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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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新鲜感。和不同的导演合作更能激发起我的创作激情。林深笑,这句话一说,终于有些像小年轻的意思了。

当然,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林深看着台上的人,既张扬又意气风发,比起那天卫生间的弱势刚让人觉得精彩潋滟。

他的笑意更甚了些,像是水墨轻抚后终于下定决心该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慢悠悠地补完了后半句

比如说,要是有的人愿意跟我合作,我倒是挺愿意当他一辈子的男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蔺长清:虽然我感觉林深另有所指,但是我实在找不到证据。

第8章 百年┃下次见面,我该要一份谢礼才对。

电影开始,四周暗下。

悠悠扬扬的旋律飘散开来,上空俯瞰暗色的山河轨迹,墨泼散开来,缓缓映出一个字――籍。

林深这一次的位置看不清贺呈陵的样子,让他刚好能好好地去欣赏一下电影本身。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被一个悄悄走过来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何暮光挪过来坐到左边的那几排座位的空位上,跟旁边的清俊男人笑着耳语,十指相扣纠缠在一起,旖旎又亲密。

这应该就是他那个圈外的数学家男朋友。

林深眼见为实地确定了白斯桐提供的消息的准确性,而后继续气定神闲地瞟向屏幕。

苍茫的荒原上流血漂橹,苍凉的羌笛声伴着亡魂回荡,在万般无所希望中,镜头晃到了河畔那生长着的细碎的白色花朵。

电影结束,主创起来鞠躬谢礼,林深的目光从屏幕移到贺呈陵的身上,停在脖颈处不动。

蔺长清换回了眼镜,贺呈陵这导演功底又长进了不少,我还记得他第一部 作品,纯粹的为了炫技而炫技,现在已经可以算是炉火纯青了。林深,你觉得呢?

《籍》的立意就很好,放的背景也很好,在战争争霸中讨论宿命,在明知不可为中为之。

好看。

蔺长清看着他目光还没移开,有些好笑地摇头,我说贺呈陵,没说电影,你答的是什么?

林深的笑意不似平时那般矜持清浅,反倒像是发现了某些有趣事物的孩子,带着些诡异的骄傲感。蔺老,我说的就是贺呈陵。

蔺长清:现在这些小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深没在意对方的惊讶,继续道:蔺老,我想看您的影评了,您今年一篇还没写。

你和他们里面谁有交情?又是来站台又是催我写影评的。林深当然不会直说,您不是给我冠了个电影人的名号,我也不能无为。这不是为了电影产业的繁荣发展吗?

蔺长清长叹一口气,做出了让步。当初《唐风定》上映,钟昇为了陆释之拜托我写影评,还说要温和些,夸一夸陆释之。现在又轮到你了。行行行,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钟神还提了那么多要求?林深虽然和钟昇不熟,但也知道对方那表里如一的清冷性子,堪称圈子里首屈一指的高岭之花,和他这种截然相反。不过如今,这位歌神由于对陆释之的过于关切而自己主动走下神坛。

对啊,那小子,把我气死了。虽然说陆释之确实表现的很有灵气,但是他当时压根儿没打算给《唐风定》写影评啊。

蔺长清刚说完这句,就意识到不对,果不其然,接下来他就听到林深说,那我今天,也要像钟神那样拜托您了。蔺老,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你要让我夸谁?蔺长清看着台上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对方穿着长裙,确确实实有一张明艳夺目的五官,如果项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是为了这样的面容,那也是有说服力的。不会是那个演虞姬的小姑娘吧?叫殷簌?林深,你已经三十一了,别招惹小姑娘。

不是。林深这样说,语气无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您心里留下这样的形象。我对殷小姐没有多余的情感。

那你让我夸谁?

林深的目光从台上那人扎起的小揪揪看到露出的脚腕,低哑着声音念出了他的名字――贺呈陵。

你什么时候和贺呈陵关系这么好了?

蔺长清怎么都觉得按林深这种沉稳的性格,不会和那样跳脱的人成为至交,但若只是萍水相逢,林深这样拿自己的人情帮助,又有些说不过去了。

大概是,一见如故。林深最终还是没有把一见钟情的玩笑话说出来吓老人家,而是挑了一个更稳妥的。

而同样的两个小时內,全国各地还有无数人走入电影院,于放映厅之中观看了这长歌当哭的凛然悲剧。

[我发现我还是好喜欢贺导,无论是《如归》还是《籍》,一个现代一个古代,但都有抗争,奋战,人永远不能被压垮的傲骨。好希望贺导的下一部作品啊!]

[感觉这个片子很特别啊,项羽身死,回到当初,可战场上没有救下叔父项梁,鸿门宴没有杀了刘邦,最后四面楚歌,依旧挡不住虞姬的香消玉殒。他跟命运抗争而未果,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却失效。可跟天斗的过程中,他最终还是掌握了一次主动权。那就是自己死亡的方式。]

[赞同。我是小金的粉,小金到现在的所有电影作品里,我觉得最好的就是《如归》中的于平生和今天看的项羽。我现在就要去二刷!]

[卧槽,莫妖孽给《籍》的官博点赞了,贺导看到一定得激动地跑圈吧,这可是获得了自己男神的肯定啊!]

[纯路人。本来只是跟着凑热闹想看看柏林得奖的片子是怎么样的,现在是完全睡不着了,项羽第二次死去时,我真的眼泪都下来了。午夜场真心让人疲惫,不过真的好看,五星推荐,不看绝对会后悔。]

另一边。

林深刚走进卫生间就看到贺呈陵正在洗手,那件撞色的短外套在此刻看来更加鲜艳,和他的主人一样吸引眼球。

贺呈陵当然知道林深会来,首映礼的名单他是看过的,几个风评差的他就没让来,林深是个特例。他不知道林深为了什么,但也不在乎他的缘由,能给《籍》带来关注度他都来者不拒,毕竟也扰不到他身上来。只不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他本来以为点个头就过去了,可是林深却一点也没有眼色地停下了脚步,隔着镜子看着他的眼睛,露出温洵的笑意。贺导演,我们每一次见面的地方都这么特别。

既然林深开了口,贺呈陵只好甩了甩快洗秃鲁皮的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来,懒散地撑着洗手台,歪着头看他,轻佻地挑眉,林君子,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我们遇见的地方都不合时宜。

林深听到这个外号觉得新鲜,眼睛眯了眯,自动忽略后半句话,电影很好,你也很优秀。我上一次看到宿命,还是《百年孤独》里阿玛兰妲把自己终日关在房中缝了拆,拆了缝,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缝制的殓衣。

贺呈陵本来只是应付,听到这儿眼睛就亮了起来,他对马尔克斯极力推崇,虽然更爱的是《恶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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