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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了邮件，韩明晗便将电脑放到了一边，起身下床，走到了客厅倒了一杯水，边喝着，边往楼上走去。

就算是在空寂的黑夜里，韩明晗竟也走得平平稳稳，无声无息。每次落脚，没有半点的迟疑，和声音。

倒是客厅里的挂钟，秒针在“滴答滴答”的走着。显得夜，更静了。

韩明晗在舒月房门前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没有其他声音，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淡淡的暖黄色灯光照在床头，灯影下，舒月白净的脸露出了一半，眉心还是微微的皱着。

韩明晗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抚开了她的眉心，又试了试额头的温度，并没有发烧。

大概是半趴着睡不太舒服，舒月动了动身子，竟要平躺下来，韩明晗忙扶住她，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了她的身侧，免得睡着睡着，她又想平躺下来。

之前输的液里面含有止痛的药剂，药效过了，大概会更痛的吧。

其实舒月身上这样程度的伤，韩明晗不知道受过多少次，这样的疼，她现在已经不会去在意了。只是舒月，大概会更疼的吧。

默默地看着舒月，韩明晗心里有些复杂。

她知道的舒月，是那个坚韧，不服输，有着明媚.笑容的舒月。但在睡梦中，她却似乎永远是皱着眉头。见过她三次，有两次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曾经出过一次任务，也是在中东，那里多年战火，她们出入如无人之境，无视法律，无视规则。在那里，强者就是规则。

她遇到过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那个女孩没有了家人，只剩下了自己。但女孩依旧笑得特别漂亮，比最蓝的天空还要漂亮。

她没来得及问女孩的名字，后来再找去，女孩已经是丧生在炮.火之中。

她不知道女孩在看着炮.弹飞向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对着伙伴那样的笑？

她一定是天使。

她回家了。

韩明晗用食指的指背轻轻的划过舒月的脸颊，轻轻地说了一句，“笑起来，才好看。”

过了良久，房间内，又只剩下了舒月浅浅的呼吸声。夜灯下，她舒展着眉头，嘴角微微勾起。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