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 / 2)
父亲现在又在何处?兄长们呢?还有府中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牧林晚慌乱的四周看着,看到了站在一旁嘴角带笑的男人,连忙走过去,扯着他的领子质问:牧府的人呢!他们都去哪里了?你伪装成玉韵将我带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吗?里面的人呢!
牧林晚双目赤红,却有眼泪不停从眼眶里流出,将面颊打湿,将面罩和他的脸贴在了一起。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玉韵将自己藏在了那里,又为什么伪装成玉韵的样子带自己来这里
牧林晚心里被悲痛和数不清的疑惑占据,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许这个人就是让牧府被抄的罪魁祸首!
男人表情错愕,看着牧林晚,试图继续伪装:小公子,我可是玉韵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如今我只是带你看你想要知道的真相
闭嘴!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牧林晚大声打断他的话,松开他的衣领,摇摇晃晃后退两步,指着牧府大门的手还在颤抖。
小公子,这可是皇上下令抄家,我将你护了下来,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男人脸上也沉了下来。
就算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在扮演着玉韵的角色,站在玉韵的立场上说话。
牧林晚只觉得恶心不已。
面前这个人明明就不是玉韵,却借着玉韵的身份在外招摇撞骗。
牧林晚死死的盯着他,半响卸了气,声音沙哑:救命恩人?你这个冒牌货也配?
你的伪装的确高明,但你不是他,你是假的!
牧林晚一口一个冒牌货将男人激怒了。
他也不伪装了,身子瞬间卸了力,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冷漠的看着牧林晚,冷笑:都说小公子的眼睛厉害,我还不信,没想到传言倒是真的。你是第一个能认出我伪装的人,我越来越想要你的眼睛了。
他一步步靠近牧林晚,眼中露出痴迷,表情变得癫狂,伸出了自己的手。
牧林晚没有后退,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手,心里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甚至带着些释然。
这双眼睛很厉害,若是没有这双眼睛,自己怕是会跟着这个冒牌货走,相信这个冒牌货的话,相信他就是玉韵。
然后自己就能看到玉韵的冷酷无情,自己会心生失望,离开玉韵,或者是待在玉韵身边,为了出气故意将玉韵的计划扰乱。
但是自己发现了,这是一个假的玉韵。
小公子,将这双眼睛给我吧。那人越靠越近,那只手已经触碰到了牧林晚的面罩。
牧林晚轻笑一声:我连家都没了,还要这眼睛作甚?
小公子倒是识相,这周围全是我的人,小公子又带着面罩,常人根本就认不出你,就算是你现在跑出去,也得不到救援。
牧林晚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着的牧府大门 ,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没有家了,牧老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否性命无忧
但是玉韵都将自己关在了醉花楼保护起来,怕是牧老他们已经身处险地了吧。
他等待着那只手触碰自己的眼睛,但是那种感觉迟迟都没有来。
急促的脚步声就像是他的心跳一样,很快。
然后是肉体撞击的声音,还有重物倒地的声音。
他被人救了吗?
牧林晚缓缓睁开眼睛。
还未看清面前的情况,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自己圈了进去,将自己紧紧抱住,力道大得自己仿佛是喘不过气了一般。
是熟悉的温度。
牧林晚再次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从玉韵胸膛传来的温度,炽热又温暖。还有玉韵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颈旁,抱着自己的臂膀
他是生气了?
牧林晚这样想着,心里却是毫无波动,有些疲劳,却睡不着。
没事了没事了。玉韵一直在说,是在安慰自己吗?
我来了,有我在,没事了。
玉韵一直在说着,抱着牧林晚的双臂却一直在用力。
牧林晚感受到疼痛,轻轻在玉韵背后拍了一下。
玉韵连忙放松力道,牧林晚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我们回去。
我已经没有家了。牧林晚轻声道,抬头看着玉韵。
玉韵将牧林晚的面罩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糊满了眼泪的脸。
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轻轻安慰着牧林晚:你还有家,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我们回去。他扶着牧林晚慢慢走着,没有给已经躺在地上昏迷的那人一个眼神。
两人慢慢走着,沿着街道。
牧林晚这才发现玉韵衣着凌乱,就连头上的发髻都歪了,但是发髻上还是自己送的那根红玉发簪,他的脸上有着汗水,将鬓边的碎发黏在了脸上。
这样的玉韵是牧林晚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还有那张紧抿着的薄唇,那双眼中带着风雨俱来的平静。
他是生气了,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吗?
很快就到了。玉韵在不停安慰。
走到巷口的时候,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那是牧林晚坐着去醉花楼的马车,是玉韵的马车。
玉韵将牧林晚送上马车,自己也坐了进去,坐在他的旁边。
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回来了。他握着牧林晚的手,轻轻拍着,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将牧林晚额上的汗擦掉,又换了一条手帕将他脸上的泪水擦掉。
我牧林晚轻轻张嘴,声音沙哑,说不出话来。
玉韵见状,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他的嘴边。
茶水缓解了口中的干渴,也让嗓子好受了些。
做完这些后,他双手捧着牧林晚的头,仔细看着,特别是那双眼睛。
我没受伤。牧林晚微微歪头。
没受伤就好,这样才是我的小公子。玉韵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放松。
嗯。牧林晚垂眸应了一句。
玉韵,我没有家了。父亲兄长他们都不见了。牧林晚呆呆的说,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眼泪也像是流光了一眼,眼眶酸涩不已。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家人,你还有我。玉韵轻声道。
牧林晚又应了一句,没再做声。
玉韵在马车里一直安慰着他,就算得不到回复,也一直用温柔的声音说着。
马车摇摇晃晃就来到了醉花楼的后门。
玉韵下了车,牧林晚也跟在他的后面下了马车。
他看着玉韵狼狈的样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紧紧攒着,不肯放手。
小公子,牵手好不好?
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连同着自己紧紧抓着的布料。
从那只手传来了无尽的力量,他握着衣角的手放松了下来,和那只手牵在了一起。
玉韵带着他走着,两人又来到了那个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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