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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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在晏品城的房内找到了金库,并将其开启,为了表达合作的心意,杜御恭竟然将所有的金子一并交给了贺朝,自己分毫不要,他要走的只有一本账册。

多日后,杜御恭检举了一大批的晏品城旧党,将朝廷弄得翻云覆雨,人心惶惶,使得朝廷的旧官员大换血,同时天子广开科举,又为朝廷注入了新一批的血液。

虽然将贪污污吏一一惩办,但却造成了一严重的后果,那便是新进官员因不熟朝政之故,做事并不顺手,而老一批官员人人自危,也无心带新人,致使朝廷各事项效率低下,更有甚者,一些老官员还拿新官出气,凡事皆指派给他,而自己却游手好闲。

这一情况的发生,让晏殊楼抓住了机会。他跑去同杜明谦商议了足足一夜,决定趁此时,将自己的得力人手注入朝堂之中,重建自己的关系网。

将自己人手安排入宫后,收效甚好,其中还有数位人手得到天子的赏识,得以重用,令晏殊楼的势力愈发稳固,关系网也开始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便在晏殊楼开心之际,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跟着传到了晏殊楼的耳中。

竟然是杜御恭将要与方千昀的千金方语嫣大婚!

而在晏殊楼刚被这消息轰得头脑发懵时,又有一消息传来,齐王晏广余大胜凯旋。

天子高兴得眉头都扬了起来,连忙让宫人准备庆功宴,给归来的晏广余洗尘。

晏殊楼却开心不起来,闻讯后一径拱到了杜明谦的怀中,抱着他蹭来蹭去:“铭玉,我不开心。”

“是不开心我兄长成亲,还是不开心齐王归来?”

晏殊楼猛然抬首,解释道:“同他们无关,就是我自己不开心,你别误会!你兄长成亲,我自然是高兴的……”话音越来越小,气势都弱了几分。

杜明谦却未怪责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也别气了。此事虽然令你失了个左膀右臂,但从某方面而言,兄长也替你除了一个隐藏的大患不是,你想想,若是范毅在日后被他人检举,连带着将你牵扯进去,岂非麻烦。现今兄长只揪出了范毅便停了手,也算是保护你了。”

“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他了?!”晏殊楼扬高了一声,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愤怒。

“我什么都没说。”杜明谦很识趣地丢了一句,省得晏殊楼多想。

“既然是你兄长,那我感激你也是一样的!”晏殊楼龇牙一笑,捧着杜明谦的脸赏了一个大大的吻上去,“乖!”

“怎么才亲一边,”杜明谦有些不满,将另一边脸也送了上去,“再赏一边。”

晏殊楼乐了,又亲了另一边,左右对称,好看。

杜明谦宠溺地看着晏殊楼将自己逗乐,也温和一笑,回了他一个左右对称的亲吻。两人卿卿我我了一阵,杜明谦抱着晏殊楼,蹭了蹭:“初珩,听闻齐王妃前段时日诞下一子。”

“我知道,”晏殊楼在杜明谦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枕了上去,“我已经听闻了,你是不是又要同我说什么如今太子与皇后之位空缺,后宫最大的两位便是淑妃与良妃,淑妃所出的是位公主,已经远嫁他方,而良妃的亲子齐王正是年轻,其王妃又诞下一子,两人正是皇后与太子的不二人选?”看杜明谦点了点头,晏殊楼高高地昂起鼻头,“我就猜到你会说这些,可是铭玉,我若说我现在对皇位没有兴趣你信么?”

杜明谦没有直接回答:“说说你的理由。”

晏殊楼牵住了杜明谦的手,十字相贴:“前生的我什么都没有,父皇不疼,母妃过世,昭其也走了,身边陪着的只有一个我不爱的男妃,那时我的觉得天塌了,上天待我太过不公,我就开始对权力产生了向往,渴望成为一国之君掌控这个天下!但是今生不一样,虽然遗憾没能回到母妃在世之时,但是昭其还在,还有你一直相伴,那些曾经害过我的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父皇也开始看重我,铭玉你说,我还要那个高高在上,成天被人惦记的皇位有何用!”

