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房间隔音也差,隔壁呼噜声清晰可闻。
蒋程黎顾不得脚伤,只想躺床上盖着被子好好暖暖身子,他连浴袍也没脱,囫囵着盖上被子。
你不上来?见纪寻还站在原地,蒋程黎撑起脑袋,打着哆嗦问,快上来,两个人挤一块暖和。
经过一场生死危机,蒋程黎也不顾上霸总形象,朝纪寻招着手。
纪寻脸色有些僵,等蒋程黎不厌其烦叫他的第三次,他才点了点头,走过来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蒋程黎特意给他留了位置,小时候他家人丁有六十多位,他从小和家里一群堂兄弟挤在一起睡一个房间,经常半夜起来帮忙给他们掖被角。
等纪寻钻进来,单人床挤着两个大男人被子明显不够用。
蒋程黎下意识胳膊绕道后面帮他拍实,顺着他脖子摩挲一阵裹好被角,等做完察觉到纪寻异常僵硬的身体,面对面看着他瞪大眼睛严肃却耳根通红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
蒋程黎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纪寻面朝墙壁,也省些空间。
蒋程黎本来精神紧绷想着被困在酒店里的人,但身体实在太过疲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蒋程黎再醒来时身上睡得暖烘烘,而身后的人已经不见,只剩下微微暖意。
蒋程黎赶紧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擦洗干净上好了药,纱布包扎的严严实实,而房间却空无一人。
蒋程黎单脚下床,拖着脚想出去找人,刚走到门口,门从外面推开,进来的是纪寻。
他左提着一袋馒头和一碗小米粥,右手又是一碗粥和一小袋咸菜,肩上背着一个鼓囊囊包袱,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蒋程黎顺手帮他分担过来左手的东西,本来没觉得多饿,结果一闻到小米粥和馒头的味道眼睛差点绿了。
房间只有两个板凳没有桌子,两人索性席地而坐,把饭菜放到地上。
蒋程黎现在看纪寻如同看神仙:我刚才就想问,你哪来的钱住旅店买早餐?
蒋程黎顺着纪寻从上到下看了个边,只穿着t恤和宽松睡裤,都在走路的时候划得破破烂烂,却没看到他有口袋。
纪寻眼神闪烁,脸上泛起了层粉,顾左右而言他:少爷快吃,粥端过来快凉了,碗还要还给人家。
他越是不说,蒋程黎就越好奇,也没再问,只是忍不住边吃边往他身上打量。
纪寻在蒋程黎的眼神下耳根越来越红,终于受不了,任命似的放下手中的碗。
纪寻脱下t恤,露出少年附着一层纤秾合度肌肉的上半身。
少年脸上微粉,琉璃色的眸子却显得清澈疏离,竟有一种莫名的圣洁冷冽感。
蒋程黎一愣,盯着看了两秒移开视线,暗自跟自己比了比,叹了一句果然还是少年,比不上已经是老油条的渣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程黎几乎能闻到一股清冷的暗香。
纪寻察觉到蒋程黎的注意力不知道飘向何处,没在他要讲的事情上,把手上t恤里外翻过来,露出里面缝的结实的布口袋:在这。
他和母亲为了讨生活搬来h市,刚进大城市操着一口浓重外地口音,被骗被偷钱是常有的事。
长了教训后他母亲就会在胸前缝个口袋,把钱装在里面,他妈是个爱干净做事有条理的人,即便是缝在里面的口袋也十分精致,毛边处理的干干净净。
这钱是他之前放进去忘了拿出来,没想到这次能应上急。
说完纪寻把t恤翻回去穿上,接着吃饭。
他知道蒋程黎不懂,甚至还会觉得好笑。
他抿了抿唇,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意,但还是留了两份神在蒋程黎身上看他反应。
蒋程黎五味杂陈,反思自己刚才行为不妥,果然回去还是要多发工资。
不过他现在更在意的是:我们现在还剩多少钱?
纪寻一愣,随后又想,想必蒋程黎只是好奇他藏钱的位置,至于他的窘迫他看不出来或许看出来也根本不在意。
也是,谁会在意仆人的阴暗心思。
纪寻把钱掏出来摆在地上,一张10元纸钞和4枚1元硬币。
蒋程黎一时有些心酸,脑海里想的是十四块钱怎么花才能多撑一天。
果然早上不该买咸菜和粥,只吃馒头还能省点钱。
塑料袋里还剩下两个馒头,蒋程黎打算想存起来留到中午一人一个。
蒋程黎觉得他跟纪寻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社恐在他面前几乎没出现过。
他打定主意靠聊天挨饿,有一搭没一搭道:多亏你昨晚反应快,带着我跑出来。
纪寻唇角扯起笑容,带着莫名的冷意:因为我爸就是这么死的。
蒋程黎恨不得收回之前的话,谁能想到他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扯出人家伤心事。
节哀蒋程黎越是难堪,嘴越笨,嘴张合半天只蹦出两个字。
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里,这种事听说的多了。他笑意越发凉薄,看着蒋程黎终于有了反应的神情,突然有了面前这人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梦,而是也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的感觉。
他陡然升起了一股如同把天使从空中重重扯下,让他沾染上污秽的报复般快感,让他指尖忍不住战栗。
他看着蒋程黎明显低落下去的神情,嘴上却丝毫不停,依旧挂着笑意,有三分残忍:你猜我爸那天是去干什么?
干什么?蒋程黎下意识跟着问。
他是去找我小姨偷|情,少爷,你说可不可笑,他趁着我妈出门挑水浇菜,把小姨带到我妈每天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家里,怕我看到把我关院子外面,结果山上落下石头,只把他们两人砸死了。
蒋程黎看着纪寻的笑容,打了个冷战。
原文里是没有这段的,他一直以为纪寻是土生土长的h市人。
是他们恶有恶报。蒋程黎绞尽脑汁搜刮出个词,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恶狠狠道。
原本纪寻早就把这事放下,只是听着蒋程黎这简短的安慰,竟然还有种心底的疯狂被抚平的感觉。
蒋程黎看到纪寻脖子后的纹身,原本还以为是用来耍酷用的,现在想来或许是山里的民俗。
蒋程黎想赶紧把这件事揭过去,拿过纪寻从外面带来的包袱,解开发现是两套衣服,青布短褂和阔腿长裤,上面还有闷青和暗红色绘制的图腾纹路,底下还有两双黑布缝制的白底布鞋。
来镇上的路上蒋程黎就见到来往的小伙子穿着类似的衣服,当时没太在意。
这是你买的?蒋程黎问。
纪寻点点头,他去h市之前从小穿着妈做的衣服长大,和这两套差不多,是他从当地人手里花450买的新的。
蒋程黎早就受不了身上的浴袍,只不过房间就这么小一览无余,换衣服时根本没处躲避。
即便如此,蒋程黎多少还是有些顾忌纪寻,没脱浴袍先穿上了裤子,然后才脱浴袍露出上半身,把青布短褂穿上。
即便如此,不经意间还是有些隐秘遮挡不住。
布料十分舒服,唯一缺点是裤子有些短,露出一小节脚腕,脚下的布鞋却严丝合缝,一只穿上,另一只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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