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1 / 2)
君喻还在睡,紧闭着双眸,碎发略显凌乱,脖颈白皙,很是慵懒缱绻。
她看着他身上盖的被子,只有腰间的一部分,又看了看自己,心生内疚,轻手轻脚地将被子盖在了他身上,无声地起身下了床。
待君喻之后醒来时,摸了摸身旁,早已空空没了人影,床被变凉,赶忙起床去了浴室,里面没人。
拿了外套下了楼,当走到楼梯口时,紧蹙的眉头豁然松开了,目光触及院子里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何姿一身宽松衬衫,蹲在树下的花丛前,乌黑的发丝散落,指尖轻轻地捻起被雨水打落在泥土中的残花花瓣,搁放在掌心,一片又一片,也不管是不是沾了湿泥和沙子,会不会把手弄脏。
春天才刚刚开放不久的花朵,还没享受够美好的春光,就被冰凉的雨水无情地打落下来了,埋入了泥土中。
她是无比怜惜的,她都不舍得去摘取花朵,只是看着。
打落在泥土中的花瓣,失了鲜艳的色,还未打落的,沾着沉甸甸的雨水。
泥土中的花瓣还是香的,混着雨水和泥土的气味。
也不枉它来尘世间一趟了。
君喻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何姿,也不去打扰她,这一刻,他的小姿,无疑是散发着灿烂的光芒的,温婉静和,恍若菊花清雅,好看得很,谁也比不上半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日本 用手抵住了房门
君喻想,若是他和何姿生来就是这里的人,比邻长大,喜结连理,一定会是很好的,哪怕一辈子都不踏出这里一步。
有时,孤陋寡闻,与世隔绝,也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她,比每一朵花都好看。
何姿将打落在泥里的残花拾放在手心上,挖了一个小洞,全都埋了进去,细细再用湿泥掩盖。
这样,泥土就会带着花的香气,花也有了一个归处了,不至于孤零零地腐烂在泥土上,总归是不太好看。
站起身来时,腿早已麻木了,一双宽大的手掌适时扶在她的腰处,得以让她有个依靠。
“腿酸了。”君喻搂着她,托着她的身子。
的确,蹲得久了,她的腿酸了。
雨停了,只是风中隐约还有些毛毛雨丝,风一吹,花上叶上的水珠都被抖落下来了。
君喻扶着她坐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蹲下身子,手掌轻轻地覆上她的膝盖小腿,反复按摩着,酸意麻木渐渐地就散了。
何姿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再也贴心不过的男子,心里怎能不生暖?他永远都是这样的,蜷缩的指尖轻触了他的碎发,上面沾了晶莹的小水珠。
君喻抬头看着她,眼里分明是流淌着柔和光晕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如阳光般和煦。
两人不说话,但心里是平静的,任由安好缓缓在心上蔓延开来。
他从兜里拿出了一方浅色手帕,细细擦拭着裙角上沾染的点滴泥沙水渍,鞋上也有。
老人起得早,下楼到院子里是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嘴角露笑,也不说话,生怕会打扰到这一对美好的璧人。
t市。
天亮得早。
祝夏走进办公室,将手里的一封厚厚的白色信封放在傅施年的桌上。
“先生,这是他们传回来的。”
傅施年放下了手中正在写字的笔,接过拆开了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照片。
一张张画面跃入眼帘,照片上的背景古朴素雅,一对男女牵手走在古桥之上,男的清隽淡雅,女的安静平和,和谐得很,在一张做泥人的照片上,女的笑了,很是好看,如同破出云层的一米阳光······
他看得认真,一张又一张。
祝夏站在桌前,缄默不语,抬眸看了看先生脸上的神色,看不清,分不明,方才从外面进来时,她在心里预想过很多种会发生的可能性。
先生爱小姐简直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了,如今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游行,心里怎么会舒服?
傅施年一张张照片都看完了,只说了一句话,“跟她的人都撤回来吧。”
祝夏尽管心存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别叫人打搅到她了。”傅施年看着那张她存着笑容的照片,看了许久,都不舍得放手。
祝夏什么都明白了。
君喻的手机自从离开了t市后就一直关机了,谁也打不进了。
何姿不出去时,会待在院子里陪着老太太捣弄各种草药,把草药碾成粉末装在罐子里,从瓶口处就能闻到药的阵阵清香,小心地保存起来放在一旁。
在捣弄甘草时,会用指尖沾上一点粉末,放在嘴里尝一尝,是甜的味道。
这时,君喻看见了,会怜爱地揉一揉她的头发,轻声叹道:“真是个馋猫。”
老人腌制的泡菜很是好吃,装在罐子里放着,每次吃饭都会盛出一些,何姿的饭也会稍微地吃多一些。
腌制的泡菜吃完了,见她喜欢吃,老人又赶忙开始做起新的,何姿在一旁帮着忙。
尽管不是很熟悉,但按着老人的步骤,也能跟上,做好后会尝一尝味道。
待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时间都走得慢了。
老人闲暇时,会坐在树下听着录音机里的戏曲,腔调字圆,何姿也会坐在旁边一块听着。
君喻问,听得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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