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第20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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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被靖康帝召见的还有左端阳。

左端阳比孟远翔先进的宫,被宣入御书房,靖康帝正等着他呢,神情不似往日和气敬重,一脸肃然,见面就问:“左相可知道,梁心铭在伊人坊门前被刺杀?”

左端阳心一沉,忙道:“微臣听说了?”

靖康帝道:“左相以为,这是何人所为?”

左端阳道:“微臣不知,回头让刑部仔细追查。”

靖康帝沉默半晌,才道:“朕一向信任左相,相信左相不会做出暗杀之事,但是,其他人就难说了。还望左相约束子侄和亲友,以免弄出事来,悔之晚矣!”

左端阳不敢分辨一句,只道:“微臣领旨。”

靖康帝道:“退下吧。”

左端阳躬身后退,到门口才转身,跨出门槛已是一身冷汗。才到外面,顶头碰见奉召而来的孟远翔。左端阳微楞,他来干什么?忽然想起儿媳昨晚说的朱雀王府发生的事,顿时明白了,皇帝不仅怀疑左家,也怀疑孟家。

左端阳松了口气,这就好,有替死鬼了!

孟远翔进御书房,就没有左端阳那么大的脸面了,靖康帝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直盯得他心惊胆战,大冷天的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才听见上面道:“你养的好女儿!”

孟远翔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靖康帝口谕:责令孟远翔闭门思过,在家教导女儿,直到刑部查明梁心铭被刺杀内幕为止。

孟远翔发现,大难提前降临了!

他猛抬头,想不顾一切地喊“梁心铭是女人!她犯了欺君之罪!”这两句话在他喉头滚来滚去,他吐出来又把它们咽下去,脸色憋得紫胀,还是难以抉择。

靖康帝见他竟敢在这时候直视天颜,仿佛不服气,龙目危险地眯起,问道:“怎么,朕的旨意你没听见?”

孟远翔嘴唇不住哆嗦,半晌才道:“微臣领旨!”

他终究还是没敢喊出来,不是不敢喊,而是觉得喊了也没用,反而会加速孟家倾覆的步伐。梁心铭会试时,被吴繁买通的禁军当众脱了衣裳验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现在又指控梁心铭是女子,靖康帝会听他的拉梁心铭来验明正身吗?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又没有证据。

靖康帝又命禁军看住孟府,上下人等进出都要检查。

孟清泉被轰去魂魄,看着愁眉不展的父母,急切间想思谋一个可靠的对策,扭转局面,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听见管家又来回,说老狼找不到了,遍寻府中不见,不由更加彷徨,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

左端阳回到家,命人叫左秋生。

左秋生原为荆州佥都御史,祖父死后,他是孙辈,只需丁忧一年,左端阳却让他以侍疾为名,陪着自己丁忧了三年。一是彰显儿子孝顺之名;二是向皇帝表明自己并不眷恋权位,横竖左相的位置也给他留着的,跑不了;三吗,当时没有合适的职缺,不如做得大方些。

今年二月,左端阳还朝,左秋生也跟着进京,吏部依然没有好的职缺,只好继续在家候缺,明面上继续侍疾,反正左端阳的老寒腿一到冬天就发。

最近北方局势紧张,虽未定下来要开战,兵部已经奉命将军需物资源源不断地向西北运送,张世子回京就是因为这件事。因兵部要在奉州设一转运使,负责军需军备的转运,左端阳便盯上了这个肥缺,想法子要为儿子拿下。

这节骨眼上,却出了梁心铭被刺杀的事,左家被皇上怀疑,左端阳能不憋屈生气吗?

还有一件事:今早,他听说皇上赏了梁心铭海獭皮的衣裳,很是嫉妒不平。皇上年底也赏了他不少东西,其中不乏贵重皮草,未必就比那海獭皮差了,但他就是不忿。

那可是皇上用剩下的!

左端阳私心以为,皇上应该第一个想到他才对——年老、位尊、有老寒腿等等;梁心铭再大的本领,还没做两年官,能有多大功劳,能承受这样的赏赐?

第322章 一耳光

他正准备找机会提醒皇上呢,当然不会说他自己不满,他反正已经得了赏赐,他会以朝中其他老臣为例,提醒皇上:给梁心铭这样大的脸面,会寒了这些老臣的心。他还没去说呢,就被皇上拿话点了一番,丢了老脸!

两件事加在一起,他对儿子的怒气可想而知。

左秋生来到书房,左端阳劈头盖脑一阵痛骂,骂儿子没脑子,居然在天子脚下刺杀梁心铭,坏了他的计划不说,简直是愚不可及。左秋生撞天叫屈,说不是他干的。左端阳根本不信儿子,“你以前还干的少了?”

左秋生还要辩解,左端阳道:“好在现在有人做了替死鬼。孟家那个女儿,昨天在朱雀王府……”

左秋生听了大喜。

连他老子都不相信他,他还指望刑部的人能信他?指望王谏信?指望皇帝相信?既然都不可能,他也不必费心去澄清了,把孟家推出去,他不就清白了!

父子两个密谋了一阵,左秋生便去安排去了。

梁心铭被刺的影响持续扩大。

玄武王府,张世子的马车刚进府。

这几天,王晓雪都在姐姐家做客,所以还得回来王府。马车在二门内停下,张伯远不放心,亲自送王晓雪去弟弟的院子。才举步,他的小厮匆匆赶过来,在门外叫“世子!”

张伯远停步,转身以目询问。

那小厮道:“梁县令被刺杀了。”

张伯远一惊,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走在前面的王晓雪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转身看着张伯远,恐惧道:“你……你竟然对他下手?”

张伯远忙道:“雪儿,不是我!”

王晓雪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愤怒地冲过来,两只手疯狂地往他胸口乱捶,“还说不是你!在茶楼我就怀疑了,你出去交代护卫,他去哪了?还说不是你!”

刚才,他们从伊人坊出来后,张伯远带她去了附近一茶楼,叫了些茶点,喝茶是假,让她平复心情是真。

他安慰哄劝了她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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