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张君铭闷闷的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舅舅,那周家少爷到底怎么了?您干嘛老是让我和人家好好相处啊?”
李云鹤忍不住转头又敲了一个爆栗子,“就算不是周家少爷,阿猫阿狗,你都得给我和人家好好相处!!!”
——这君铭真是越长越笨了!
张君铭捧着头,再次哀嚎一声,“舅舅不要再打我头了,再打就真的变笨了!”
李云鹤狠狠瞪了张君铭一眼,你本来就已经笨死了!瞪眼后,李云鹤又无奈了,自家妹子嫁给张家的不是嫡系,而是旁系的张颂文,这张颂文虽然有些迂腐,但对自家妹子是真的好,和周文德一样,家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侍妾什么的,妹子也争气,给这张颂文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这几个孩子也出息,唯独这第三子张君铭,说他顽劣,他却对长辈孝顺,也有分寸,说他长进,偏偏不爱读书,也不爱习武,整日里捉鸡斗狗的玩些不正经的!
可偏偏还就是这个不正经的,和他最为投缘,也得他爹的喜欢。
这次带他来华夷州,就是想让他暂时安分点,结交几个好的,比如说像他家弟子周乐雅这样纯良的,像周博雅这样聪明稳重的。
“总之,你给我多长个心眼,那宋敏德不是什么好的,你以后少跟人家玩!”李云鹤严肃警告道。
——最重要的,人家宋敏德是宋家老太君的心头宝,你只不过是工部侍郎家的三儿子!
张君铭闷闷的摸头应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跟宋敏德玩了?都是宋敏德来惹他的!
李云鹤见张君铭闷闷应下,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多盯紧点吧。至少在华夷州,别惹出什么大事来!
转出僻静的巷子,张君铭瞧着李云鹤朝某个方向直走,就疑惑问道,“舅舅,我们这是去哪?”
“你跟着就是了。”李云鹤没有直说,他记得小乐雅给他画过皮影娃娃,随从们之前来探底的时候已经找过,华夷州唯一的皮影戏就在这里,而且只有这个时间才有。来这里应该能够来个巧遇!
他的方法有些迂回,但这样比较好,直接介绍的话也行,但是,方元静说了,放灯节后就要带周博雅去鬼谷书屋里,且,最重要的,他感觉得出来,周文德似乎并不喜欢周博雅和他们这些子弟们走太近。
走到皮影戏的地方,看了一眼,是家酒楼,酒楼中间搭起了一个高台,拉起了一块大黑布,黑布中央正在上演着好戏。不时有人高声叫好。李云鹤刚刚走进,就有随从匆匆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老爷,周家两位少爷都在二楼,他们没有进厢房,还有方舒少爷也来了。”
李云鹤微微点头,就抬脚走了进去,一进去,抬头一看,左侧走廊的桌子边不就是那周家兄弟吗?
还是这样,周博雅抱着周乐雅,两人笑得很是开心,周博雅指着下头的皮影戏,不时低声说着什么,周乐雅就仰头认真听着,偶尔笑一笑。
李云鹤笑着看向那两人,心里轻叹,哪怕是他们李家,庶子嫡子间虽然不会跟别的家族那样斗得你死我活的,但也有暗地里的摩擦和隔阂,可这周博雅和周乐雅却亲昵不已,好像是同胞兄弟一般。这大概是周文德的严厉管教和绣娘的宽容温柔所致吧。
待李云鹤走上前,已经有红石等仆从提前告知的周博雅和周乐雅,方舒就站了起来,周博雅和方舒就抱拳作揖,周乐雅就做了一个弟子礼。
李云鹤一看周乐雅规规矩矩的严肃做礼的模样,就心头暖了,熨帖了,赶紧上前,先扶起周乐雅,一边笑着示意方舒和周博雅起身,一旁的张君铭就上前跟周博雅和方舒互相拱手。
“来来来……小乐雅,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君铭,我的外甥,君铭,这是我的弟子周乐雅。这是他的哥哥周博雅,方元静先生的侄子方舒。”李云鹤笑着一一介绍道。
张君铭一听是自家舅舅的弟子,就瞪大眼吃惊的看向周乐雅,舅舅的弟子,不就是流轻风的传人了吗???
