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 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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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车站工作人员,你是第二个叫醒我的人,第一个叫醒我的人是一个姑娘,我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将前往哪里,可她的声音我一直记得,那真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哪位女性的声音能比她更好听,后来,坐上这趟车时我都盼望能再次遇见她,我要和她说,能带我走吗?不管去哪里都可以。”醉汉的声音趋近叹息,“只是,我再也没有见到她。”

醉汉问顾澜生,他的想法很傻吗?

顾澜生摇头。

傻不傻,他不大清楚,隐隐约约中觉得傻也蠢,但又在隐隐约约中觉得有其的可爱之处。

醉汉笑着和他道别。

他的道别语言是:“我很高兴你叫醒我,我相信当第十个上了这趟列车的乘客叫醒我之后,我就会忘了她。”

醉汉走了。

那阵风吹来,顾澜生忽然间明白了醉汉离开前说的那段话背后的意思。

那个第一次叫醒他的姑娘声音也许不见得有多好听,但对于一个被遗忘已久的人来说那是一个希望的象征:原来还有人在关注着我。

第二个叫醒他的人延续着第一个叫醒他的人告知他,这个世界没有遗忘他。

当第十个人叫醒他时,他深信,他没被这个世界遗忘。

瞧瞧,这个世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

站台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烟也早就抽完了。

问顾澜生为什么还傻站在这里?

从兜里拿出照片,让照片正面对着光源,几束青光打在照片里小女孩的脸上。

食指点了点小女孩的脸,用只有他能听得到的声线问:他们惹到你了吗?

照片里的五个人脸没被涂上墨水的就只有妈妈和姐姐,妈妈一看就不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所以,除了她还能有谁。

小姑娘小时候难相处,长大了也难相处,可以当她爷爷年纪的人和她打招呼,她理都不理。

细细瞅着那张照片,活动开思绪——

在照完照片后的某年某日,弟弟惹她生气了,随手拿起笔架上的黑色水彩笔,弟弟做的事情也许情有可原,所以就简单几笔把他的脸挡住,这样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又一个某年某日,挨着妈妈站着的妇人做了让她很讨厌的事情,拿起黑色水彩笔如法炮制,妇人做的事情可能比弟弟还要过份些,一遍还不够再添上第二遍,妇人的脸变成黑炭头,哼,以后不会听你这个臭娘们的话了;再一个某年某日,这次轮到爸爸了,爸爸干的事情严重多了,严重到让她伤透了心,水彩笔已经不足以发泄她的愤怒,抓起钢笔朝爸爸脸一阵乱戳,直到爸爸的脸变成被打烂的标靶。

本来,这时照片应该丢进垃圾桶里,但不是还有妈妈吗?因为妈妈的存在,舍不得丢,就一直压在记事本上。

又一个某年某日,梳着公主辫的女孩长成叛逆姑娘,这天,她决定离家出走,打包好一切,迟疑片刻,打开抽屉,把那本记事本放进旅行袋里,她告诉自己离家出走需要一本记事本来记录开销的,她才不是为了照片。

这样想来,很是可爱来着。

然后这张照片一直跟随着她去了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国家,然后,这天,她上了摩尔曼斯克往城市南端的列车。

注视着照片里的女孩,低声问:我猜得对吗?

女孩紧抿嘴角,眼睛一个劲儿瞪视着远方,一副随时随地拿出水彩笔在他脸上一阵乱画的模样。

笑,笑着和女孩说:“你不能怪我胡编,要知道,我十岁前梦想当柯蓝,十岁后梦想当福尔摩斯,再有……”

再有,等待的时间太无聊了。

下车前,顾澜生做出一个决定,六点前照片主人没回来讨回照片的话,那么他照片就归他了。

他会在这里等到六点。

现在距离六点还有一个多钟头时间。

五点半,站台还是静悄悄的,从他面前走过的就只有一名电车维修工。

顾澜生再次从兜里拿出照片。

这次,他把注意力放在脸上被涂满黑色颜料的三个人身上。

爸爸身材很好,从服饰仪态看属那类可以在屏幕上扮演人到中年时依然可以把一众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角色;挨着妈妈站立的妇人从身形打扮判断年纪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因挨着艳光四射的大美人看着没什么存在感。

但这世界有这么一类人:第一眼看没什么存在感;第二眼时还是带着一点点漫不经心;第三眼过后,开始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一遍,打量完,拍脑壳大叹怎么就看走眼了。

妇人大致属于这类人。

最后,顾澜生目光落在照片右下角的小男孩身上。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第9章 平行世界(09)

顾澜生目光落在照片右下角的小男孩身上。

因小男孩和小女孩穿着同色系礼服,两人咋看性属在同一环境成长,再加上站位,脑神经按照第一时间输入法:嗯,那应该是一对姐弟。

个头高一点的是姐姐,个头矮一点的是弟弟。

两个小家伙肩膀紧紧挨在一起,这姐弟关系很是亲密。

是不是姐弟关系不得而知,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能从这对“姐弟”间的肢体语言看出一点问题来了。

再把照片往光源处推近一些,眼睛暂时充当了一回放大镜,放大镜对准女孩男孩紧握着的手上。

于是,顾澜生从“姐弟”两人的握手姿势看到一个有趣的细节。

女孩左手握住男孩右手手腕,给人以相亲相爱之感,但真是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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