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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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迟应穿上羽绒服,拿上钥匙和手机准备出门,临行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写了一半的数学试卷,上面压着一支笔,瞥到沈妄偷懒分心时悄悄在卷子旁边写的阿应两个字,他不经意露出些笑。

沈妄今天回去处理政务了昨天这么耽搁了一天,沈妄相当于是在古代凭空消失了一整个白天,也就幸好没人在这个时段去找他,然而压下来的事情还是很繁重,昨天周六刚刚上朝,沈妄还没来得及处理奏折就发生了意外,今天自然忙碌许多。

幸好今天沈妄忙碌,迟应这才找到了机会,准备瞒着沈妄去武场。

冬天天黑的晚,赵天磊让他大概六点左右到,说这只是普通的打场,只不过他身为少主太久没出现,有不少人怀疑他不会来了,所以他得过去表示一下他还活着,否则少主之位临近空缺,会多出不少乱子。

赵天磊才刚刚冒着狂风辛辛苦苦开车把沈妄送到医院,迟应自然会遵守约定,他这回学了聪明,把家里的水果刀藏在口袋里,带上帽子口罩,眼镜略微起雾,是一身平常人看了就不敢惹的打扮。

这个点沈妄还在那边吃饭,只要他动作快点,就能在沈妄回来之前赶回去。

他和沈妄说,今晚杜巷喊他出去打球,沈妄只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反正也没拦着他,也没有逼迫他时时刻刻开着铜镜的联系。

迟应心里存疑,但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多,沈妄不怀疑最好,真怀疑了,他也没办法。

他在路上还特意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随,沈妄这个习过武的,上次跟着他走了一路他就没发现,狡猾得很。

走到地下停车库再往里进,里面浓重的汗味扑面而来,迟应略微蹙眉,一看表,距离六点还有十五分钟,他干脆慢吞吞走到一旁角落的座位上落座。

台上正打得火热,两个寒冬腊月里赤着身的大汉你一拳我一拳来而不往非礼也,时不时掺点阴招,台下呼喝声层层如浪,吵得人头疼。

他很少以观众的身份观看这种野蛮的精彩,没兴趣也没这个时间,此时来体验一番,当真有小时候看人斗蟋蟀的感觉。

折腾了许久,台上终于有人显出弱势,被一拳打出擂台重重摔倒在地,哼哼半天也没站起来,读秒完成,买赢的人全都大呼小叫,开心的小赚一比。

然而在赚钱的闲暇,居然有人感叹:哎,这种来来往往拼力气的架我都要看腻了,什么时候才能换点好看的。

早就不好看啦,现在不都是来捞钱的,谁他妈愿意来欣赏两个浑身肌肉疙瘩的大老爷们在台上互顶?除了相互挨拳头,就是跟静态场面似的暗自较劲,有什么好看?

你别说,我都开始想少主了,少主打架才是好看,潇潇洒洒,跟动作片似的。

哎,少主也就早些时候打得多,现在基本都是把名号摆出来镇场子用的,上一次上场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

听说少主也是为了赚钱才来的这,可是上场不是有钱吗,这都多久没看少主来过了?

哎呀,你不知道物以稀为贵吗,我和你说,少主上次上场,拿了好几万哦!这能花好久了,人为什么还要来这拼命?上次少主被人下黑手,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嘞!

说来,上次那个把少主护住的男生

迟应神色微动,藏在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伸手碰了碰腹部早已恢复的伤口,片刻后,迟应轻轻笑了一声。

然而这种场合注定是笑不彻底的。

台上刚刚打赢的人,正挥舞双手展示着他的胜利,台下高声欢呼,他一张脸笑得满是疙瘩,赵天磊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好的,这局你赢了,回头找我拿奖金,三千。

才三千?男人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赵天磊淡淡笑着,腰间系着大奔的车钥匙:常规赛,胜者得赌局利润的五分之一,这是定了很久的规矩,除了额外奖赏,所有人都是这个价。

男人擦了擦身上的汗,披了一件衣服,看似随口说:可是你的小少主,之前上台可是拿了三万呢,而且,你一分没扣。

这话一出,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地下武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许多人的欢呼声噎在嗓子眼,继续喊也不是,都僵硬的站在原地,大气也没敢出。

不过是连胜了几场常规赛,怎么就敢和少主相提并论?

他们的少主从入武场以来,一局未败!那可是江阳市远近闻名的镇场!

赵天磊闻言也是一顿,他面上笑意未变,只是解下了车钥匙,在手里转了两圈:三牛,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能比得上他?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三牛低声坏笑,不想当首领的打手,窝窝囊囊混下去,一辈子都没有出头之地,既然少主已经金盆洗手,又何必继续奉着他呢?为什么不找个新的镇场?

赵天磊沉吟:其实这也不是我说的算,我也只是个老板,对不对?换镇场很简单,你只需要服众,让在座的所有人,服你,至于怎么服,迟应当时的选择是打赢在场所有人,你怎么选,看你自己。

这个简单。三牛哼哼两声,解开衣服刚系好的衣服扣子,往台上一站,我就学着少主的方式,你们有谁不服,就上台来与我比试,我输了就是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如果我赢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新的镇场。

他刚刚连胜,自信已经到了巅峰,而且他本身确实够强,一时间居然没人敢上台。

既然没人敢上,是不是就是默认了?三牛洋洋得意,那以后这镇场

你得把少主赢了啊!不然说这些有什么用!得少主自己心甘情愿让位!

终于有人忍不住提出反对,三牛嗯了一声:但是他不在啊,他已经几个月不在啦!他根本就不会再来!为什么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这嗓门当真是震的地都抖了三抖,幸好在这里的人都是亡命徒,否则怕是得吓得当场魂都能飞出去。

角落黑暗处,迟应将帽子往下扣了扣,默不作声丢了颗糖进嘴里,终于明白了赵天磊非要喊他来的理由。

赵天磊是看他几个月不出现,已经有人对他产生了不满,所以就把他喊过来,告诉所有人,他这个少主没有走,还可以好好地站在擂台上,得到所有人的恭敬。

赵天磊是个精明的老板,他这个镇场,本事够,事不多,不矫情,是个单单拿钱办事的擂台工具人,更是所有老板最好的选择。

台上的三牛吼了两句,火也被激了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本领,干脆随便指了个人:来,那就再打一局,你,上来!和我打!

他特意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找了个尽力不显眼的人,一般这种都是来看热闹的,最好欺负,也最容易让他展示自己的强大。

迟应抬头,正对上了三牛的眼神。

还真是巧了么不是。

倒是三牛一看这还是个眼镜仔,心里登时更开心了,一般这种都斯文柔弱的很,轻轻一推就倒了,一点劲都不用费。

那眼镜仔在他的威逼下,终于站了起来,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求饶,居然是。

哦,就你啊?迟应轻飘飘说。

三牛一愣,登时怒了: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嗯,真厉害,要不要我夸夸你?

他的毒舌在和沈妄确定关系后就已经很少展示,此时偶尔这么怼怼人,感觉还挺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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