现代的尸体估计早被丢进焚尸炉,要是在这边嗝屁了,灵魂无处安放,就真的只能做孤魂野鬼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凄惨无比的事情发生,他要赶紧未雨绸缪。
首先得搞清楚,九溶因何原因想置他于死地。与身边人交谈,南寒大概能知晓宿体性格,沉默寡言,是位安安静静的美男子,按理说这种人绝不会轻易招惹是非,但也有这句话,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有时候老天爷就喜欢跟这种人过不去。
关于宿主和九溶之间的过节,他必须弄明白,这样才好对症下药,寻思解决之法。
南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坐起,下床去找张大胖。
时近正午,庖甲庖乙等多名厨子正在厨房忙碌,张大胖在靠近门边的灶台前,南寒刚走到厨房门口,张大胖恰好抬头,瞥见他,脸上露出油腻的笑容:南哥儿你来了,饿了么?饭马上熟了,你再等等。
南寒倚着门楹,美眸流转,斟酌语句,故意没话找话道:要我帮忙么?
火灶房有许多弟子,大家各司其职,有的是掌勺大厨,像张大胖庖丁等人,有人专门干杂活,洗菜烧火打扫卫生等,还有人则专门给五座山峰上的人送饭,南寒一个人负责水峰,除了送饭,平时有大把空闲时间。
掌管火灶房的风堂主深谙物尽其用的道理,从不浪费任何资源,最见不得手下人偷懒玩耍,即便对方已经完成了手头工作,也要尽自己绵薄之力,帮助厨房里的其他人,搞得火灶房人心惶惶,怨气冲天。今日南寒运气不错,没撞到那位老是在厨房周围瞎晃悠的风堂主,南寒虽然嘴上说着要帮忙,身子却没动,仍旧斜靠在那里,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其实就算他真有心,张大胖也不忍让他帮忙,南哥儿长得花朵儿似的,爱都爱不过来,谁舍得摧残?
张大胖甩了一头大汗,笑道:不用,你离这边远点,里面正在炒菜,小心油烟熏眼。
南寒道:大胖,我问你个问题,九溶这人你认识吧,知道我跟他有什么过节吗?
九溶?张大胖停下切菜的动作,你是说水术师高徒,水神之子九溶?
南寒点点头:自从上次生病,把脑袋烧糊涂了,许多事都记得不大真切,昨日听人说我和他有矛盾,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小人物,跟九溶那种级别的人比起来,就好像萤火之光,哪敢与日月争辉,我要真不小心惹了他,以后还能有太平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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