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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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只要她没受到性命威胁,那么,他无需再顾忌,等下,他就要跟她坦白,这样她就再也不会故意做出一些幼稚的举动激怒他,还有,那个不该存在的“胎儿”,也该消失了。

对于他的追问,轩辕墨没立刻回应,直到他气急败坏地再问一次,便才又开口,声音隐隐透着嘲讽,“呵呵,很急?是不是认为马上就可以和她夫妻团聚了?”

想不到隔着电话也能被人发现心思,贺煜略略窘迫一下,但也还是坚决地吐出一个“嗯”字。

既然轩辕墨不肯直接回答,那他就换个方式,他直接承认,轩辕墨肯定会阻止,然后,说出威胁。

果然,在他果断回应是后,轩辕墨重现暴跳如雷,“休想,你这狼崽子,休想得逞!不错,我是军人,军人只对坏人、对恶分子起杀心,至于凌语芊,我不会要她的命,但我会协助倪老把你这个准女婿‘娶’回家,小子,你既然占了人家的便宜,对人家负责也是应该,倪媛媛,你是娶定了!”

☆、大结局(15)吃了那种药

什么?!

想不到轩辕墨所谓的另有办法是这样一个卑鄙的手段,贺煜霎时震住了。

“据了解,凌语芊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至少,她要求自己的男人必须干干净净,假如她知道你背叛了她,还一直纠缠不开,她会怎么想,成全你和倪媛媛?”

“你好卑鄙!”贺煜发现自己此刻能说出口的,只有这四个字。

“卑鄙吗?哪个男人不卑鄙?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不负责任,小子,不是我说你,既然有那个色胆,为何不肯承担?你想想,小媛那孩子哪点对不住你?她配你,可是绰绰有余!”

“既然把她说得那么好,你何不将她纳给你最器重的侄儿!”

“我倒是这么希望,但人家不给机会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家阿彻又没占了人家便宜,想负责,都没机会呢。”这话,从里到外,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贺煜自问很冷静,能把他激怒的,也就那么两个人,一个,是凌语芊,另一个,是死活牵制着不让他和凌语芊相认的轩辕墨!

熊熊怒火,就这么像一把火烧着似的升腾起来,紧握住手机的手,骨节咯咯作响,青筋早已毕露。

可是,他没法对轩辕墨发泄,正如轩辕墨这老狐狸所说,错在于自己,是自己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故在这方面,根本找不到话去反驳。

用了好大的劲,贺煜终于让自己稍微平复些许,冷着嗓子,把话题转到另一件事上,“贺熠呢?难道你也要用这样的办法逼他一辈子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下去?你不觉得无耻吗?”

“那个你不需要理,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轩辕墨明显顿了顿,可最终还是没解释,也不为他辩解,假如狠一点能让贺煜大局为重,那么,他不在乎被误会,不在乎被当成十恶不赦的老狐狸。“总之,记住你现在是什么状况,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好处,该怎么做,你自己衡量,我想,凭你聪明的个性,你不会给自己选一条难走的路。”

难走的路?呵呵,他这一路走来哪一步不是艰难重重的?他如今正在走的,何尝不是如履薄冰,随时都有跌入深潭的可能?

轩辕墨已经结束通话,达到目的了,也就不需要再费心费力了,因为他清楚,贺煜接下来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故他放心了,所以说,有些时候,并非一定要杀人见血才可怕,某些特别的手段,更能将人置之死地呢。

远处的人,还在水中无忧无虑地玩耍,凌语芊与琰琰相互掬水洒向对方,结果,彼此的头上、脸上、身上都是一窜窜的水珠,看着那张因为水珠在阳光辉映下闪闪发亮而显得愈加光彩照人的容颜,贺煜忽然发现,这张美丽的脸,距离他是那么的遥远。

他从不信命,可很多事情证明给他,这就是他的命,这辈子,他注定命运多舛,注定了风波不断,注定了……没完没了,连他自己也无法看清,何时是尽头。

难道,妥协了吗?认命了吗?

他不知道,他不想去想,不想去找出结论。

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在水中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个至亲,想起最近那些令他身心俱累的事故,贺煜忽然拿起手机,给贺燿的号码发去一条短信,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知道,现在贺燿的手机放在游乐园配给的随身携带具有超强防水功能的袋子里,目前可能还无法看到短信,但等下上岸后,会看到的,然后,她也会知道。

走出水上乐园的大门口,贺煜坐上从水上乐园到市区的专线快巴,大约半个小时后,返到市区。

望着街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路人,他发现,自己不知何去何从。

其实,他想去一些他还是贺煜时与凌语芊曾经呆过的地方,譬如,梦之园,譬如,翡翠山庄,譬如,枫叶林,譬如,他和她住过的芊之梦,譬如,他专门买来海岛为她建立的城堡……

可惜,他不能去,这些与贺煜有关的,他都不能再碰,即便,他是那么的想去回忆一番曾经的美好时光。

半生荣华,风光威武,想当初,贺煜的大名如雷贯耳,叱咤商界,谁人不晓,谁人不知,我行我素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肆无忌惮,可现在呢,他变成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能暴露人前的影子,连自己的老婆儿子都无法坦白的失败者。

