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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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哀家晕的久了一点,并且成功的日夜颠倒一觉睡到了大半夜。

房间里灯光昏暗,暗黄色的光线摇摇曳曳地晃着,晃得我头疼,抬手就要去挡脸,抬了抬右手,感觉有什么压着没能抬动,于是我就换了左手抬,手直接盖在眼睛上,脑子里想的就是为何我的右手抬不动,难不成是中毒中的手也残废了?

安静地出奇的气氛让我有点恍如自己还没睡醒的错觉,李长德和那群白拿俸禄的都跑去哪里了,也不知道来伺候一下我很难过耶好不好。

由于带着气氛的心情,我用力抬了抬右手,不知道是上面压着什么,我就在脱手的那一刻听见一声闷哼,然后我的右手重获自由以后顿觉一阵强烈的麻意,被迫做了一个自由落体运动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

清脆的一声“啪”。

还有惨烈的一声“啊”。

我盖着眼睛的手一顿,分开两根手指微微抬头,从指缝中望出去。

是哀家的凤掌结结实实地拍在重晔趴着睡的龙脸上。

我心跳漏了不止一拍,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何重晔还在这里,而是他竟然这么大胆把我的手当枕头睡。

但是拍了人家一巴掌总是……不太好的嘛……

我又开始装,语气含含糊糊:“哎呀,哪里来的蚊子啊,吵得我没法睡觉了……”伴随着这句话,我象征性地挥舞了一下左手,想要顺便挥右手的时候,却因为手实在麻的厉害动弹不得,就这么死死地扒在重晔的脸上,我手放他的脸上维持着酷似将他强行按在床上的动作久久不能自已。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重晔的怒意……

完了,这回祸闯大了。

我感觉到我手下重晔的脸动了动,他忍着怒气艰难道:“太后,你的手可以从朕的脸上拿开了么?”

我尴尬不已:“那个你可不可以主动一点把哀家的手拿开呢,哀家做不到啊。”

重晔抓着我的手从他脸上移开,我长舒一口气,手却依旧麻的我差点骂娘:“哎哎哎,刚刚我手麻了,不好意思啊。”

重晔没有多说什么,直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我,脸上带着我一掌拍过去的红印子,触目惊心。

我咽了咽口水,这是秋后算总账的节奏?可我是病人啊,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病人下手呢!

重晔道:“宜珺,你醒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醒着还在梦游啊。

重晔俯身过来,皱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差点被他诓进去,刚想回答已经好很多了,恍然间想起一件事,好像我们刚刚审讯过肇事者,我还没相信就是贵太妃整的我。

我躺在床上半推半就,嘴上直入主题问他:“贵太妃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晔探过来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往我额头上一放,道:“能怎么回事?证据确凿,她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不悦道:“她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毒害我呢?”

重晔好像根本没在听我说话,自言自语道:“唔……好像烧已经退了,看来这次的药很有用。”

我打断他:“重晔,我在问你话。”

重晔扯了几句题外话之后终于步入主题,神情意外的凝重:“宜珺,你觉得光听张太医和小翠一面之词就能定贵太妃的罪么?”

我道:“当然不能,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怎么说贵太妃怎么改变的了,再说了,如果是我,我下了毒想诬陷给谁,咬死是她指使的又能奈我何?”

重晔故作轻松:“那不就得了,这件事不管是不是贵太妃做的,背黑锅的人只有她。”

我强撑着起来,想要发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么?”

重晔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专挑我起身起到一半不稳定的时候语出惊人。

他说道:“朕知道张太医私下里是贵太妃的面首……”

我一头磕在床沿上,顾不得痛,大吃一惊:“你……你说什么……面首?!”

重晔若有所思地一手揉上我的额头,我这才感觉到痛,咬着牙嘶了一声。

重晔责备道:“你还嫌那次在龙椅上没把脑袋磕坏啊。”

我嫌弃地推开他的手,嘟囔着:“要你管……”

重晔语气略有些沉重:“养面首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以,只是这终究是丑闻,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父皇驾崩才多久,贵太妃就……她不要脸,重家还要脸,所以朕唯一能做的就是断了这一层,一石二鸟。”

我为重晔的深谋远虑感到诧异。

可我也没从怀疑他下毒这个事情出走出来,道:“可你依旧没有能证明你没毒害我。”

重晔生气了:“你为什么非要认为是朕毒害你,你……固执!冥顽不灵!”

我呵呵一笑,自己揉着自己撞了一个包的额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年人就是这样,年纪大了就疑心重,不轻易相信别人,况且本来你嫌疑就最重。”

我料想着我这么挑衅,按重晔的岁数和脾气来说,大约是要忍不住跳脚了,我等着他发飙然后露马脚,奈何事情总是一如既往的神展开。

重晔目光浮上一层哀怨,语气也期期艾艾:“宜珺,在这个宫里,只有我不会想杀你……”

我突然有点语塞,他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这么委屈这么哀怨这么……深情?

不对,这一定是哀家的错觉,一定是中毒太深了呵呵呵呵呵……

药劲发作,后半夜我又昏昏沉沉睡过去,睡梦中感觉到重晔正在温柔地替我擦脸,喂我喝药,关切地问我难不难受,我一颗沉睡已久的少女心都要被他暖化了,正准备一举原谅他毒害的事情,并且深情款款地握上他的手道一声,“晔然,你真好”的时候,就看到重晔奸笑着他那张娘气的脸凑过来,冷冷道:“病好了?那我又可以下毒了!”

哀家凤躯一震,猛地惊醒,眼睛瞪得老大,身上一阵寒意,冷汗蹭蹭地冒出来。

唉呀妈呀,幸好这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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