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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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了。”萧驰野突然握紧手掌,看向沈泽川,“雨大了。”

沈泽川回首,说:“摸够了?”

萧驰野面不改色地说:“不软也不硬。”

沈泽川微讽道:“我以为你都要扒衣服了呢。”

“我要真想扒,”萧驰野说,“此刻咱们就坦诚相见了。”

说罢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晃了晃沈泽川随身携带的薄刃。

“纪家心法要走刀,你成日用这些东西,这辈子也打不过我。打不过我,你怎么报仇?”

沈泽川的薄刃原本都藏在大腿外侧,他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萧驰野,说:“打打杀杀有伤和气,一起装疯卖傻不愉快吗?”

萧驰野说:“只怕你笑里藏刀,冷不丁给我一下。”

“只有色字头上带把刀。”沈泽川摊手,“二公子正人君子,怕什么?”

萧驰野把薄刃放在沈泽川的掌心,悠悠地说:“才说完你二公子是衣冠禽兽,怎么老把我当正人君子?”

沈泽川要收手。

萧驰野却捉住了他的手腕,说:“看在今日你这么乖的分上,二公子带你去个舒服地。”

“总督。”沈泽川忽然正色地说,“求求你,我不好男色。我们好聚好散,何必这样纠缠?”

萧驰野一愣,接着一侧头,看到校场内堂的门窗上都扒满看热闹的禁军。

禁军都指挥同知是那夜带头杀八大营的刀疤脸汉子,他扒着窗户,带头嘘声。

“打个架像耍流氓,总督,干什么吗!平日里教训我们,怎么脸上从来没给过笑!”

“纠缠!”他们互打眼色,起哄地说,“纠缠能一样吗!总督二十三了,在家里又没媳妇疼,浑身的劲都要往人家身上使,那不一样!”

萧驰野觉察沈泽川要跑,狠力把他拉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就是好纠缠啊,兰舟,跑什么?我还没纠缠完呢!不好男色那是没尝着甜头,二公子教你。”

论浑,他萧驰野只服李建恒。霸王硬上弓的戏谁不会,拿这点把戏就想为难他,也忒小瞧人了。

他都不给沈泽川回话的机会,拽着人就走。

后边的澹台虎摸着刀疤,问边上的兵,说:“那人是谁?怎的没在咱们禁军里见过!”

“姓沈。”边上的人挤眉弄眼,“中博的那个。”

澹台虎刚还带笑的脸上一冷,撑臂探头,又回头说:“那他娘的就是祸害中博的沈氏?总督带着他干什么!沈卫弄死了那么多人,八个脑袋都不够斩!建兴王府给人砸了,他倒是在阒都吃香的喝辣的,可茶石河一线死了爹娘的孤儿还在啃泥巴!去他娘的,你怎么不早说?!”

* * *

萧驰野带沈泽川上了枫山。

山里辟了条狭窄的石阶,水流浸过鞋底,凉得人受不了。可是萧驰野头也不回,拨开淌水的枫叶,钻去了小径。两个人踩着的泥坠沉了鞋,一脚深一脚浅地往里走。

小半个时辰后,萧驰野才停下脚步。

雨雾中的茅屋小巧,却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他侧身,对沈泽川说:“南林猎场你救我一次,作为报酬,这地方分你一半。”

“我想要的报酬是真金白银。”沈泽川说,“……不是一起泡澡。”

“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萧驰野舒展双臂,掀了布帘进去,站在门口脱衣裳,喊道,“这地方连皇帝老子都没享受过。”

沈泽川掀帘,见萧驰野已经赤|裸了上半身。那肩背上的肌肉线条干净利落,像是刀削出来的健硕。

屋里除了翘头小衣架,只有个通出去的温泉。萧驰野的衣物搭在小衣架的一边,另一边显然是给他留的。

萧驰野把靴子也脱了,回头看沈泽川一眼,说:“你是要背过去脱,还是要看着我脱?”

沈泽川拉了腰带,背过了身。东珠落在掌心,他顺手纳进了袖袋里。背上的目光根本没有移开过,沈泽川的手顿了片刻,扯掉了自己的外衫。

萧驰野看着那衣衫滑落在地,沈泽川脖颈处的白皙终于延伸向下,犹如融浸在月色中的梨花宣纸,背部看起来又薄又顺滑。

萧驰野想。

是了,他一直盯着沈泽川的后颈,仿佛就是为了这一刻。

一个男人的后颈,怎么能生出这样惊心动魄的丽色。这超出了萧驰野过去所有的见闻,这不仅让他惊奇,还让他困惑。

离北的小狼牙齿锋利,却从来没有咬过这样的脖颈,也没有咬过这样的人。他目光下移,好似带着摩挲的力度,从沈泽川的后颈,沿着那微微起伏着的线条,不断地向下滑。

滑。

萧驰野口干舌燥,猛然惊醒,仓促地转开目光。

疯了吧!

他心道。

东龙大街那么多的姐儿!哪个不是货真价实的美?他怎么看着个男人的背,就如同饥火中烧。

萧驰野从前最看不上被美色引诱的人,因为他仰慕的前辈无一不是心志坚定者,每一个都堪称正人君子,带着坐怀不乱的气质。

好比他父亲,好比他大哥,好比他师父。

天下名将更迭,他却从来没有敬佩过戚石雨,就是因为戚石雨好色。中博一战后,他最恶的人是沈卫,也是因为沈卫恶贯满盈还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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