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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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还是谭渡之靠谱,谭渡之沉声道:别慌,没事。

就是这四个字,叶缓归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了。也是,这边都是人,谢怀仁总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们抓走,除非他不要脸了。

谢怀仁上下打量着叶缓归,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谭渡之身上: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谭渡之沉声道:寂寂无名散修一位,路过秋水镇见谭家有喜事,来讨一杯酒水喝。

在斗篷的帮助下,谭渡之的声音听起来和他平时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叶缓归的这个斗篷应当是某个大能的手笔,他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谢怀仁眼神在谭渡之身上转了两圈,随后他看向了叶缓归:这位小兄弟,看到我似乎很紧张?

叶缓归确实紧张,他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椅背,椅背上的小黄鸡毯子都被他抓得皱起来了。听到谢怀仁问话,他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一步,连带着轮椅也后退了一步。

谢怀仁眉头一挑:我见小兄弟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昨天谭渡之在宗门不翼而飞,谢怀仁想着宗门中应当有谁同他里应外合,接到绣球的那一位说不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人。然而谭渡之的仇人比恩人多多了,他跑不了多远。

一个被宗门抛弃的人,在走投无路时会回哪里?自然是自己信任并且熟悉的地方啊!谭家就是这样的存在。

谢怀仁看不清斗篷下人的面容,可是此人坐着轮椅,四肢看着不利于行的样子,这就很可疑了。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眼前这个穿斗篷的,便是谭渡之!

至于推着轮椅的人,和昨天接到绣球的还挺相似!

谢怀仁眼珠子转了转,他朝着叶缓归走去。叶缓归更紧张了:你,你别过来啊。

谢怀仁笑道:我乃九霄仙门长老,小兄弟不用紧张,我问你几个问题可好?

叶缓归斩钉截铁:不好!

谢怀仁愣了,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坚定拒绝他的人。这下他更笃定了:呵呵,小兄弟可是姓叶?

叶缓归心中叫苦,他确实姓叶啊!此刻他心里慌成了狗,却还在强装镇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怀仁轻笑一声:小兄弟遮遮掩掩,是在心虚吗?你在害怕什么?一边说着,谢怀仁一边向着叶缓归施加了一点威压。

元婴期修士的威压远远不是炼气期的叶缓归能承受的,叶缓归突然就觉得他喘不过气来也站不稳,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哆嗦,恨不得趴在地上才舒服一些。

叶缓归脸一下就红了,他额头上滚下了豆大的汗珠。即便这样他都没有松开轮椅,他不能把谭渡之一个人留在这里!

一想到谭渡之,他心里就升出了莫大的勇气。叶缓归咬着牙一字一顿:我害怕你啊!你一看就不像好人!

叶缓归情急之下吼出了这话,他嗓门不小,一嗓子下去半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顿时院中有无数的神识往这边扫来,谢怀仁立刻松开了他的威压,他面色复杂:我?不像好人?

叶缓归顿时信心大增,他说道:是啊!我长得这么好看,我主人经常说我走出去会被老色批惦记。他说了!没事找我搭讪的都是老色批!

此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了。

看看叶缓归,小家伙修为虽然不高,但是那叫一个嫩。当下角落中就响起了议论声:没想到谢长老有这种兴趣。也难怪,小东西气质很不错,干干净净的。

谢怀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谢长老活了上千年,多少炉鼎哭着喊着要爬他的床,他看都不看一眼。他会看得上这么一个豆芽菜?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

当下谢怀仁就挂不住面子了,他周身灵气涌动,准备掀开谭渡之的斗篷。

然后谭渡之动了,他抬起左手拍了拍叶缓归的手:休要胡言乱语,给谢长老赔礼道歉。

看到谭渡之抬起了左手,谢怀仁面色微变。

谭渡之的四肢经脉是他亲手废掉的,世上除了医仙,绝不可能有人能续上他的经脉。就算谭渡之能找到医仙,没有几个月的治疗,他的胳膊是不会有好转的。

而眼前的斗篷人抬起了手,这就证明他不是谭渡之!

谢怀仁开始怀疑自己了,莫不是自己真的猜错了?如果真的猜错了对斗篷人出手,他面对的可能是某个未知大能的怒火!

谭渡之对谢怀仁道:侍童无状冲撞谢长老,我提他对您陪个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听谭渡之这么一说,谢怀仁面上闪出了尴尬眼底却放下了警惕:哪里哪里,道友的侍童天真可爱。

谢怀仁自认为对谭渡之还是有了解的,谭渡之那小子眼高于顶,仗着有点资质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日拽得二五八万的,在宗门中遇到了还经常给他没脸。

那小子有几分傲骨,在水牢中他给他用刑,都没听他喊过一声。要说这样的谭渡之会为了一个小道童给他赔礼?谢怀仁宁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升起,都不会相信谭渡之会低头。

不是谭渡之,那就有可能是路过的某个散修了。

谢怀仁笑道:道友从何方而来?要到何处去?

谭渡之道:从墨灵山脉而来,准备去苍灵山。

谢怀仁颔首:哦~正当他要说什么时,旁边走来一个谭家人:谢长老,我家四叔说,您要的东西他拿出来了,请您过去看一看。

谢怀仁点点头:这就去。他转身对谭渡之道:道友辛苦,就不打扰了。谭家酒水不错,道友可以尽兴而归。

谭渡之点点头:这是自然。

眼看谢怀仁走远,叶缓归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唔吓死他了,还以为会露馅!

他随即开始吹彩虹屁了:不愧是你!几句话就化解了尴尬,你太厉害了!

谭渡之没说话,他心里明白,谢怀仁无非是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只要打消了他的顾虑,谢怀仁就不会追究了。

此时他的目光还盯着谢怀仁,只见谢怀仁随谭家人走到了宅子中。谭渡之的四叔,也就是他信任的那个长辈手中捧着一柄黑色的灵剑,见到谢怀仁,谢四叔笑着将手里的剑递给了谢怀仁。

斗篷下谭渡之眼中的光明明灭灭,最终他的眼神黯淡了。

叶缓归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有些头疼:哎呀,老谭你要找的那个长辈又和谢怀仁走近了,我刚怼了谢怀仁,这会儿走过去目标太大了不过你放心,等谢怀仁一走,我就去找你那个长辈。

谭渡之的声音犹如一潭死水:不用了。

叶缓归一头雾水:嗯?怎么不用了?

谭渡之转移了一个话题:你不是饿了么?走,我们吃东西去。

不知道是不是叶缓归错觉,明明谭渡之难得的说了这么多话,可是他却觉得他的心情越来越差了。

因为要维持来讨酒水喝的人设,叶缓归他们坐在酒桌旁边一直坚持到宴会结束,之后他们才跟着宾客们离开。

此时长街上的人已经散去了,叶缓归推着谭渡之缓缓的向着他们寄养吉祥的客栈走去,轮椅的轱辘压着湿滑的青石板发出了沉闷的回响。

谭渡之的身躯向后靠着,似乎身下的轮椅是他唯一的依靠。叶缓归想了很久:老谭,你想不想哭?想哭的话就痛快的哭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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