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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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还要呼喊,被褚镇乾打断:开门。

是。

铁门开启,那女子更是惊惶,用西夷话咒骂着:滚开!

褚镇乾皱眉,西夷人。

焦焕愤恨地看着女子,手掌紧握刀柄。

蒋星埋在褚镇乾怀中,誓不抬头让女子看见自己。

你不看看你的公主?褚镇乾道。

蒋星摇摇头,一角卷发从兜帽中滑出。

女子一愣,随即怪叫一声,纵身扑向褚镇乾。

焦焕早有准备,一掌将她按回原地,暴喝:蛮夷尔敢!

女子挣动身体,双目圆瞪,对蒋星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傻子,一眼看出褚镇乾身份非凡,再一联想中原局势,怎么可能猜不出这威势骇人的男人是谁?

蒋星竟然能搭上褚镇乾,他好大的本事。

焦焕只能听懂只言片语,疑惑望向蒋星,将女子推进牢房深处,拔出雪亮刀身,后退!

女子不敢上前,一双美目瞪得扭曲:你什么东西都要比我好,什么都要做得比我强,如今来了中原,你竟然敢

蒋星终于抬头,音韵奇特的西夷语言从他口中说出,流畅如沙漠中的水光月色。

西夷战败。蒋星双眸含泪,也不知是动了真情,还是故意做给褚镇乾看,你是唯一的公主,被送往中原和亲。

女子吭哧吭哧喘着气。

蒋星:但你很高兴,对吗?

你终于可以报仇了?

女子闻言,咬牙道:西夷王杀我母亲,偏宠你一个外来杂种,难道我不该报仇?

她恨得浑身发抖,涂了殷红丹蔻的指甲绞在一起。

我本该是西夷最尊贵的公主,都怪你和你那个外族的贱女人

蒋星打断道:所以你就想借中原皇帝之手摧毁西夷。

女子不说话,胸膛起伏,显然是默认了。

焦焕听了个半懂不懂,反而更加混乱。

在他耳中,似乎蒋星是个中原女子所生,被西夷公主厌恶。

再有就是这真正的西夷公主居然并不反感和亲,反而想借皇帝打压西夷?

焦焕面色怪异,看她目光不由轻蔑许多,少了点愤怒。

愚蠢到想靠敌人来打压同族,真是世间少有。

褚镇乾语气平淡:说完了?

他用的是地道西夷语。

蒋星身体僵硬,像是被猎手揪住后颈皮肉的小猞猁,四肢蜷缩起来一动不敢动。

女子冷笑道:果然是你,中原的战神?

杀我族人,灭我大军。她道,蒋星,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褚镇乾:西夷公主。

女子一抹头脸,手腕上独属于西夷皇族的金镯一闪而过。

她挺起胸膛,傲慢道:我乃西夷公主安月松。

安月松视线冷冷一转,笑道:中原的摄政王,你可知你怀里抱着的究竟是谁?

褚镇乾不在府中,摄政王府安静一片。一个面容普通的侍女走过湖边,俯身随意捡了个什么东西,顺势塞进袖中。

她警惕地环视周遭,确保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这才大步离开。

侍女自后门出,与侍卫打了个招呼,笑说:府中饴糖用尽了,厨娘让我再出去买些。

摄政王八百年难得吃一次糖,也就这两天连着做了许多甜品。

侍卫了然道:那位晚上要吃糕点?

侍女颔首,嘘,可别说出去了。

侍卫笑道:知道,快去快回。

那位贵人的身份府中众人心里有个模糊猜测。

摄政王在他们心中形象向来是完美无缺的,但太过完美就显得遥不可及,下人们恭敬居多,忠心归忠心,却少了些热忱。

这两日见褚镇乾也有了常人情感,他们心中一面是对权贵秘事的揣测兴奋,一面是对褚镇乾更加真实忠诚。

有感情的主子才能让人打心眼儿里顺服。

侍女熟门熟路进了饴糖店,买了三罐最纯的糖,付钱时将袖中纸卷一并递给老板。

二人视线对视一瞬,老板笑呵呵道:下次再来啊。

他一转身进了后院,褚炎竟正好就在院中吃刚刚洗净的秋梨。

啊,咱们公主的东西送来了?褚炎三两口把梨塞嘴里,含糊道,上头写了什么?

老板面无表情地展开油纸,官银。

官银褚炎一怔,牙齿把脆梨咬得咯吱作响,褚镇乾到底想做什么

老板:褚镇乾若想要皇位,不必费吹灰之力。

他说得直白,引褚炎一哂,那确实。

老板继续说:我不信褚镇乾不想。

褚炎在井水中洗净手上甜汁,我也不信。可他在等什么?

老板:投鼠忌器。

褚炎大笑:世上还有他忌讳的东西?

老板冷声道:人都有弱点。

褚炎沉思片刻,说来,我确实有点印象。

他在院中轻快踱步,虽是思考大事,却并不显得焦躁。

我幼年时在宫中玩耍,先皇心腹莫名拆了一间宫殿。

此事属下也知道。

褚炎:我第二次进宫时大殿已经重新修好了。那时褚镇乾在哪?

老板道:在西南打仗。

褚镇乾那会儿手无权柄,唯有一身功勋褚炎道,宫中想必没有他的耳目。

可此事宫中老人皆知,并非秘密。

对我们而言并非秘密,褚炎笑起来,终于想通,可对一无所知的人,他怎么才能怀疑到他从未知晓的事物?

先皇在那里藏了秘密,褚炎笃定道,足以压制褚镇乾的秘密。

官银、官银他兴奋地转了两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安月松:他本就是西夷最尊贵,又最肮脏的血脉。

蒋星不愿看她,整个人埋在褚镇乾怀里。

他也不敢看褚镇乾,怕看到反感厌恶,和他恐惧的一切。

只要褚镇乾想,蒋星这条本就轻若浮萍的命立刻就会被大风刮得不见踪影。

褚镇乾:还有吗?

安月松咬牙道:还有!

他根本不是什么替我嫁到中原,她恼恨道,他是怕我对西夷动手,非得抢我这天赐良机。

焦焕忍不住低下头憋笑。

他本来对西夷人恨之入骨,可见了这蒙昧愚蠢的西夷贵族,竟觉得自己以往的入骨愤怒都显得大材小用起来。

就凭他们这样拎不清的脑子,也就能蜗居在沙漠角落里做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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