不知几时,贺煜已经来到g市最高的一处建筑物,站在顶层,可以看到g市全部市貌,曾经,他也这样俯瞰全城,充满骄傲和斗志,现在,他只有满满的疲惫和绝望。

旁边刚好有张长凳,他于是躺上去,双脚伸直,刚好与椅子边缘齐平,两只手臂交叠在一起,轻轻地枕在后脑勺,闭上眼,陷入自己的沉思世界,丝毫不去理会,外表这般出色的自己,举止这般独特的自己,渐渐成了别人眼中的一道光景线,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惊奇着,诧异着,羡艳着,倾慕着,他知道,这些人中应该又混合了几个特别的人,他们会把他这个出人意料的举止汇报给轩辕墨,然后,轩辕墨会打电话过来又教训他一顿,可又怎样?他再也不想去理了,至少,现在不想去想这些,他只想这样随心所欲地躺着,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自己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更深人静的黑夜,似乎总是为心情烦躁和苦闷悲愁的人而设,今晚,不知是凌语芊的第几个失眠夜,貌似自从求证过那人不是真正的“贺熠”,而其实很可能是贺煜起,她的生活再也寻不到宁静,胸口更俨如压着千万斤大山,压得她生疼,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气他,恼他,甚至去刺激他,在都毫无结果后,渐渐感觉累了,再也找不到一丝动力,她不清楚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旦爆发,面临的形势又是怎样。置于死地而后生呢?又或者,彻底跌入万丈的深渊,再也见不到天日?

她怕,真的很怕,曾经,他是那么的爱她,宠她,疼她,舍不得给她半点伤心,可现在,经过这些事情,她再也不敢保证他对她的心是否如初。

就像今天,她上岸后发现沙滩椅上已无他的身影,脑海首先想到的,便是他是否被那个沈若菲带走了,带去一个隐秘的地方,做一些特别的事,就像上次她在夜总会的后院所见到的那样,甚至,程度更甚。结果,她便无法克制地焦急起来,且也气恼起来,就在她准备去寻找他时,陪她和琰琰一起上来的贺燿边翻阅着手机,边告诉她,贺煜工作上临时有事,提前走了,她杂乱无章的心才慢慢平复下。

根据他的条件,喜欢他的女人大有人在,那个沈若菲,不就是其中一个,而他,应该也乐在其中吧,记得那次在夜总会,他和沈若菲交缠在一起,被她碰到,他似乎叫她听他解释,只不过,当时的情况让这个“解释”变得不了了之,后来,他没再提过,她自然不会主动要他解释,他和那个沈若菲之间,到底怎么回事?那一次,他去夜总会又是因何缘故?这些,她都不知晓,他都没有告知她。

除了沈若菲,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对了,那个倪媛媛!记得当初在北京,倪媛媛与他交往亲密,倪媛媛还找上门来,先是贬低示威,然后,楚楚可怜地哀求,说她的第一次给了那人,这辈子只爱那人,叫自己成全,别破坏她和那人。

当时,因为尚不知道那人就是“贺煜”,便只觉得可笑,而今,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了,感受则是全然不同了。

呵呵,是谁说过彼此身心只属于对方,是谁说过,以后绝不会做出背叛对方的事?倪媛媛或许别有目的,但她相信,有些话是真实,譬如,倪媛媛真的和那人做过那样的事,毕竟,这事总归让某人知道的对不,倪媛媛不怕被某人知道,那就说明,这事是真的。

记得,当初她带着琰琰离开中国,长达三四年,他做到不近女色,为她守身如玉,而今才短短两年,他却按耐不住了,是什么,让他再也不去遵守承诺?而正因为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心中只装着她的贺煜,才千方百计隐瞒,不肯承认坦白?毕竟,承认坦白了的话,他便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光明正大地去和别的女人纠缠。

还有,莫非也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敢找他直接求证?自己潜意识里觉得他已经变了,于是不敢去擢破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不知几时,凌语芊已泪流满面,她很久没试过哭得这么厉害,胸口像是有什么锋利的硬器在狠狠地刺着,剐着,带给她漫无边际的痛。

她该怎么办?事到如今,她该如何是好?

眼泪越来越汹,宛若倾盆大雨停不下来,凌语芊在这边悲伤痛哭,浑然不知,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隔壁阳台,水平线上距离她只有三米之远的位置,伫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孤独地抽着烟,尽管没有痛哭流涕,却也是万分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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