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锐王想了想罗敷若是长成包子的样子,似乎也还是蛮可爱的,不禁嘴角挂上一丝笑意,“若是那么好奇,就照那人说的试试,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
“那人说的?”罗敷捂紧自己袖口,“王爷还知道什么?”
“没了,本王瞎猜而已,至于如何猜的,同你分析的思路应当是一模一样。”
这人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竟然说他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她摇头表示不相信。正巧讼睐已经将脆梨洗好装了盘,黄澄澄的梨子,一个一个分发下去,大家凑在一起吃倒真是比一人独享更甜蜜些。
那夜突起了些雾气,朦朦胧胧遮着详文阁外的几棵树都看不真切,罗敷开窗坐着,湿气便直逼进来,冷意袭来只好披件外衣在身上。看着面前的书,眼睛却恍恍惚惚的花成一片,罗敷差一些支持不住睡过去。
打更的內侍叮叮咣咣的路过,二更天了,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想必今夜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她打着哈欠正要关窗离开,却听见窗外树丛沙沙作响。无风,便是人为。
罗敷立刻警醒,有人就要进来了。她讲身上披着的外衣褪下,随手摆在椅后,支着耳朵细心听窗外的动静。
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反应,小叔叔进来向来不走正门,翻窗是他的捷径,他身手好,还从没有在翻进来的时候叫人逮到过。罗敷听那窗外树响起的声音,便知她与小叔叔二人相会之事被人发现了。先是锐王后又有了什么佘美人,到底在宫中不能做什么亏心事,真是叫人一抓一个准。
就这么等了一刻钟的时间,罗敷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窗外,一边看一边也在思考,这人若是翻进来便是同自己迎面撞个正着,他真有这么蠢叫自己抓他不成?
果然,罗敷这想法还没理出头绪,外头敲门声已经响起。罗敷这才灵机一动,莫不是调虎离山,趁自己开门的空档从窗户进来,那么门外的人可不是正正将两个人逮到一堆儿去了么。
自那宫女用小叔叔做饵,罗敷就知道今夜的阴谋十有八九是要用自己的清白做文章。
罗敷一面自椅子上站起身来,一面假意拖动椅子发出声响,好似自己已经忙赶着去开门,嘴里还自然的问了句,“谁呀?”
外头没人回答。
罗敷便又加了一句,“来了。”
于是将椅子拉到一旁,罗敷却依旧保持着直视窗外的动作,果然数到第三下窗外便钻上来个人。
圆脸三角眼,罗敷看了个真真切切。她冲那人冷笑一下,显然把那人吓傻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要捂着脸逃了开来。
外头的敲门声激烈了好一阵子,一会儿声音消失,哐哐几下砸了门进来。
外头为首的是东卫一小郎官,专管东宫附近巡查的,见到此人毫不奇怪。那人满脸横肉,进来便恶声恶气的训斥,“叫你开门,为何不开!”
“郎官好没道理,平白无故就这么闯进来了,可有什么正经差事要同小的交代,若是无事便也收敛下口气,这么恶气冲冲的要吓得小的夜里做噩梦了。”
“管你什么噩梦不噩梦,二更天里还在此处待着,本就不合规矩,拿你个违反宫规不成问题。且看你妖妖娆娆,哪有半分良家之相,细细搜查这里,不准给本官错过分毫。”那人说着便要强行进来搜查。
罗敷“哎哎”两声,展了手臂将众人拦下,“郎官这话说得可美道理,宫女子进了宫皆是清清白白,且小的受圣上特旨入宫,乃是天之隆恩,郎官一句妖妖娆娆可是在质疑圣上不成!”
罗敷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将那郎官堵得一时说不出囫囵话来。
“巧舌如簧,若是真的坦坦荡荡,怎的不敢叫本官搜查一二。”
“小的就是要争这一口气,郎官深夜带人伏在门外,一再敲门却不搭话,小女子夜半自然惶恐,且又是一人在此当值,推脱不开有情可原是也不是?其二,郎官撞门而入,上来便要治罪小的,全不听小的诉说下为何此时还在此地未归。其三,一句‘妖妖娆娆’便将小的钉上那耻辱柱,郎官可知这一句严重时,足以要了一女子的性命!”
郎官见说不过他,索性也不再啰嗦,用刀顶了罗敷肩膀便要进去。
“慢着——”
突然身后一人声音沉沉入耳,罗敷侧身看过一下心安下来。
第八十二章
“田将军深夜至此,是否不大合规矩呢?”那郎官本是同田亚为有一番客套在,当下却话锋一转,质问起他到此处的用意来,“若是没记错,田将军今日应当并不当值。”
田亚为轻笑一声,“想必郎官今夜都耗在这里,不知这宫中早就风云变色,东卫当值如何,西卫又如何。到此一时,便没那么多计较了。”
“田将军这是何意?”
“东卫上将军,左将军,被戏称燕家军的东卫,连同那位贤妃燕氏,勾勾结结惹祸后宫,将主意打到了皇后娘娘头上——”田亚为冲天抱拳一揖,“今夜自食了恶果,堪称大快人心。此后,我田亚为并兼东西两卫右将军一职,郎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郎官身份低微,莫说是贤妃皇后,这两位通天的人物她够不着,就是东卫将军近在眼前,他也没能说上几句话。
今夜确实是受左将军指派,要自己务必寻由头将人带出详文阁,然后将秦罗敷带到将军面前便好,后面的事他不用参与,也不必知道。
“田将军这话可有凭证?”
“凭证?”田亚为冷笑一下,右手举起,轻轻冲身后动了几下手指,“拿——下——”
再不必多说,呼啦啦的一群侍卫将众人团团围住。
田亚为眼疾手快,上前将罗敷先揽至身后护起来,低声冲手下人命令道,“我们的人不要过多插手,外头有人等着收押,速速交接便好。”
罗敷只是听田亚为同那郎官短短几句话,便知这宫里早晚是要变天了。
她自然是害怕的,黑暗中伸出去寻他的手,摸索半天方才牢牢捏住,田亚为拉她到暗处,趁身边都是自己人,抓紧时间交代几句。
“外头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小叔叔为什么带着这么多的侍卫在宫里,你有没有受什么伤啊?”罗敷想要查看他身上有无伤痕,越着急越是不得法。
“我没事。”田亚为扶直了罗敷的身子,“你别忙,听我慢慢说,燕家倒台了,这事说来同你娘有些牵扯,你知不知道皇后从前身边最为得力的侍女便是你娘。”
“不知,娘从未说过她从前是宫女子。”
“不仅如此,燕氏人跋扈,在朝堂之中拉帮结伙,皇上收拾他们一家已是早晚的事。而那贤妃燕氏,又被查出多年之前曾谋害皇后娘娘。一朝事情爆发,皇上雷霆震怒,今夜已经解决了好几个燕氏子弟了。”
“那是因为我娘,所以燕家人才要对我不利?”
“没错。”
罗敷猛然想到前几日,自己认出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家娘了。
“我娘在其中角色这样重要?不惜要将我也拉下水,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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