“就这个小不点!?”张君铭忍不住指着周乐雅叫道。
——什么叫做“就这个小不点?”周博雅心头不悦了,他弟弟就是再小也轮不到外人指着他弟弟说小不点!
周乐雅只是静静的看着张君铭,神情不恼不气。
然后,张君铭惨叫一声了。
——李云鹤手拿折扇狠狠的敲了张君铭一记!这混小子真是丢了他们老李家和老张家的脸!
周博雅看着张君铭捂着头蹲下哀嚎,心头的闷气倒是消散了不少,方舒就心虚的摸摸自己的头,还好,他都是十岁前被叔叔敲头骂笨的。
周乐雅同情的看着张君铭,这人说话不好听,但却是个心好的,只是将来的官途不好,这人不适合当官。
☆、29基情奋斗史(3)
最后碍于张君铭那一声惨叫太惊天动地了,一行人就转移到了厢房。厢房里就看不到皮影戏了,周乐雅心头很遗憾,但很快就丢到一边,玩起了兄长大人在路上给他买的九连环来。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啊。”张君铭挠挠头,讪讪笑了一下,然后又偷偷的看向周乐雅,好奇怪,这小不点从刚刚就没有开口说话?
“乐雅因为体弱,所以,看上去不高。”周博雅说着,顿了顿,不动声色的侧挡了一下,歉然说道,“乐雅不会说话,还请张大哥谅解。”
周博雅这么带着歉然语气来介绍乐雅失语的情况,让张君铭一滞,也让李云鹤心头再次叹气,这君铭真是……
“那,那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张君铭挠头,对着周博雅,起身,郑重拱手作揖,“请两位弟弟原谅。”
张君铭这样认真的为他刚刚莽撞道歉的态度让周博雅心头改观了不少,也让一旁的李云鹤暗暗点头,这是君铭的优点,错了就坦然承认,而且敢于承担。
周乐雅拿起桌上的买的一朵花递了过去。
张君铭一愣,随即笑着接过,“谢谢乐雅。”
周博雅看着,微微一笑。
一旁的方舒就开始挑起话题,说起了他上午去参加论道大会的情景,张君铭也时不时的说几句对论道见解什么的,周博雅就听着,偶尔提提自己的看法,虽然只是三言两句的,却让张君铭的态度越来越认真和敬重起来。
李云鹤就悠然的在一旁喝茶,看着乐雅玩九连环。周乐雅玩了一会儿,九连环还是没有解开,周乐雅就放下,见李云鹤笑着看着自己,就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朵花递给李云鹤,李云鹤接过,愣了一下,随即就接过,笑着低声道,“谢乐雅。”
周乐雅弯了一下眉眼,他也喜欢这个老师。
随后,见周博雅三人越说越加投机,特别是张君铭投入得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后,李云鹤满意了,也放心了,就低声和周乐雅说,“乐雅,为师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你们注意安全。”
周乐雅点点头,看着李云鹤起身悄然离开,也没有打扰旁边正说得兴起的三人,但,周乐雅看见自家的兄长大人起身,跟着送到了厢房门口,低声说了几句,就拱手送别。
一番探讨过后,恰好夕阳来了。
几人就在包厢里吃了一顿,吃得时候很安静,平日里周乐雅和周博雅在家吃饭,如果是只有他们兄弟两人,便是周博雅给周乐雅布菜,一边轻声说些生的趣事,如果是和爹娘一起,他们就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
现在包厢里不止他们兄弟两人,于是兄弟两人就安安静静的,但周博雅随时留意着周乐雅的碗,不时的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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