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2 / 2)
这厢圣上倒是任由流言蜚语飘来飘去,毫不在意。
大婚当日早上起了,火红的喜服就挂在身后的架子上,今日他是前去娶亲的。有别于嫁人,都道人生两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纪筝心情着实不错。
小内侍在门口心惊胆战地伺候着。
圣上,今日璟王殿下有事来不了,需要奴才们服侍您更衣吗?
小圣上的衣服从来都是他皇叔给打理的,他们这是疑心圣上一个人究竟会不会穿衣服。
不必。
只见延福殿的门开了,火红袍摆飘出,一俊挺无俦的青年郎一边挽着袖口,一边从内而出。
四下无人再语。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青年身上,敢看的不敢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一时间全都偷偷抬眼瞧过去。
少年的圣上也俊,是带着稚气骄矜的小孔雀,此时的圣上身材抽条了,眉眼舒展了,性子沉静了,贵气不可方物,像是花中之王,鸟中之凰。
让人不禁惊叹,这人当真天生为高位而生,即使不坐皇位,也合该高居后位之上。
雪肤红袍,乌发丹唇,一颦动京城。
起轿!
辰光乍破,一鎏金雕凤步辇自宫门口起,自北往南。
与此同时,一披红浑黑烈马自郑越府前起,自南向北。
整个长安主道悉数被清空,为这南北而来的两队人马,一黑一金两种帝王之色腾出了一条道。
道再宽也只有一条道,南北两方必然中场相遇,一时寂静。
正当郑越府的家丁机灵懂礼地默默要往一边退去,辇轿里出了声。
恭喜皇叔得一佳人,缔结良缘。
璟王点头:也祝圣上与新后笙磬同音,琴耽瑟好。
圣上挑帘回首:朕这新妇,宜室宜家,小意温柔,虽粗笨不懂做羹汤,却专喜舞刀弄墨影。
璟王低头一叹:臣内子不才,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射御书数差强人意。
众侍卫,家丁:
众侍卫,家丁:他们在攀比什么,比谁家夫人笨?
原明:
原明:夫唱妇随,闺房情趣。诸位这脑子,真是凭本事打的光棍。
又见圣上眉峰一挑,轻吸了一口气,朕的新后与朕永结同心,愿给朕一年抱仨,儿孙满堂,也祝皇叔早生啊唔唔唔呜!
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被带上。
谁给你一年抱仨?男人逼近,连带着滚烫的气息烧灼过来。
新后呀。纪筝眨眨眼。
你祝谁早生贵子?
祝你呀。他弯了弯眼角。
纪筝环绕男人结实的腰身,暗示性地碰了碰劲瘦的小腹,又悄摸地摸索到肋下,给你三次机会,怀不上龙种就哎呀呀叔哈哈哈哈哈哈,别闹了!
明辞越先一步找到了他的痒痒肉。
纪筝的痒痒肉真的很好找,一网撒下去全都是。
明辞越实践出真知,无数次箭在弦上,将办正事时,点错了开关,无意触发,便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后半夜笑死,根本停不下来。
哈啊,哈哈哈求、求你了。
你说谁粗笨鲁莽?
纪筝强忍着泪眼:那你说谁差强人意呢?
你说谁不会做羹汤?
纪筝和他最后的倔强:你,你说谁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明辞越压着笑意,耐着性子:演够了没?
纪筝闻此言又来了性质。
他被摁在软座上,眼角发红,狡黠地挑笑一下,即刻又变了神态,璟王你,你这是,劫轿抢婚车,哪怕你对朕娶的皇后再不满,那也是朕亲自选中的人,朕心悦于他!
尾音颤抖,还含混着惊恐的哭腔,听上去倒有八分像真。
明辞越:
很好,我对我不满意。
明辞越微微起身,淡然道:圣上可能还没见识过什么是抢亲劫轿
再给圣上次机会,说一遍心悦于我。
并辔两匹骏马被后座的震动猛地一惊,扬蹄高吁一声。
整个马车支架都被连带着局部地震。
间或还传来车内的惊呼打骂声。
延福殿的侍从握紧了剑柄,郑越府的家丁拿起了□□。
双方精神紧绷,严阵以待。
原明:
原明:放松放松,都是自己人。
他拦在人群和车马之间,竭力伸展的小臂膀,在辇轿之前显得摇摇欲坠。
里面传来青年的声音清越。
哈啊哈哈哈,唔别碰我!
侍卫拔刀:原总督,这是?
原明:王爷在帮圣上整理衣领。
又是清脆啪地一声响,男人低沉倒抽一口气。
嘶,筝筝!别乱动。
家丁攥枪:原总督,这你得给个交代。
原明:圣上在帮王爷扣紧腰带。
两个手长腿长的成年男子挤在一间轿厢里着实委屈,紧接着那轿厢在连绵起伏的余震中发出了咯吱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原明彻底放弃遮掩,沉默片刻,我说他二位在切磋交流手艺有人信吗。
车帘半开,璟王探头嘱咐原明可以起轿走了,别误了时辰。
他们伸长了脖子往里瞧,圣上衣衫整齐,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仅留着表情矜傲的侧脸带了些说不清的赧红。
没见过臣为圣上整理衣物?明辞越挑眉,遮住众人视线。
他们皆舒了一口气,连带着原明都按了按胸膛,幸亏,幸亏是穿着衣服的。
迎亲辇轿装模作样地沿着宫城绕了一圈,算是接到了帝后,平平稳稳地停回延福殿门口。
因为冲喜大婚性质特殊,这南北两场典礼都谢绝了贵胄宾客,低调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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