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第207节(2 / 2)
今天,这一切都变了。
靖康帝目如寒冰,只一眼,就将吴贵人的世界冻结,从此只有寒冬没有春光,只有黑暗没有阳光。
他来到永福宫,在正殿端坐。
吴贵人住在东偏殿,皇后等人正在那边审问吴贵人呢,听说皇上来了,纷纷从温暖的炕上起身,来到冰冷的大殿。皇帝外面的大毛衣裳没脱,可是她们都解了斗篷和大氅的,冷的不敢吭声,也不好现去添衣裳,只能硬挺着。
吴贵人不敢坐,站在下面。
靖康帝沉沉地看了她半晌,曾经以为的贞静、恬淡,现在都一扫而空,只看她躲闪的目光,不像从前痴迷地凝望他,他便知道她心里有鬼。
他忽然觉得很好笑,昨晚梁心铭坚持要走,说不敢令贵人空等,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吴贵人贞静恬淡,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的”。结果呢?
第326章 怀孕
靖康帝感到自己被落了脸面。
他对陈皇后道:“皇后继续审,朕听着。”
陈皇后严肃道:“臣妾领旨。”然后转向下方。
陈皇后,是左端阳为靖康帝精心挑选的。
左端阳这个帝师,对靖康帝真没话说,操心的很,连媳妇也是亲自挑选。皇后的父亲原为翰林院编纂史书的小官,家世普通,所以不用担心外戚势大;皇后才德兼备、端庄知礼,因此才被选入中宫。
靖康帝觉得,左相挑的皇后,也具备左相的神韵和气质,比如严肃、刻板等等;当然,这并不是说陈皇后相貌丑,其实陈皇后端庄美丽,但她似乎更注重“皇后”这个职位,而忽略了“妻子”这个角色。
靖康帝觉得和陈皇后在一起,更像君臣,而不是夫妻。
陈皇后做“皇后”很认真,靖康帝上早朝是和臣子们议论国事;晚上去皇后那,他觉得像上“晚朝”,皇后也有许多事跟他上奏。说完了,他都没心思做夫妻那点事。——对于臣子,有兴趣做那种事吗?
于是睡觉。
纯粹睡觉!
靖康帝还是很遵守规矩的,从未冷落皇后。
皇后也觉得这样相处没什么不对,做皇后嘛,就该这样。
有时皇帝累了,不耐烦听皇后上奏,干脆让皇后写折子给他。皇后还真就给他写折子。于是,靖康帝批阅的奏折中多了皇后的奏折。横竖都是批,多一道也没什么。
陈皇后兢兢业业、忠于职守,管着后宫,管着妃嫔。皇上若是有出格的行为,她会像左相一样,敢于谏言。谁让她是皇后呢。可是皇上并不色令智昏,从不会长期偏宠某个妃子,这让皇后很惋惜,觉得自己没能一展所长。
忽然间,就出了吴贵人这件事,皇后顿时精神来了。
这件事宫中有人给皇后报信,指证何嘉和小西。两人都被严厉审问。何嘉首先招了,反正他又没杀梁县令,只是奉吴贵人的命令跟着梁大人,察看其行踪而已。
又是一个只跟踪却不承认动过手的人!
靖康帝恼怒地想:“还有没有?左相也派了人吧?”
这些人都想要梁心铭死,到底是谁先下的手?
不论是谁先动的手,都别想逃,杀心已起,也开始行动了,晚一步动手还是早一步动手,有差别吗?
他打定主意要一追到底。
这个结果是左端阳做梦也没想到的,他还以为有了孟远翔这个替罪羊,就万事大吉了呢。
陈皇后一面命人继续审问何嘉和小西,务必要撬开他们的嘴,问出真相,一面对吴贵人严厉道:“吴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派人跟踪梁县令,你想干什么?你真疯了,皇上不过是和梁县令商议政事晚了,又下了几盘棋,你就嫉妒红了眼,做出这种无法无德的事来。你当皇上是什么人?不理朝政,天天只陪着你们饮酒作乐吗?”
她平日虽然任由皇上宠爱嫔妃,从不为难,心里却不大瞧得起她们,觉得她们就是以色侍人,而她这个皇后是不同的,她和皇上在一起,谈的都是“正事”。
吴贵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含泪道:“臣妾听说,那梁心铭是个女人……臣妾才让人跟踪他……”
满殿的人都吃了一惊。
陈皇后叱道:“荒谬!你怎不来向本宫回禀?”
这么大的事,不论真假,都该先向她这个皇后回禀吧?吴贵人私自派宫中龙禁卫跟踪朝廷官员,简直没把她和皇上放在眼里。
靖康帝插嘴道:“听说!听谁说的?听孟清泉说的!”
吴贵人纳闷:皇上怎么知道的?她呐呐不敢答,不知这一答是福是祸,又冷又怕,身子瑟瑟发抖。
陈皇后道:“不论听谁说的,这话你也信?”
科举考试,要经过几道关口,若是女子,如何蒙混过关?再说这个梁心铭会试时被扒了衣裳的事,她在深宫也听说过,说他是女扮男装万万不可能。
靖康帝的怒气压抑到了极致,问:“你什么时候跟孟清泉这么亲近了?还听她的话,受她的指使?”
吴贵人不用回答,只听见这一问就崩溃了。
靖康帝的语气和眼神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还有害怕——不仅害怕失去宠爱,还害怕被定罪,害怕连累了父亲和家族。各种感受齐聚,又因为在冰冷的地面跪了半天,再承受不住,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歪倒。
陈皇后果断道:“叫御医来!”
这情形她见过多了,装晕!
靖康帝也以为吴慈是装晕。
于是,帝后都端坐着,任由宫女将吴贵人扶起来,靠在椅子上,等候御医来诊治,不肯结束审问。
御医来了,略诊了一回脉,就起身道:“恭喜皇上,吴贵人有喜了,有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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