杜明谦笑了:“你能看开便好,但是初珩,我要你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万万不要让自己受一点伤害。”

“放心罢!”晏殊楼臀部一紧,远离了杜明谦,“我可不想再惹你生气,再来个七次八次……”

杜明谦哈哈大笑,高兴地亲了晏殊楼一口:“说来,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晏殊楼回道:“不打算如何,等着罢。先让良妃得意一段时日,待其有所动作了,再慢慢地收拾她。虽然皇位我不争,但母妃之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过几日不是庆功宴么,这次便让她出出风头,看看她会有何动作。”

“嗯,都听你的,你安排便好。只要你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出事便成,不然……”杜明谦的一口暖气呵到了晏殊楼的耳边,惊得他又臀部一紧,立马跳了开去。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夹紧臀部,晏殊楼火速一般逃了。

昨日才来了五六次,今日再来,可要人命。

喜庆的风随着庆功宴的到来,拂入了众人鼻尖。众人欢欢喜喜,招朋引伴地簇拥入了准备好宫宴的后花园中,而庆功宴的主角晏广余也早已正坐高位,等待着众人。

数月不见,久经沙场洗礼的晏广余被磨出了刚毅的棱角,神情一竖,便有一股大将之风凛然而出。晏殊楼拉着晏昭其到场,带着他过去同晏广余行了一礼,相互客套了几句,晏广余话变得少了,他只是摸了摸晏昭其的脑袋,同晏殊楼点点头说了几句,便无话可说了。

不久,天子携带着淑妃与良妃到来,撩袍一坐,便是一阵大笑地赞赏晏广余立下大功,当场赏了他一些银两,并夸赞了一番养育他的淑妃,以及生他的良妃,一杆秤持得极其之平,没有偏袒哪一方。

一轮夸赞之后,天子正准备开宴时,晏昭其忽然高高地举起了手,脆生生地大喊一声:“父皇父皇,我有东西要送给三皇兄!”

天子见是宠子,高兴得眉眼都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地倾身问道:“昭其,你要送什么给你三皇兄啊?”

晏昭其站起,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扬了出来:“父皇父皇,这是儿臣近日学做的纸鹤,儿臣要送给三皇兄,希望三皇兄像纸鹤一样,展翅飞得高高的!”

“哈哈哈,”天子定睛一看,只见这纸鹤正好有晏昭其那手掌般大小,说不上十分精致,但胜在一片心意,他竖着手指朝晏昭其点了点,同于公公看了一眼,“瞧瞧,我们的小十六还会给老三送礼了。好好好,准了,来啊,快给他送过去!”

晏广余同晏昭其隔着一条过道对坐,晏昭其只需将纸鹤交给宫人送过去便可,但他偏不,执拗地屏退了宫人,说要自己亲自送过去。

天子准了,就看着他走出座位,蹬着一对小短腿,迫不及待地往对面跑去。

晏广余不敢怠慢,也站了起身过去迎接。

可是晏昭其是个孩子,一激动起来跑得就没了谱,一不小心踩到衣衫下摆之上,一个趔趄就摔了一跤:“哇!”

不待晏广余反应过来拉人,晏殊楼就旋风般刮到了晏昭其身边将其拉起,着急地问他怎样了。

幸好这天还不热,穿的衣衫还有些厚,晏昭其只是扑了一脸的灰,皮肤倒未被擦破,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没心没肺地笑开了:“皇兄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送东西也不急于这一时,你跑什么跑!下次好好地走路!”

“十六皇弟,小心些。”晏广余也掺了一声。

晏昭其甩了甩脑袋,笑眯眯地道:“我没事,两位皇兄不用担心,三皇兄,纸鹤给……你……”

纸鹤却给不出手了。

只因在其摔倒之时,纸鹤被晏昭其下意识地一抓,已经变了形,那原本高高扬起的双翼也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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