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节(1 / 2)
眼珠都被砸裂了,整张脸不成人形,杨森喉头咕嘟一声打个干呕就要吐,陆文龙心思快:“吐自己兜里,别留在现场!警察迟早发现的!”
杨森简直毫不犹豫,立刻就拉起自己的t恤,左胸口有个小兜朝着里面就开始吐起来!
陆文龙强忍恶心感,小心把石头拨回去盖住,再把电筒扯掉黑布,认真的一寸寸观察尸体,其实一认真,就没那么想吐了,反复看了好一阵,才起身,用脚擦擦地面沙石上的脚印,开始离开:“走吧,我来后面扫脚印……”
杨森已经脱了衣服站在后面,提着t恤发愣:“吐……满了,还想吐咋办?”
陆文龙嘿嘿:“喝下去,再吐!反正不许吐在地上!”
就是这句喝下去,让杨森看看自己刚吐的,忍不住就又是一阵干呕,还好吐得差不多了,没分量,有些歪歪咧咧的往外爬。
陆文龙拣了一条树枝扫扫地面的沙石脚印往外走,伸手推了两把杨森,上到路面采用移动电话呼叫了余竹,不一会儿卡车就下来了,陆文龙和那个放风的小崽子把杨森推上车斗,爬上去,拍拍驾驶室的车顶就赶紧下山了。
直到下去陆文龙开了越野车,一起回了台球房,杨森才被那个一脸好笑的小崽子扶着去洗衣服,陆文龙给余竹小声说了一遍自己看见的情况:“肯定是老杨干掉了瘦猴,石头砸死的,不是我砸的,我都是拖着他砸后脑勺,现在整个脸都没了,至于是为什么,你我晚上都想想,明天再合计,我那部电话在二嫂那,你就打这一部,明天你的人继续到老杨的工地外面卖水果盒饭,观察情况,但是不能露馅,必要的时候换两个不知情的小崽子去,记住了,就你我阿森看过尸体,这事儿没完!”
余竹点点头,看见一大帮人正在嘲笑杨森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吐得跟个怀孕的娘们似的,只要说个什么恶心的东西就泛呕,好玩极了!
白纸扇军师笑笑,也打算想个什么话语,去调戏一下这个倒霉的家伙。
陆文龙也笑,打着车,这自动挡的高档越野车就是不同,极为有力的滑出路面,平稳又无声,可开了没多远,他想想,还是方向盘一打,去找荀老头!
听听老人家的分析!
☆、第四百九十九章 命
第四百九十九章 命
荀老头今天喝了点好酒,笑眯眯的蹲在房子前的门槛石上抽烟,一帮后辈问东问西,他都只有一句话:“全都是小龙的关系,你们想出头,想攀附香港的关系,全都去找小龙!”
回来的这一晚上,他可没清净过!
几个老头子跟他一起去的,每人收入一万港币的红包回来,荀老头回来路上就把红包甩给其中一个了解外汇倒卖的:“你拿去全都换了,再给我。”
然后那些后辈们听说,就不停的来问!
是有几个后辈跟着陆文龙他们的弟兄在做事,这是比较务实的,不在乎去跟着杨森猴子这样的小年轻做事当小崽子,剩下的多半还是觉得没面子,希望能跟着已经成名的张庆楠张平这种档次的大哥混,可没关系没实力,人家凭什么要?就只能仗着点袍哥的名号让别人卖个面子,其实没什么实际好处。
荀老头就希望再逼一逼:“别跟我说,想袖手旁观见好处就上,出力的时候往回躲,没那么好的事情,就连祖屋的房间都没你们的份儿,自己去打拼,别想借着我们老东西的名声来占好处,看看小龙他们都在做什么?自己也学着点!”
毫不留情。
所以陆文龙开着豪华越野车过来,就被包围了,到处都是奉承吹捧的声音:“阿龙还有这么多香港的路子,介绍我去吧,我也去看看那个花花世界嘛。”
陆文龙都是笑笑不说话,看看?你有那个能力么?
挤过特别热情的这帮中青年,蹲在荀老头面前:“您还要喝两杯不?”
荀老头笑笑磕烟灰:“我猜你也要来找我再说说。”伸手让陆文龙扶他起来,真的年纪大了,身体开始滑坡了,但荀老头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因为他找到了陆文龙,感觉什么都有了寄托,不用自己再绷着了,原来拉紧的身体那根弦一下就松下来,一下就老了!
