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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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傅煦知道,又怕傅煦不知道。

就像一只悬在空中的靴子,还没有落地的时候,那份悬心折磨人得很。

谢时冶说:“你不记得了吗?”

傅煦将毛巾放到一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那里疼得厉害,涨得发痛:“我不是还在饭店吃饭吗?”

他突然想起来,疑惑道:“我喝醉了?”

谢时冶手轻轻抖了起来,水稍微洒出来了一些,他喉咙发紧,一个音节发了几次,才勉强说出话来:“所以之后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傅煦意识到了不对:“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谢时冶是他们戏剧班成绩最好的学生,他的老师不止一次夸过他有天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他调动了面上每一个部位,努力挤出一个笑。一个适合他的,属于傅煦乖巧学弟的笑容。

他说:“哥你酒量是真的差,还傻乎乎的,问你家在哪还不肯说。我本来都要去唱k的,又不放心你,只好把你带来酒店了。”

他还说:“喝醉了还不肯被人扶,叫你自己擦脸,还非要我伺候,跟个小孩一样。”

谢时冶边笑边抱怨,语气轻松,学弟的人设立得很稳,说得他自己几乎都要信了。

傅煦被他说得歉然,捂着额头道:“对不起啊,明明该让你和社员好好聚一聚的,却让你来照顾我这个醉鬼。”

谢时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没事,反正我也没有很喜欢ktv那种地方,吵死了。”

傅煦还是觉得抱歉,说下次请他吃饭,就不喝酒了。

谢时冶说:“我不喝,你也不要喝。”

傅煦说好,他视线落在谢时冶身上,忽然说:“你衣服散了。”

谢时冶睡觉的时候穿了酒店的浴袍,自己的衣服送去前台干洗了。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现在腰带打的结散了,露出了大片腰腹。

傅煦反应挺平淡的,既不尴尬,又不紧张,只是提醒了他一句,就跟每个直男会做的那样。

谢时冶将浴袍收拢,将身体紧紧掩住:“那我先回房间了。”

傅煦说好。

但是最终,傅煦还是没有实现他说过的约定,他大四出去拍戏了,直到毕业都没回来,甚至连毕业证都是他家里人过来帮他拿的。

傅煦毕业的那一天,学校下了雨。雨不大,毕业典礼照常进行。

谢时冶大二,马上大三,他也参加了那个典礼,希望能跟傅煦见一面。

找到了傅煦的班级,都还没开口问,他班里人就麻木地说了句:“傅煦不来,他不在。”看来是被人问多了,一看到陌生人过来说话,就知道是来找傅煦的。

傅煦又拿了奖,作为最年轻的影帝,名气很大。多少人甚至多少媒体都希望在学校里看到他,很可惜,傅煦根本没来。

谢时冶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但真的知道傅煦没来,还是很失望。

他去了傅煦住过的宿舍,今天退宿,宿舍里其余的人都在收拾东西,其中有一个认识他,见谢时冶来了,问他:“来找傅煦的?他今天没来。”

谢时冶说:“我知道,我就过来看看。”

那个人突然想起了个事,从傅煦那张已经成了个空木板的床上,拖出了个黑色的包。那是吉他包,他把包递给谢时冶:“傅煦走之前叫我送你的,我一直忙,都给忘了。”

大四演戏专业的学生都忙,在外面跟剧组。

这事一来二去,就耽搁下来了。

现在交给谢时冶,吉他包上蒙了层淡淡的灰。

那个人说:“傅煦说你肯定喜欢,因为你每次见他弹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谢时冶小心地接过那把吉他,拉开了拉链,碰到了冰凉的琴身。

傅煦总是不明白,他喜欢的不是吉他。

是弹吉他的人。

第32章

回到同一层,他们一前一后出了电梯,傅煦先出的,却在电梯外停留了一下,等谢时冶过来,二人并肩前行。

这和之前又有微妙的不一样了,不是特意买薯片,特地选烧烤火锅一体餐厅的那种好,而是一种更加潜意识的亲近,谢时冶喜欢这样。

他们的房间隔了几间房,是相对的,傅煦走到自己的房间前,轻声说了句明天见,谢时冶点了点头:“明天见。”

他开门进房,关上房门,甚至都没来得及插卡亮灯,就靠着房门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贴着下滑,坐到了地上。

身体疲惫,精神却极度亢奋,他双手抱着膝盖,在黑暗中回味了这一整天的事情,才慢慢地对自己说,不要想太多,只是朋友。

打开灯,他先去冲了个澡。光着从浴室出来时,就看见床上傅煦换下来的衣服。

傅煦甚至叠好了,放在床头柜上。那圈墨绿的领带压着衣服,绸缎的光泽很是华贵。

谢时冶执起那卷领带,冰凉丝绸顺着他的脖颈,锁骨,一路往下。

大片的红从腰腹处蔓了上来,他靠在床头,发尖还在滴水,脚趾蜷缩着夹紧了床单,小腿绷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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