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节(2 / 2)
一旁的丫头开口道:“冬卷姐姐,你还好吗?啊,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是秋卷……呃,莫非是春卷?”其实她也晕了。
夏卷悲愤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澹台凰今日是拯救了这小丫头的命,但是把人家的名字给改得乱七八糟,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事物具有两面性,活着虽然很好,但是活着却要面对很多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比如莫名其妙的被人乱改名字!
君惊澜这会儿在泡冰水,此刻已经闭上眼,看样子是在浅眠。方才门口发生的那些事,他恐怕也完全不知道,以他的洁癖要是知道应该不会允许那么恶心的事情,在他的寝宫门口发生,应该是拖到别处是处理。
澹台凰看了他一会儿,估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干脆抬了一床被子,就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浅眠起来。
躺下,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这才安心而眠。
第二天一早,因为心里一直记挂着,担心他早上起来之后会发烧,所以澹台凰起得很早,那时候他还没醒。她掀开被子之后,就过去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刚刚放上去,就被他的手抓住。
狭长魅眸睁开,带着点微微倦意,眸色有点微微的朦胧之态,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是呆萌得很!
他额头温度很正常,于是澹台凰放了心,并没有发烧的迹象,轻声询问:“你身上的药效退了吗?”
“退了!”他有点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了她一眼之后。这才起身,从浴桶里面出来。长腿上滑下水珠,身上什么都没穿,肌肉结实,线条精致,看起来极能引诱人产生不健康的思想,澹台凰飞快的扭过头,不敢再看,脸色倒是红得很。
看她这样子,他笑得倒是玩味了几分,原本疲惫的容色也一扫而空,微微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开口:“太子妃,等你月子坐完了,爷一定好好满足你!”
“你可以滚了!”这贱人,明明知道她不好意思,却还这样犯贱,简直不知所谓。
贱人饶有兴味的笑了,看他那样子,倒似心情好得很。
门口的小琛子听见了他的笑声,便知道他已经醒了,赶紧让人送衣服进去,又是万年不变的紫银色衣袍。紫色典雅而尊贵,面料之上泛着银色的流光,便有多了一份颇为扎眼的张扬,她倒是能理解他为何喜欢穿这样的衣服,跟他的性格很像。
这男人,不管干什么,都是极美的,穿衣服也是。让人感觉不像是在看人穿衣,而是在看一种艺术。澹台凰在一旁看得赏心悦目!
他整理好自己之后,下人们赶紧将浴桶之类的东西,全部弄出去,又跪在地上,将地面擦拭干净。动作极快,很快的便将屋内彻底收拾干净,然后退下。
澹台凰打了一个哈欠,还没睡好,却也没忘记昨夜那事儿,挑眉问了他一句:“昨天我要是没来,你和那苏夏……”
“你来了爷都能忍着,更何况区区一个苏夏?”他挑眉,笑得邪肆。也清楚她这是吃醋了,只是吃的没什么水准,这样的醋,他并不觉得有必要吃,但是难得见她为他吃醋,倒也是表现在意,这令太子爷觉得颇为满意。
“好吧!”他这样一说,澹台凰就觉得自己心里舒服了很多。
正要说话,门外忽然穿来小琛子的声音:“爷,夜鹰求见!”
“进来!”君惊澜懒懒应了一声,同时夏卷童鞋也端了姜汤进来,并开口禀报,“太子妃,这是您昨夜吩咐的姜汤!”
虽然太子妃给她乱改名字,严重的侵犯了她的姓名权和署名权,但她夏卷是一个很善良的丫头,所以这会儿送姜汤来,也并不忘记说这是澹台凰吩咐的,让爷知道太子妃是非常在乎他的,令他们夫妻感情和睦。
夏卷对自己的善良和体贴,感到非常的满意并觉得十分富足。
果然,君惊澜听了这话,一下子就笑开了,薄唇扯起,魅眸含笑,整个书房里面似乎愉快到能开出几朵花来,充分的表明了太子殿下对得到澹台凰关心的愉悦之情。
那春光明媚的样子,让澹台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却也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是这般淡淡的关怀,也能令他高兴成这样,她今日才知道,君惊澜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放下吧,你先趁热喝了再处理政事!虽然昨夜没染上风寒,但可以驱驱寒气!”澹台凰先对着夏卷点点头,随后对着君惊澜开口,说的话是充满了关心,但是语气一点都不温柔,就是一颐指气使的语气。
充满了命令的口吻与气息!这令夏卷忍不住抬头看了君惊澜一眼,看他笑得颇为怡然,完全就不在乎太子妃的语气,一下子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别的啥,转身就从屋子里头出来了,这一出来,正好夜鹰进来,两个人就撞了一个满怀。
夜鹰飞快的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绊了门槛。夏卷伸手一扯,想把他拉起来,结果她的力气和男人的重量当然没有可比性,反而一下子跟着栽下去了!撞到了他的胸口,似乎鼻子也压扁了!
