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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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腹部和脚腕的刺痛,扶着栏杆慢吞吞站起来,用手捂住尚在流血的伤口,却没露出分毫痛楚,只半垂着眼,目光轻蔑又淡然:你赢了,钱拿来。

黑虎闷闷一笑,这回倒是正人君子,当场给赵天磊转了三万块钱,再由赵天磊拿了利息后给迟应的微信转账。

迟少主,钱给你喽,不过你可是输了。

黑虎啐了口嘴里被迟应打出来的血沫,然而就在他下擂台的那一瞬,一个黑影陡然出现,从天而降落到了他身侧。

黑虎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察觉到痛楚,刚刚拿着刀片的手已经被生生折断了五根手指。

根本没给喘息的机会,又是一声闷响,一记重拳打在他的鼻梁上,血像是迸出来似的,洒了一地。肩膀被人扣住,又是狠狠一甩,裁判都没来得及拦,黑虎的太阳穴便被人狠狠叩击,五感仿佛瞬间消失,只剩了无尽的耳鸣。

混乱中,黑虎摔倒在地。

地上的刀片被人重新捡起,抵在黑虎的脖子上,浑身一阵刺骨的寒冷,低哑的声音轻飘飘在他耳内共鸣,极其缥缈,那一瞬间,黑虎以为自己陷入了十八层地狱,听到的是阎罗王的低语。

就你这样的,你也敢动他?

裁判终于急匆匆赶过来,挨的近的人也开始躁动,沈妄却冷冷一笑,黑虎的脖子立刻有了血痕:怎么,你们不是没规矩吗?也没说是一对一的台子,我现在上来,又要临时加规矩了?

沈妄略低头,抬眼间满是嘲弄神色:现在开始反悔了?真不愧是一个地方来的狗。

说话间,他瞄到地上另一摊血迹,心头一悸,刚刚分外狠厉的神情立刻又沉了几分。

想到刚刚迟应衣服上的血,沈妄不觉眼眶发红,右手下移,狠狠将刀片镶入了黑虎的胸前,黑虎在半昏迷中触觉不深,但沈妄实在手下不留情,晕眩中的黑虎蹬蹬腿,略做了无用挣扎。等到刀片完全埋在血肉里,沈妄将黑虎一脚踢开,眼中戾气尚未消散,手上沾满了血,还在一点点往下滴。

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动,一片死寂中,浓浓的汗味和血腥味一同钻到鼻腔里,将沈妄冲的清醒了些。

沈妄用力将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回头看到靠在擂台边缘的迟应。

迟应正捂着腹部,有鲜血时不时从他指缝里往外溢,他额头上略出了汗,后背也湿了,虽然仍是站直的状态,但任谁都能瞧出他只是在强撑。

他看到沈妄缓缓走了过来,终于有些撑不住脚踝伤痛,他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沈妄神色一变,立刻冲过来,扶住了他的肩膀,继而让他整个人靠在了他怀里。

疼不疼?沈妄轻声问。

他从没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迟应蹙眉,疼不疼倒没什么,就是这里的臭味实在太重,闻的我难受。

好,我带你出去。

一阵窸窸窣窣,沈妄又不知道在折腾什么,迟应半拢着眼,感觉肚子上的血好像还没止住,就想着先把衣服撕了包扎一下。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早就习惯独自处理了。

可是,再一定神,他发现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只手,白皙修长,只是沾了不少血迹,血像是被人草草擦过,而手指间还捏了个东西。

甜的,吃了就闻不到臭味了。

沈妄用沾满血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剥了一颗糖。

作者有话要说:520节日快乐!寡寡寡寡寡寡

第33章 晋江独发

抬眼间,他瞥到了沈妄近在咫尺的眉宇,沈妄眉头紧锁,拿着糖的手在微微发颤。他明显是第一次这样搂人,动作有些不自在,好像抱着一块扎手的人形木头,不断调整姿势,却怎么都调不对。

迟应忍着疼痛,就着变扭的姿势略起身,叼住了嘴边的糖,熟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他听到沈妄舒了口气。

迟应愣了愣,陛下这是关心和担忧他?

原来受伤的时候真的会有人陪在身边。

由于懒得挣扎,迟应整个人靠在沈妄怀里,这副身躯他其实是很熟悉的,也就没那么多离谱的臭毛病,这么靠着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抵触,反而觉得安心了很多。

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鼻尖,迟应不禁有些晃神。

好像血腥味也没那么重了。

可能是怀里太热,片刻后,迟应泛起了困意,隐约听到赵天磊在打电话,他被灯光照的侧过头,沈妄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扔掉糖纸,将手挡在他的眼前,遮住了那些刺眼的聚光灯。

困了就睡吧,我在这,没事的。

迟应轻嗯一声,也不知怎么的,竟真的毫无防备阖上眼皮,就这么睡着了。

聚光灯打在两人身上,沈妄侧身帮迟应挡住了大半的光,在场足足几百人,都是目瞪口呆看着擂台上的两个少年,大气也没敢喘,生怕吵醒迟应。

赵天磊打完急救电话,慢吞吞离开座椅,走到擂台旁:阁下是哪位?以前没见过啊。

沈妄正眼也没给:别吵他睡觉。

赵天磊挑挑眉,一副被小孩逗乐的神情:你说话得客气点,我可是他的老板,转账记录板上钉钉,你是他朋友?

眼看沈妄不搭话,赵天磊又自言自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冲上来接他呢,稀奇,稀奇啊,这么个性子古怪的人,居然还有朋友为他赴汤蹈火。

抬举了。沈妄终于侧眸,冷冷一笑,你是他老板?那有人违规伤到他了,你要怎么处理?

赵天磊沉吟:这个啊,肯定是不会让他好过,毕竟伤的可是我的镇场,捅到心窝窝啦,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沈妄盯着迟应腹部的伤口,自己的肚子也像是被跟着剜了似的,他伸手,指尖停留在伤口旁,轻声问:他在这多久了?

不久,一两年吧。赵天磊重新戴上墨镜,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几个烟圈后才慢悠悠说,他跟我说缺钱,饿的没饭吃,就想来弄点钱,我看小孩确实可怜,就让他上场了几回,你别说,打的真漂亮,也是真的凶,除了这回对面来阴招,他至今一场未输。

以前也受过伤?

赵天磊笑了笑:那不是常事吗?在这干活的,谁不是刀尖上悬了条命啊?不过他也挺久没来这了,我还以为他洗了手,找到其他工作了呢。

沈妄怔忡片刻,垂下眸。

他本来确实会有其他工作,哪怕没有,也不至于这么缺钱,但之前出了互穿的意外,现在又有了他来到这里的意外,直接干扰了迟应原本的生活计划,才有了今天的事。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到近,这个武场肯定不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黑虎已经被人拖了出去,其余人想来拖迟应的时候,全被沈妄赶走了。

沈妄将迟应打横抱在怀里,这么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抱起来属实费劲,沈妄又是个零经验,折磨了半天才算稳稳当当把人送上担架。

他把迟应的随身物品一同带上后,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借了点水和抹布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医生见他衣服上也全是血,对他说:要不你先回去?他的伤不重,没什么大碍的。

沈妄摇摇头:我走了,万一他醒过来,发现没人陪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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