陆文龙扶着他,都觉得有点轻飘飘的,越发心疼,扶他上了车,就把车往田螺哥的大排档开,天气热起来,大排档夜市的生意也好起来了,空位置都不多,陆文龙停了车,找个小崽子在边缘给自己支了张桌子。
荀老头接过他倒上的一杯药酒,是田螺哥自己泡的,陆文龙看着里面有蛇还有这样那样的东西,自己觉得挺渗人,就开了瓶啤酒给自己,随意的把小崽子赶紧端过来的田螺掏出几个放在荀老头面前。
荀老头美美的嗞了一口酒:“你第一次找我求师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弄了一杯酒?”
陆文龙也想起来好几年前那个轮船上的夜晚,笑起来:“您那会儿,身体可还好得多,这才几年?赶明我就到真武庙那边给你看地方准备房子,您早点搬上去修养。”
荀老头不推辞点点头:“随便你怎么弄……怎么样,看见香港来的信堂人物,自己心里也有谱了吧?过些日子就跟我一起到蜀都那边去拜堂口吧。”
陆文龙关心的不是这件事,不过也点点头:“您怎么说,我怎么做,这件事呢,我就希望您少操心,多调养,好日子在后面,您就过舒心一点。”
荀老头却想起那个胖老头:“什么时候也把老庞接上来陪我聊聊天?”
陆文龙寻思不难:“回头让阿竹来弄。”
荀老头就顺着这条线开始说他的感受:“你现在有家业,有弟兄也有堂客了,就要开始摆大哥架子了,这样下面的人才会服你,就算你想跟弟兄们打成一片,也要让他们明白高低之分,不然还会有人跳出来问为什么他不能当老大,气势上就要压住。”
陆文龙听着不说话,荀老头说到尊尼身上:“这些香港人,你也要摆足了气势,我们是袍哥,是道上的人,不光是做生意的,没那么和气生财,跟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就该强占的就要强占,切记,别以为你对他们好,这些香港人就会对你好,他们都是图你掌握的地盘,想通过你找钱,你记住这一点,跟他们打交道,就会摆出应该的架子!”
这种说法就跟维克托或者阿灿,又或者陆成凡在乎的商业理念完全两码事了,荀老头还着重说这个:“就因为你是嗨袍哥起来的,不是做小买卖起家的,这是你的根子,要是丢了,你的产业迟早会被别人抢,道上的人是不会留情的!”
换做以前,陆文龙可能会有点不以为然,今天却有点感触,看看周围的桌子距离这边有点距离,想想张嘴:“昨天的事情,我留了阿森在后面偷看观察情况的。”荀老头听到这个细节,一边抿酒,一边树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许,然后抓过两颗花生米扔嘴里,继续听陆文龙说下文。
陆文龙还回忆了一下场景:“天快亮的时候,老杨醒过来,是他那个弟兄把他摇醒的,但是他……转手就砸死了他,把尸体藏在山崖下,回来装着没醒,然后等着那个放债的把他弄醒……这是为什么?”
荀老头脸上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花白的胡子胡乱沾了点花生末,陆文龙还伸手帮他理了,老头子才哼哼两声:“这就是道上的作风!”
拿过酒杯又喝一口:“这才是典型的道上想法,老杨醒过来了,你们做得干净利落,他们什么都没看见,怎么办?这笔钱摆明被抢了,那么多!何况放债的都在一起被干翻了,怎么办?!换你,你会怎么办?”
陆文龙拿筷子挟田螺的手都抖了一下,是啊,那种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办?!
荀老头不是考验他的回答,自己说了:“干净利落的杀了那个弟兄,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先解了燃眉之急,推说就是这个弟兄背后安排袭击抢了钱,起码老杨不会马上被人抓起来点天灯!有个明确的人需要去找,他可以有几天的时间去周转,去借钱,去拖延甚至逃跑,这是他当时唯一能想的办法,不然他推说不知道是谁干的,所有事情都要落到他身上!你明白没?放债的立刻就会拉他去点天灯!那么多的钱,杀他好几遍都不够的,说不定连他的家人都要拖出来杀!”
陆文龙是知道这种黑道内部刑罚的,简单得很,一根灯芯草穿过一盏油碗放到头顶上,逼供的时候就点燃灯芯草点灯,油碗下面出灯芯草的小孔,会把碗里的油顺着灯芯草流满一头,要是在灯芯草烧到碗底的时候还没交代,灯火就会烧到头上,从头顶一直顺着灯芯草烧满全身!
这还是改良过的新时代版本了,古时候的点天灯,是直接敲开头盖骨,插一根灯芯草到脑浆脂肪里面,也能烧!
黑社会……嗨袍哥……结社!
其实永远都是社会的阴暗面,就是一颗人性的毒瘤!
就是一部写满残忍跟丑恶的历史,是相对于正常社会的一个暗黑世界!
陆文龙千辛万苦的要把弟兄们拖上岸,就是为了不要太沉沦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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