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南寒停下脚步,望着夕阳下的红衣少年,眉头一皱:柳兄这是在演哪一出?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气味?
柳浣身影一闪,来到他面前,眯着一双桃花眼,人几乎凑到他脸上,看了许久,柳浣退后两步,取出折扇,一晃一晃道:这么细嫩的皮肤,这么俊美的面容,还有这么好的身材,怎么看你都像一位拥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佳人,难怪连九溶都动了心,为讨你欢心,巴巴的将那些雪莲送给你。
就算是铁皮厚的脸也经不起他这么夸,再者,这厮说话语气南寒是越听越不入耳,脸色顿时一沉:柳兄,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在下浑身上下弥漫着阳刚之气,兄台莫非是睁眼瞎?居然被你形容得如此不堪,你这是在挑战我作为男人的自尊!
柳浣被他逗笑了:我说阿寒,你照过镜子吗?知道什么叫阳刚?我觉得你对这两个字有很深的误解,要不然我现在跟你解释一下,这阳刚呢,是形容那些孔武有力、血气方刚,拥有男子气概之人,比如说你眼前的我,而像你这样风吹一下就倒,娇滴滴的美人,跟这两个字那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
南寒:他突然感到心累。
柳浣见他不说话,以为戳中他心窝,继续自顾自地说:所以说你的处境很危险,容易招蜂引蝶,而且男女通吃,水神之子就是例子。
你呢?南寒突然问。
柳浣愣住了:什么我?
你属不属于这些狂蜂浪蝶中人?南寒盯着他。
柳浣顿时不自在了:阿寒你胡说什么,本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而且非是断袖,不好龙阳,你就算长得再貌美如花,我又怎会受你迷惑。
那我就放心了。南寒拍拍胸口说,九溶比你靠谱。言外之意连他都看不上自己,更别说九溶。
柳兄,天快黑了,回去洗洗睡吧。南寒挥挥手。
柳浣看着他离开,喃喃细语:本公子能同九溶相提并论?阿寒,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回到住处,夜明月正焦急地在门口徘徊,见南寒平安归来,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长长吐了口气,拉着南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这才开口道:小南哥儿,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当时南寒被九溶带走,她着实吓得不轻。九溶和涅柔什么关系,按照当时的情况,九溶之所以会带走南寒,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为了替他表妹出气,九溶身份尊贵,又是师尊最喜欢的弟子,就算真把南寒怎么样了,估计也没人追究,她当时彻底绝望了,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如今见南寒安然无恙,内心的愧疚感稍减。
小南哥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可能活不到现在。夜明月说,杏眼中含着感激的泪水,脸上被扇的伤痕依旧很明显,看起来我见犹怜,南寒感到心疼,安慰她道:没事,举手之劳,你不必挂在心上。你脸上可擦药了?
夜明月点头:擦了。
疼么?
夜明月眼睛瞬间红了,嗫嚅着开口:不疼,其实有点疼,小南哥儿,你人真好。
南寒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脸上擦了药,不用担心会留疤。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夜明月说着就要离开,南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她,问道:你怎么会得罪涅柔?
我也不清楚,涅柔很早以前就看我不顺眼,我更看她不顺眼。今日偶然遇见九溶,他向我打听关于你的事,我和他说话时,不小心被涅柔看见,她以为我在勾引夜明月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寒打断,你说什么?九溶向你打听我?打听什么?
问你和柳浣是什么关系,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夜明月说,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小南哥儿跟他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南寒感到惊讶,九溶居然向别人打听他,几个意思?莫非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什么啊,又不是打仗,更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成为了朋友。
看在袋子里装着的雪莲,南寒不打算深究,告别夜明月,他进了屋,不出意料,张大胖已经替他准备了满满一桌菜。
☆、第十五则
南寒刚拿起碗筷,张大胖跑进来,满脸通红,气喘吁吁道:南哥儿你没出事吧,刚明月仙子跟我说你为她得罪了涅柔仙子,被九溶公子抓走,情况万分危急,把我吓得不轻。上次南哥儿落水,九溶公子送他回来,张大胖当时就在旁边,看九溶公子人冷的跟冰块一样,不过对待南哥儿倒不错,这次夜明月突然告诉他南哥儿被九溶公子抓走,他倒不如何担心,只是害怕九溶公子那位心狠手辣的表妹从中作梗。
南寒夹了块瘦肉送进嘴里:柳浣是你叫来的?
咦,南哥儿你怎么知道?张大胖诧异道。柳浣的确是他所叫,他担心南哥儿出事,火神之子一有时间就送东西过来,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一听说南寒被抓走,他立刻就去火峰找柳浣。
南寒心想,柳浣那厮并非每天都吃多了没事干到处瞎逛,怎么他刚下山就遇到他,肯定是有人通知他,而山上与他关系较好的也就那几个,除了张大胖还能有谁。
他你也敢请,那只狐狸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还是得感谢你,我没事,好得很。南寒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见张大胖站在那里,遂招呼他:你也吃啊,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哪吃的完。张大胖依言坐在他对面,给自己盛了碗饭,忽然拍了下额头:瞧我这记性,南哥儿你先吃着,我去拿一样好东西。
等他回来,南寒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原来不过是两坛酒,给他这种一杯就倒的人,简直白白糟蹋了。
这是庖丁的朋友下山托人从南边带来的,听说是在地下埋了三十多年的上等女儿红,一共就十坛,庖丁得了五坛,送我们两坛。张大胖一边说一边拍开封泥,找了两个酒杯,揭开封布,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整间房屋,光是闻香就已经中人欲醉,连南寒这种平时不大饮酒之人都忍不住动心,停下筷子,舔了舔嘴巴,催促道:好香的酒,快倒杯与我尝尝。
张大胖倒了一杯递给他,南寒接在手中,凑近闻了闻,一脸陶醉,单单闻味,便知是佳酿,正要喝下,一声暴喝打断了他:且慢!南寒手一抖,酒洒了几滴,轰隆巨响,房顶突然破了个大洞,一条人影随着瓦片尘土直接砸在地上,手腕一勾,南寒手中杯子连同张大胖的两坛酒全被抢走。
南寒跟张大胖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到,纷纷起身躲避不断往下掉的瓦片。待一切尘埃落定,南寒平定心情,余光一瞥,看见一人,但见来人估摸着四十岁上下,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身上穿的青袍皱皱巴巴,前后分别有两个大洞,长得瘦骨嶙峋,好似几十年没吃饱过饭一样,透过鸟窝似的乱发,一个红红的酒糟鼻子和一张纵欲过度的脸,眼神迷离恍惚,先是将南寒那杯酒喝光,把杯子摔了,然后举起酒坛,咕咚咕咚,不过片刻,就解决了一坛。
老兄,你哪位?天外飞仙?南寒惊魂未定道。
这一尘不染的尘外之境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南寒感觉世界观仿佛被颠覆。
他身边的张大胖抖了半天,看清楚来人,稍稍镇定,脸上带着一丝丝无奈,南寒见他好似认识眼前之人,小声问道:他是谁?
张大胖愣了愣:南哥儿不记得了,他是木术师啊!
南寒:
迷惑片刻,眼睛瞬间睁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你说谁?木术师?五位先天之一?开什么玩笑!南寒有种被人强迫灌输母猪能上树这种谬论的错觉。
张大胖点点头:对啊,南哥儿你怎会不记得?心中疑惑,木术师经常光临厨房下方的酒窖,不久前还说南哥儿骨骼清奇,根基甚佳,天天缠着要收他做徒弟,南哥儿没道理忘记啊,难不成上次发烧真把脑子给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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