夜鹰嘴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和东篱不同,从来没碰过女人,这会儿一个姑娘就这样压在自己身上,他连人家容貌都没看清楚,身体先有了反应。
夏卷飞快的起身,夜鹰也赶快起来,又飞快单膝跪地请罪:“属下无状,请爷责罚!”
在爷的大门口和一个姑娘摔成这样,他也严重的觉得自己似乎是不要命了,前途什么的,也都快随着这一摔走到了尽头!夏卷的心情也甚为悲痛,好心好意伸手,指望能拉住他,结果最后两个人都摔了,还都这么狼狈,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得也跪下等着被发落,倒霉,早知道就让他一个人摔下去好了,最少自己是安全的,不用被处置。
倒是君惊澜看了他们一会儿,手上绑着绷带,澹台凰亲自在喂着他老人家喝姜汤,因为心情太好,这会儿倒也没想着责罚,反而似笑非笑地道:“夜鹰啊,跟了爷这么久了,你也该娶一房妻室了!”
这话一出,夜鹰的脸腾的就红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方才身体有反应被爷看出来了。夏卷的脸就绿了,她希望能找到一个像爷对太子妃那样好的丈夫,这夜鹰显然就不是那种类型,希望爷千万不要一时兴起玩什么赐婚。
澹台凰看了君惊澜一眼,心中明白,却并未说话。他如此,不过是因为苍昊的缘故,因为苍昊之陨,他看见了遗憾,看见了玉蔚雪,也对自己手下这些人都多了些关心,所以才会关心夜鹰的婚事!回了北冥之后,从来没听他提苍昊,原本她以为他是忘记了,或者根本不在意那个人,却没想到,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最终就连死也是为了他的守护,他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
夜鹰脸红了半天之后,很快地道:“爷,属下还没想过成婚!”
“春卷你也起来吧,别理会他们!”澹台凰斜睨了夏卷一眼,又接着给君惊澜喂姜汤。
夏卷站起来,悲伤的看了澹台凰一眼,一下子又泪流满面:“太子妃,奴婢叫夏卷,不叫春卷!呜呜呜……”
说完之后,一扭头,悲伤的跑了。
夜鹰浓眉一挑,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分玩味,胆子倒是很大,专门叫了太子妃一声,就是强调自己的名字。夏卷,嗯,有点意思。
君惊澜这会儿也有点戏谑的看了澹台凰一眼,他岂会看不出她是在故意逗那丫头,但澹台凰从来不是无聊的人,应当不会做这种事。
看他眼神扫过来,澹台凰也没瞒他,只轻笑:“这丫头,给我感觉,很像成雅!”
对她很恭敬,偶尔受了刺激,也还敢大着胆子对着她发点小脾气,比如这会儿流泪强调自己的名字。容貌不相同,性子也不完全相同,但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君惊澜没多话,对那个成雅,他也并无任何好印象,当初若不是那个女人,也不会搅合了他们的婚礼。但他心里清楚,因为澹台灭的事情,澹台凰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欠了成雅良多,成雅死的那日,她哭得那么惨,不仅仅是婚礼被搅合,不仅仅是那个没什么价值的诅咒,而是硬生生的失去了一个朋友。
如今她能在夏卷的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得以慰藉,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屋子里头安静下来,只余下君惊澜喝药的声音,夜鹰便开口禀报自己带来的消息:“启禀爷,慕容馥抓了不少慕容家宗族的人,目的是为了逼迫尉迟风回去即位!这些人虽然和尉迟风先前没有什么交情,但偏偏都是族亲,所以尉迟风这次回去,是为了救那些人!”
夜鹰这般一说,在澹台凰心里悬挂了几天的大石头就完全落下了!这说明他们不用去杀了尉迟风,不必去褫夺韦凤的幸福。而他不打算回去继承那位置,不过是去救人,那么西武就没有再翻身的余地,他们的对手,就只剩下东陵,只剩下皇甫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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