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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要忙。他可没打算陪明辞越在乌州逛一整天。

你自己能行吗?纪筝起身,拿起外衫单手旋起披上,觑了眼摩挲着收纸的明辞越,你们也是坐马车来的吧,实在不行问小医士牵一匹,我们这边有两匹。

明辞越点了点头,纪筝就提袍大步跨出门去了,头也不回。

见小医士和原明二人并排在门口,纪筝想了想,不放心,还是顺带上去嘱咐一句:原明,记得给你家主子备马,他等会儿要出门,别走旁边的锡民巷,那里容易积水,马不好过不来怎么了?

他看见原明转过头来,一脸哭丧,圣哥儿,小公子,小少爷,我们的马给停那巷子最里面去了,根本出不来!

纪筝静默了五秒,看向小医士,冷静吩咐:把你那匹他们吧,今天我一人出门就行你又怎么了?

小医士也转过了头,一脸哭丧:圣上,咱们那两匹也被他给牵进去了。

纪筝:

硬了拳头硬了。

他急忙出门一看,不仅旁边的巷子,连带着这院门口的路,都因为地势低,积水倒灌,泡烂了几块坑坑洼洼的青石板,泥沼翻上来,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大泥塘。

几匹骏马挤挤挨挨地并排站在巷子里,这么立了一夜,腿早就陷在泥浆里给固定死了,除非这积水缓缓下去,否则根本别想出来。

纪筝:

纪筝: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说吧是不是你主子让你这么做的。

原明苦脸:真不是啊,我就是看您那两匹停在后院,也没个马厩,又是风又是雨的,我就给帮忙停进来了。

纪筝点头正经道:一个车位停进去四辆,真是辛苦你了。

原明茫然,跟着憨憨点头。

明辞越跟着从屋里不紧不慢地晃了出来,抱臂倚在门框上,也不着急。

纪筝租住的地方是乌州的最偏之处,紧挨着乡野农村,若想再借马,得去乌州衙门附近,一去一回又得小半天。马是没指望了,原明和小医士一早上也没闲着,他们从旁边那房东家的田里借来了一头耕地的老牛。

老牛迈着缓慢的步伐,踏着泥水,踢踢淌淌地走了过来。

纪筝明辞越二人的目的地又不相同,纪筝便指挥原明上牛,先送了明辞越再送他。

三个成年男人一同跨上牛背,牛哞地一声,摆了摆尾。

女人从旁边的院门伸头瞧了一眼,没说话,默默缩回头去。

原明:

原明:圣上我下来了,殿下身体不好,就交给你了,你们多保重。

纪筝: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章我总共写了一万多字,所以分成了三更,让各位老板们久等了,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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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明辞越, 眼瞎,年纪大,面色病白, 一身青衫显得清瘦无比,不时还要咳嗽几声,以提醒纪筝他这副模样确实拽不动牛角。

这牛背它又宽又长, 他坐在纪筝身后还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言不发,很是悠闲, 不生气也不着急。

纪筝仿佛一个代驾司机:你去哪, 去明府旧宅可能得往衙门的方向去。

言下之意, 那里都是民宅,这牛可能挤不过去,说不定还得交罚单。

没事。明辞越淡然道, 去南山脚吧, 明府家丁连坐被处死后都埋在那儿了,那里还有乌州百姓给我父亲偷偷修建的小祠堂。

纪筝没应声, 只是牵扯着牛头往村外山包的地方去了。

这牛走得到底有多慢, 纪筝已经无法形容, 但他偏生还无法抽它鞭子驱使它,因为这牛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过泥沟地, 走得卖力且稳当,一看就是田间地头没少出力的老伙计

一牛二人,日头过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焦虑行程,其余一人一牛都气定神闲,犹如郊游。

好不容易驶出了民宅区, 驶出了积水最多的地方,便终于走到了水田之间高高的田亩上。

这牛本就是在水田里埋头耕地苦干的牲畜,见了水田职业病一犯,又一栽头就要驮着背上二人往里面拱,吓得纪筝直拽两个牛角。

小公子。

纪筝以为在叫他,一边控着牛一边循声回头。

又听那人叫,明小公子。

明小公子?!纪筝骇得一跳,明辞越现在是大燕实际上的掌权人,无侍卫跟着,就这么在田间地头被人看穿了身份,怎么办?

明辞越只是扭过头,风轻云淡地跟那农户回应。

这老农户可没想过来鞠躬下跪行大礼,他只是隔了半亩水田,坐在另一头的田埂上,声音遥隔了半卷春风,小公子回来看家人了,啊呦你侬眼睛怎么了?

明辞越用方言回他了一句,老农了然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也用方言应答,明辞越下意识地侧目向纪筝,又调成了半方言半官话。

其实纪筝并不在乎听不听得懂,他只是专注地听着。

这乌州方言像极了吴侬软语,拖着长长的尾巴,打着弯,软软的,隔着半亩水田喊过去,沾着水乡的潮润。

纪筝从没听过明辞越用这样的腔调,有些反差却又怪好玩的,好像说方言时明辞越的话格外多,格外绵长。

他仿佛真的能看见,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小公子,每日放学去山后,打马扬鞭迎着风,飘着袖摆从这里过。

纪筝终于反应过来,这农户老伯根本不会知道,也不在乎明小公子如今在大燕官位几何,今天同明辞越幼时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无数天一样,没有差别。他只知道那小公子家受了苦,也知道他能平安回乡就已很好。

啊呦,这小公子和你好像啊,真清秀,是你小蛮吧。

纪筝突然被点到,赶忙回神,在牛背上向老伯微微欠了欠身。

嗯明辞越拖着长腔,那软语太柔,比床.笫之间摇曳的枝桠还柔,听得人耳后根子起了火,是我蛮蛮。

纪筝下意识地绷紧脊背,皱眉道:蛮蛮是什么意思,你别乱胡说八道,他知道你身份,传出去怎么办?

明辞越淡淡道:没什么,家里比自己小的晚辈都可以叫蛮蛮。

纪筝:??

不大对吧。

寒暄过后那农户还要干活,冲他们摆手喊了声慢走,两人在牛背上一拱手便继续前行。

一刻钟过去了

农户抬头,牛还在他的田埂旁,于是他又摆了摆手,两人一拱手。

两刻钟过去了

一抬头,二人还在,农户便又热情地招了招手,两人也招手回应。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依旧在视线内,他又再再次

纪筝在牛背上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田。

快了,你抬头看看,是不是南山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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