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2)
陛下头回遇到这种高科技,明显慌了,手忙脚乱中又拧了一下调温。于是凉水顷刻间变成了烫水,连出水声音都变闷了许多。
沈妄连忙后退两步,拿着毛巾浸在腾腾热浪中,头发上有水珠一直滴,从鼻梁和脸颊滑过去,短袖也湿的彻底,杵着不动的时候,显得他整个人有种无助的沉默。
陛下无意中将温度拧到最高,还不会关水。
迟应哭笑不得,心想这陛下怎么呆呆的,果然皇室的人都是蜜罐里泡大的,平日被伺候惯了,自理能力极差,遇到事半点反应力都没有。
这样下去这个月水费得多交几倍,迟应无奈准备开口实时教学,然而就在这时,他看见沈妄慢吞吞试探着伸出手,居然是朝着一旁洗衣机插电用的插座。
迟应瞳孔微缩,水杯被他重重砸在桌上,沈妄!
手上沾着水去碰插座,他不想活也别糟蹋他的身体!
沈妄被他吼得一顿,指尖离通往天堂的路只有一两公分的距离,稳稳当当停在半空,迟应舒了口气,还没开口,反倒是沈妄沉着声一本正经:我睡了,喊我做什么?
迟应:
这是提前预约把自己电晕了?
迟应半靠在椅子上,像欣赏vip座电影那样看着沈妄的一举一动:哦,你睡了?那我怎么听到水声了?
水流还在哗啦啦往地上砸,沈妄噎了噎,用毛巾在头上薅了一把:外面在下雨。
哦迟应故作沉吟,语调拖长,这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特大暴雨啊,声音也不太对,好像这雨听着温度还挺高?你赶紧去窗户那瞧一眼,是隔壁区刚刚火山喷发了吗?
沈妄:
静默片刻,迟应唇角翘起一丝弧度:水温左右调,关水往里摁就行,还有记着,别用沾水的手碰电源。
沈妄再次一顿,脖子上的水已经被毛巾擦干,他忽的看向虚空的身后,蹙着眉缓缓开口:你能看到我?
你看看铜镜。迟应懒洋洋说。沈妄立刻转身,将毛巾甩到肩膀上,衣服滴了一路水走到床头柜旁,他拿起铜镜,看到了上面新印的字。
幕布太大,一举一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腾腾雾气中,迟应瞧见沈妄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就在这时,浴室中的雾气已经弥漫到了房间的每一处,迟应实在忍不住:别愣神,把水关了,水费挺贵的。
沈妄却蓦地抬头,好巧不巧,恰好和迟应形成一个对视的角度,他眼中的戾气一晃而过,虽然转瞬即逝,但这是迟应自己也鲜少露出的神情,因此这刹那的陌生,被迟应敏锐的捕捉在眼底。
迟应本就淡淡的笑意一滞。
朕不喜欢被人监视。沈妄冷不丁说。
如今单方的通画面,迟应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迟应,对一个皇室弟子而言,就如同敌暗我明,称得上是非常可怕的事。
这是深入骨髓的警惕心。
迟应见沈妄这个反应,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我隔空能对你做什么?这还是我自己的身体,难不成我要自己陷害自己吗?
确实也有点道理。
况且,我要是看不到,你怎么去学校帮我报道啊陛下?迟应轻嗤,现代社会可没人给你引路,也没有私人马车,这四通八达,又是斑马线又是红绿灯,还有来来往往的车流陛下,你不会真觉得你可以在屋子里躺一辈子吧?
沈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不太恰当,将声音放低了些,悄悄转移话题:你的书我看了,文字我差不多可以看懂,除了那什么数学英语。
没关系,我也没让你帮我学,上课的时候你把铜镜连接打开就行,我自己听。一想到数学,迟应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了困意,便说,我睡了,你自己洗漱去,别把牙膏吞了。
两天考试过去,又是七天休息日,八月三十一是江阳市十一中开学的日期。
这些时日,沈妄先是以迟应之前屯的方便面和面包饼干艰难度日,然而顿顿吃这些东西,沈妄还没说话,反倒是迟应受不了了,以不能糟蹋身体为由,逼着沈妄学着出去买饭。
于是沈妄好说歹说,学会了用手机支付,总算吃上了热乎的炒面。
这日,沈妄起床准备出门买混沌的时候,迟应早就迫不及待想着下朝了,这几日他已经把地图和局势摸了大概。扈国是个大国,新帝登基,邻国的国内的无论是大人物还是阿猫阿狗,多多少少都还是得来露个面,送点东西。
因此最近格外忙碌,早朝一开就得几个小时。
陛下,这是我国特产,我皇收藏了几十年的璞玉,特来进贡。
嗯,有心了,替朕谢过。
陛下,这是我国特产,我皇特意打造的小金像,特来进贡。
嗯,有心了,替朕谢过。
陛下,这是我国特产,我皇亲自从千年雪山上取的天然凝露,特来进贡。
哪家皇帝这么闲,还开发矿泉水产业?
谢过。迟应几乎是咬着牙,接过那瓶天然凝露,简直想丢到超市卖两块钱。
等到今日份进贡好不容易送完,迟应算了下时间,沈妄应该刚好出门,他连忙给身侧太监打眼色。
那太监名为杨新,是个五六十岁的预备小老头,当太监已有些年头,更是追随沈妄许久,能站在这位子上自然少不了会看眼色,他立刻明白了陛下想退朝,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却又有人进谏。
陛下,北方旱灾,粮食短缺,已经饿死人了,不能再拖了!
那人神情急切,脸涨的通红,好像陛下如果不理他他就能当场一头在柱子上撞死。
迟应一顿,不动声色放下了袖口里的铜镜,让杨新把奏折递过来,扫了两眼,艰难的辨析文字。
时间流逝,迟应在心中默念:北原旱灾,数日呃,请求请求什么东西。
杨新也在被允许的情况下看了两眼,立刻瞪大了眼支支吾吾:陛下,这旱灾的地方
他说一半就不说了,迟应不解地看向他,杨新少见的理解错了陛下的意思,转身对进谏的官员高声说:黄尚书,北原是叛军所在地,因此我朝才会断绝粮食补助,你为叛军的地方进谏,是不是不大恰当?
哦,他懂了,旱灾的地方叛军扎堆,所以没补救。
但百姓何其无辜!黄尚书激动地梗着脖子,而且只是叛军恰巧逃到了北原,并不是北原出叛军啊!臣已经数次进谏,还望陛下念在
话说一半突然梗了。
迟应感觉今天的朝会当真莫名其妙,这些人说话一个比一个爱停顿,活像说一半没了气,净搞些没必要的神秘感。
数次进谏没通过,明显沈妄也是不同意,可迟应毕竟不是真皇帝,在人命关天面前,没有那种铁石心肠当众拒绝的气魄。
知道了,朕会考虑,散朝吧。他带了点含糊其辞的意思,黄尚书也是个识趣的,知道不当众拒绝已经是跨了一大步,便老老实实退到人群中,不再言语。
今天的散朝早了足足一个时辰,大臣们内心惊讶,却又不敢多言,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陛下离开御座,像有些迫不及待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小铜镜。
大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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